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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什么时候开始练的剑？”
“十五岁，跑武当山去练的。”李清川道。
“武当山？你你你不会是被那个掌教老头张乙真看上了吧？我的天，果然这群道士都很可怕，他肯定一眼就知道你是谁的儿子了，这是要抢占先机啊，那你答应做他徒弟了没？”
“当然没有啊，不过，也算是半个徒弟吧。”
“那你说说，你当年为什么上山？”
“不想说。”李清川瘪了瘪嘴。
要他对着秃驴说自己当年因为跟心爱的姑娘表白被拒绝，一气之下就上山当道士的事，可千万别。
“你说嘛你说嘛，我好奇的嘞。”
“说个屁，走开走开！”李清川挥挥手。
“你就告诉我嘛，此中虽有缘分的成分在，但也必有一原因。”
“不知道不知道！别烦我了！我就随便心想着想去山上当个道士，怎么着了？！臭和尚话真多！还好我当年没去你们五台山削发为僧！”
“你这家伙，真不如你娘亲可爱，倒是跟胡千音年轻的时候那臭脾气有的一拼，不愧是你干娘。”
“要你管要你管啊，略略略。”
两个小屁孩。
一路斗嘴争吵，来到山下的那座村庄。
空无一人。
李清川冷笑：“都跑光了？呵，如今的世道，真是人不如鬼。”
“哎呀你不要这么说啦，他们这个村子，人人用蛊，不过害人终害己，他们害了那小蛇妖，编造的那个‘青鬼’的传说，当然也不是很编造啦，的确有青鬼这一回事，但大部分去而不复返的人都是被他们村子里的人害的，小青鬼算是被利用背锅了，害人无数，就容易遁入魔道，别看他们表面还是摸狗样吧，其实内里早就被蛊虫掏空了，尤其是他们还接触那些巫蛊之术，我跟你讲哦，巫蛊这些东西最是邪门歪道，还有那个吸人精魄的，老可怕了。”
“说了这么多，我就好奇一点，你来这干嘛？”
“啊……这个嘛，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况这里鬼怪作祟，我既然知道了，也确实该管一管。”
“你不是说这里的人都用蛊吗？那应该会有蛊虫爬出来才对。”
“哎哟，哎哟喂，你当我是什么人呢？那些蛊虫当然被我解决啦。”顾雁行洋洋得意道。
李清川瞥了一眼这个前后反差堪称天翻地覆的家伙，心想自己这趟南凉之行真是收获颇丰，先是七天七夜逐龙卷，接着双沙坡见南凉太子，在独孤树眼皮子底下离开，后是玉龙城问剑，见剑仙，听听她口口相传剑道领悟，再然后来到青城山大开一番眼界，斩蛇妖，见人心，又在雪山之巅遇故人，最后还碰到了天下第五的顾雁行。
啧啧，如此奇幻，妙啊，妙啊。
“对了，清川有一事请教。”
“等等，你要是想问我年轻时候的事啊，想都别想！我是出家人，得忘掉前尘，不去论，不去管那些东西。”
李清川笑了笑，让顾雁行感觉阴冷极了。
呵呵，出家人忘掉前尘，不去论不去管？那你刚才跟我说的一堆前尘往事都算是什么？
“放心，我怎么会为难你？就是想问问一些武道上的问题罢了。”
“那行，你但说无妨。”
“在玉龙城时，干娘说剑意玄妙，与神意相通，讲究精神内敛，我不懂，这一路行来一直在想，仍是不能理解得通透。”
顾雁行听了，哈哈笑道：“小胡居然跟你说这个？你不懂正常，懂的，那至少也是太阿了。”
“到底怎么样才能理解？”
“慢慢想吧你，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太高深了些，你多想想，想个几年，能想通的。”
李清川不说话了。
“不过，看在你与我有缘，我给你讲个小故事？”
“行。”
“我们寺里有一目盲老僧，但他天天扫地，上山下山爬楼梯，那就跟看得见一样顺溜的很，你猜，为什么？”
“为手熟尔。”
李清川想起小时候学的那篇《卖油翁》。
“那可就错错错了，精神内敛啊，你并非用单独一个眼的感官去感受周遭万物，人有‘五感六识’，五感指的是形、声、色、味、触，六识是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每一种感受都可以形成一个对周遭事物认识的轮廓，由此来构成我们所见的大千世界，五感六识看似缺一不可，但缺少一个依然可以继续生活，用心去感受这般的话，那可太抽象了些，我说点道家的东西，心就拳头那点大，你要把一些不该有的烦心烦恼，忧虑和执念通通都扔出去，除掉杂念，心中才会清明，清明以后，才能装得下自然万物。”
李清川开口道：“你一个和尚，你说道家的东西？”
“咳咳，多读书总归是那啥……有好处的！”
“那照你这么说，心中有执念，就达不到这样的境界了？”
“非也非也，我就是看你上过武当山，以为你信道家的东西，就这样跟你讲咯。”
“你要用佛法讲也可以嘛……”顾雁行又道。
“停停停，得了吧你，你不回你的五台山？”
“回啊，就回了，我到南凉他们寺里传授佛法呢，讲完了，路上看到这里有黑气，顺道过来除个鬼，然后也算是卖你干娘个面子。”
“……”李清川看他这么多话，自己反倒是不想多说了。
接下来一路，李清川跟这位佛门真人分别后回江阳城。
自此，江湖魔头榜第六位的“青鬼”杜如晦被除。
历城建于长江与淮水的交界之处，山清水秀，商运亨通，黄家这一代的子弟一部分改行行商，是个实实在在的风水宝地，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句黄老魔好眼光，风水灵山，灵气充裕，黄家子弟在此练剑，开始时比在外练剑要好不知多少，有钟灵毓秀，山水相宜，自然也就产了一方美人，在美人榜上占了第五第六位的夏家夏芷兰夏芷巧一对姐妹花就是历城夏家的闺女，还有当今皇宫里那位历城出身的贵妃娘娘陆元瑶，也在这美人榜上排上了个第七的位置。
凭借天然地理优势，这些年也算是在江湖出了点小名。不过历代帝王皆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一直不高，不过因为黄家还有个坐榜天下第一的黄老魔坐镇，黄家人出门在外向来只会被高看一等。
更有甚者，直接吹捧至极，说黄家人人都剑术高强，许多为了跟黄家搭上些关系的江湖侠客们，更是无比支持黄家人的生意，这些年在他们那里花了不少银子买去一些毫无用处的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城内繁华，人来人往，随处可见小商小贩，还有不少慕名而来在自己外地小有名气的江湖侠士，更有远道而来行商的大秦人。
一背剑的年轻人慢悠悠在一家青楼前停下脚步。
醉仙楼。
这历城往来人口多无数，说鱼龙混杂也好，多姿多彩也罢，人多生怪事，这青楼的名字，如今竟也能取得如此风雅。真是妙哉。
“黄公子，您终于来啦，我们子衿可念叨您了。”还未进门，醉仙楼的老鸨就已经迎了上来，一脸熟络的招呼着。
这个被称作黄公子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问了句：“叶子衿呢？他怎么还没出来？”
“他啊，知道您今天要来，刻意大早上就起来梳妆，都梳了一个多时辰了。”
“黄公子，今天来的真早啊。”闻声而望，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美丽佳人款款走来，一颦一笑间，引人注目。
到这时年轻人脸上才露出些笑容，说道：“子衿今天还是这么漂亮。”
“知道您爱吃子衿嘴上的胭脂，所以今天特地多涂了几层呢，实在不够，还有。”
年轻人搂住这个醉仙楼的招牌美人，走上楼去。
房内，一曲谈罢，年轻人笑着说了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接着就步入正题。
（懂得都懂啊）
红床红榻，娇喘微微。
“黄……公子。”
他嘴巴在他耳边吹气，轻声道：“说了多少遍，叫我的名字。”
“是，黄……巢。”
历城人人皆知，这醉仙楼的头牌，是个美得不能再美的男子，可无人知晓，那个日日抢占头牌的姓黄男子，就是那个在剑道上堪称奇才的黄玉的嫡孙——黄巢。
【作者题外话】：你好啊。
最近真是经营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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