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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有两个月吗？”
腹部一阵紧似一阵的痛楚让洛锦歌五官拧成一团。
“夜笙歌，你赶紧让男人都出去，稳婆留下，我要生了，你看不出来吗？”
虽然夜笙歌是鬼医，接触过不少疑难杂症，但还是第一次如此切身的经历妇人生产，当下都有些六神无主了。
慕容恪跨上前一步。
“夜笙歌，你先出去。”
听了这话，夜笙歌下意识走出宫殿。
慕容恪握紧洛锦歌的手。
“锦歌，别怕，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这一次洛锦歌早产，又是双胎，他表面看起来镇定，实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两个稳婆上前，一看洛锦歌的模样，便连忙表示。
“陛下，娘娘这是要生了，还请陛下赶紧出去。”
“朕不出去，朕就在这里陪着皇后。”
两个稳婆为难了。
“陛下，自古妇人生产都没有男人在场的啊，还请陛下先出去吧。”
疼的满头大汗的洛锦歌声音哆嗦。
“慕容恪，你先出去，快点，听话。”
说着，费力的将慕容恪往外面推了一把。
见慕容恪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洛锦歌要紧牙关。
“你在这里，我怎么生？赶紧出去！”
看见洛锦歌紧蹙的眉头，慕容恪担忧道。
“锦歌，我就在外面，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等到慕容恪走了出去，两个稳婆赶忙上前查看情况。
洛锦歌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体内涌出，接着空气里便有血腥味弥漫开来。
旁边一个小宫女面色苍白的惊呼一声，翠竹连忙捂住小宫女的嘴，冷冷瞪了她一眼。
不用看，洛锦歌也知道方才她是流了许多血，并且身下的血流没有停止的趋势。
两个稳婆到底也算是身经百战，呆愣片刻，立马吩咐宫女去烧水，拿剪刀，匕首，烈酒和人参含片。
翠竹将人参含片喂进洛锦歌口中，洛锦歌将人参含片含在舌下，强忍着腹中撕心裂肺的疼，在稳婆的指使下用力。
然而不管她怎么用力，孩子就是不肯出来。
她是有武功在身的，孕期又注重锻炼，按理说就算怀了双胎，生产也不应该这么艰难。
两个稳婆满头大汗，面色逐渐发白，眼里也多了几丝惊恐。
洛锦歌感觉自己每一次用力，都有大量的鲜血涌出。
她脑袋阵阵眩晕，她很清楚，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她大概会因为失血过多，难产而死。
可是不能等了，随着血液一起流出来的还有羊水，孩子若是缺少羊水会死的。
她感觉到腹中的孩子动的越发厉害，倒像是在求救。
不行，她一定要尽快吧孩子生出来。
想到这里，没有生产经验的洛锦歌再一次用力。
又是一阵暖流从身下涌出，两个稳婆面色煞白。
她额头冷汗如同雨下。
翠竹急的团团转，殿内其他宫女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外面等候的慕容恪心急如焚，夜笙歌同样焦灼不安。
他比慕容恪更清楚洛锦歌的情况，只希望洛锦歌能平安度过此劫。
天色明了又暗，再一次太阳升起的时候，慕容恪几乎要忍不住冲进凤羽殿内了。
殿内的情况太过糟糕，昨夜洛锦歌短暂的昏迷过去三次又凭着顽强的毅力很快清醒过来。
两个稳婆都快哭了，所有的法子都用上了，然而这孩子还是出不来，这就奇怪了。
意识模糊，身子虚脱的洛锦歌索性将人参含片嚼碎吞了下去，看向稳婆。
“稳婆，你告诉本宫，本宫的孩子是不是胎位不正？”
一般难产，通常都是胎位不正。
然而两个稳婆却异口同声的表示。
“娘娘，并非胎位不正，我俩给上千个怀有身孕的夫人接生过，很清楚胎位不正的情况，娘娘的情况并非胎位不正，老奴也不知道孩子为何就是下不来啊。”
这种情况就连洛锦歌也是没有想到的，既然胎位是正常的，而母体也算康健，为何孩子一天一夜还是生不下来？
另一个稳婆试探着说道。
“娘娘，还有一种情况也会造成难产。”
她话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看着洛锦歌的脸色，似乎不敢接着说下去。
洛锦歌要紧牙关。
“说！”
稳婆胆战心惊。
“若是胎死腹中，胎儿也是出不来的，须得用其他法子将胎儿拽出来。”
“胎死腹中？”洛锦歌震惊。
翠竹厉声呵斥。
“你在胡说什么呢？娘娘和皇子洪福齐天，一定都会没事的。”
洛锦歌也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她现在都还能感觉到孩子在府中动。
不对，她之前就猜测腹中怀的是双胎，她并不能看到还在动着的是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
如果真的如同稳婆所说，洛锦歌不敢想，也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将孩子生出来，否则两个孩子都会有危险。
看着洛锦歌苍白如雪的面容，稳婆急了。
“娘娘，陛下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事，娘娘都不能有事，娘娘的情况不能再拖了，娘娘赎罪，老奴只能用另一个法子了。”
洛锦歌很清楚她所说的另一个法子是什么，在医疗条件不发达的古代，妇人难产只有一种选择，要么保住大人，要么保住小孩。
要是保住大人，便是不顾孩子的死活将孩子生拉硬拽的从母体拽出来。
那样孩子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不，不行，这是本宫的孩子，不能那样做，翠竹，拦住她们！”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看见稳婆打算上前，洛锦歌连忙吩咐翠竹拦住她们。
两个稳婆对视一眼，噗通一声在洛锦歌面前跪下。
“娘娘，你失血太多了，不能再耽误了，你以后还会和陛下有孩子的。”
“不行，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洛锦歌强忍眩晕，半撑起身子看向两个妇人。
稳婆嘴唇哆哆嗦嗦，默默摇摇头。
就连翠竹也动容了。
“娘娘，不如就让稳婆上来吧，稳婆也说了，孩子可能已经不在了。”
洛锦歌感受到腹中孩子虚弱的动作，她很肯定，孩子一定还活着，至少有一个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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