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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你让我上哪联系？我也想出去。”
虚影不紧不慢的转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遭了，食气鬼！”
姜宇开口的同时，众人的目光也随之望了过去。
一闪而过的鬼影，只留下茫白的一片，莫婉秋甚至连那人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她紧皱着眉头，努力追随着那道鬼影。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莫婉秋疑惑的转头看着鬼婴，“食气鬼是什么？”
虽然对驱鬼一门有所了解，可对于鬼类的划分，莫婉秋并不清楚。
听见他们说的，莫婉秋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一问三不知。
“顾名思义，专食人精气，和刚才那个食血鬼有的一拼。”鬼婴简短的介绍一番。
虽然没几个字，可莫婉秋听明白了。
最关键的是，她清楚的意识到，这家伙应当也是冲着她来的。
食人精气，这儿能吸食的除了老道士和姜宇就只剩下她了。
她真不明白周霆宴让她到这鬼地方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供这些鬼饱餐吗？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特么就不要在这儿胡来了，赶紧的，联系姓周的！”
“我说了，我根本就没法联系到他！”
“你的本体不是在他手上吗？大家都是同类，你用这种下三滥的理由欺骗我，未免太可笑了？！”
鬼婴紧紧抓着虚影的衣领，强迫他同自己对视，“赶紧的！”
闻言，虚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周身怨气萦绕，虚影的身躯似乎淡了不少。
鬼婴脸色难看地看着他，始终没有放掉落在他身上的手。
“暂时松开他吧，这模样怪难看的。”
“不行，一旦松开，他就可以借机脱身，这人的本体不在此处，只要他想走，我们根本就拦不住，眼下我就只能强行拽着他了。”
鬼婴目光严肃。
他也是刚才意识到的。
若非刚才他伸手拽着这家伙的衣服领，虚影闭眼的那一刻，就该消失不见了。
还好。
闻言，莫婉秋点了点头，没在多言。
……
北苑二十一号。
“卧槽……”
虚影睁眼的那一刻，察觉到了什么。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鬼婴那个混蛋居然用这样的方法强行拉住了他。
那家伙简直不是鬼。
“回来干什么？”
虚影刚刚出现的书房，书房的门便被人推开。
瞧见虚影如今的情况，周霆宴并未多说。
闻言，虚影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目光却落在了周霆宴的眼睛上。
这双眼睛和停尸间天花板上的眼睛果真是一模一样。
难怪鬼婴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如今看看周霆宴，脑海中的画面再一次清晰起来。
“怎么了？”
“我刚才在殡仪馆看到了一双眼睛，和你这双眼睛一模一样，你总不会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吧？”
虚影将回来的目的抛之脑后，一脸冷漠的看着跟前的人。
他总该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白白拿给别人当枪使，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只是面前的周霆宴并未露出任何不对，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走到桌前坐下，“我的眼睛不是在我身上吗？”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们不了解你的实力，我难道还不了解吗？想要让那双眼睛短暂出现在那个地方不是难事，至少对你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那到底是不是你？”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的话越来越多了？多做事，少说话，不要有那么多问题。”
这话的意思算是默认了？
虚影心中百感交集，竟有一种莫名之味。
他想不明白跟前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周霆宴翻开桌上的画卷，提笔落下。
行云流水的动作让虚影不禁皱眉，直到现在，他都没能完全看懂面前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命的确掌握在你的手里，按理来说这些事情我都不敢问，可我想知道，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你我相识这么多年，虽说相识的经历并不愉快，可也算谈得来，在你眼中我便是这样的人吗？”
“在我眼中？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看透过你，你不觉得这话很好笑吗？”
虚影冷笑一声。
从一开始，全副武装只露出假面的人就是男装。
他对周霆宴来说就像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只要周霆宴动动手指头，便能将他看得一清二楚。
了解？
这样的情况谈何了解？
闻言，周霆宴抬眸，平静的看向他，“你希望了解我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答案！那双眼睛到底是不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喂，我让你回来问姓周的，我们该怎么出去？你特么到底在做什么？问个问题而已，用得着浪费这么长时间吗？”
鬼婴的声音在虚影耳边炸响，他随手一挥，两团怨气萦绕在耳边，直接阻绝了那家伙的话。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周霆宴，生怕错过周霆宴一丝情绪波动。
他清楚，面前的人太擅长伪装，亦或是他本性本就如此。
能让他脸色变化的寥寥数几，看脸色基本无用。
“回答我！我让你回答我！”
“不是。”
“那为什么那双眼睛和你的眼睛一模一样？！我现在都能幻化出那双眼睛的样子，要不你盯着那双眼睛再说一遍你刚才的回答？”
虚影并不相信周霆宴所说。
他随手一挥，手中怨气翻动，逐渐显露出刚才在停尸间天花板上看见的那双眼。
周霆宴目光看了过去。
即便看见眼前这一幕，他也没有露出任何变化。
还真是能忍啊。
这脸就像是焊死在了周霆宴脸上，不管眼前面对的是何样的事情，周霆宴都能做到不动声色。
“你再说一遍。”
“不是。”
“你？！”
“你想要的回答我已经给你了，你该回去了，做你该做的事。”
周霆宴平静收回视线，不想和虚影继续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
闻言，虚影冷哼一声，随手挥散了那画面，索性依靠在一旁的架子处，冷冷的看着周霆宴，“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不可能走的。”
“你想要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可是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难道只有你心里的答案才是真的吗？”
“我……”
虚影一怔，想要开口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周霆宴这话不无道理。
这不就是他脑海中所想的吗？
面前这人还真是将他看得透透的。
“回去吧，现在的殡仪馆危险重重，他们几个人走不出来，没你的帮助，他们都会死。”
“我之前可没发现我这么重要，说吧，怎么样才能从那个鬼地方离开。”
“我没办法。”周霆宴摇了摇头。
他停下手中的笔，将面前的几张黄符叠在一起，递给了虚影。
虚影没有忙着伸手，只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周霆宴，“你没办法？什么意思？”
“双月同现，异象出现的时间太长，大半个地府都在试图融进这个世界，阴气浓郁的地方自然是最先融合的，我就算再有本事，也没法让地府和人间分离。”
周霆宴古井无波的语气让虚影呼吸一滞，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不敢多言，抓起桌上的黄符转身就要走。
临走之时，身后的周霆宴还不忘提醒一句，“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话，每个人都有可能说谎，包括你……”
……
“我会说谎？我说谎给谁听？”
“什么说谎？”
虚影不解的呢喃一句。
不巧，正好被跟前的鬼婴听了个正着。
两个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你刚才在那说什么，姓周的跟你说什么了？”
“他没有办法让我们出去。”
“他说没办法就没办法，不是，话我都已经跟你说的那么明白了，你怎么就是不信邪呢？”
鬼婴有些头疼的看着虚影。
他还指望着这家伙能带回来好消息，谁曾想他还是信了周霆宴的鬼话。
他们这些做鬼的还比不上周霆宴会说。
瞧见鬼婴的神情，虚影摇了摇头，“他没有在说谎，双月同现出现至今接近半个月的时间，已经给墨尘市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很早之前便听说过，地府大门长时间开启，人间会有某些地方受到影响，现在我明白了，所谓的影响就是融合，我们现在不是在人间，而是在地府。”
“你开什么玩笑？！这里分明就是殡仪馆，若真的是在地府，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鬼婴皱眉看着虚影，根本就不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地府和人间完全不同，若真在地府，他必当会生出一种归属感，非但如此，地府当中源源不断的怨气对他来说也是大补之物。
可现在，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都说了是融合，自然是保留了人间的特点，要不然我们至于现在才知道吗？”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给。”
虚影将手中的黄符交给莫婉秋。
这东西在他手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自焚了，还是交给莫婉秋来的妥当。
只要莫婉秋不对他动手就行。
“周先生画的？”
“自然，大家打起精神，小心点，我们往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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