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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速度，生怕慢了一秒，都会被云暖暖给抓回去看账本。
云暖暖嘴巴微张，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她机械地回头看向书房，那么多的账本，密密麻麻地堆着，她无力哭嚎：“这得看到何年何月去啊？！”
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云暖暖抬起颤抖的腿，迈过门槛，踏进了书房。
战战兢兢关上了门，云暖暖像极了没有灵魂的人，一步一步走到书桌前，一屁股坐下去，随意抄起一本账本：“这是两年前正月的账本啊……”
她大概翻看了一遍，正在亏损中。
“嗯？两年前就开始亏损了？”
云暖暖将时间往前推，找到了三年前年底十二月的账本，总结出来的依旧是亏损。
再找到十一月的，依旧还是亏损。
她索性将三年前的账本都单独拿了出来，翻看八月的。
“八月还在盈利。”
“九月……也还盈利。”
“十月？嗯？”
云暖暖清楚的发现，八月和九月，虽然都在盈利中，但盈利非常少，在楚城这个位置，再加上云家染坊的名声，绝对不可能才盈利这么一点儿。
拿出第二季度的账本，虽然都有盈利，但盈利的数目成曲线型下跌。
“如果账本是真的，那么……就很容易了，可如果是假账……”
她将三年前和两年前每个月的盈利数目都单独写在了一张纸上，随后画出坐标轴，将每个月的盈利数目都找到对应的点，最后，连成一条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烛火也一点点燃到了尽头。
天亮了，姜开霁来到书房门口，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门，探进身子，一眼就看见了云暖暖。
她趴在桌上，一只手拿着账本，一只手拿着笔。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砸了砸嘴，脑袋转了个方向，继续睡了。
姜开霁走进去，到了跟前，低头看着云暖暖，她眼底下的青紫十分明显，一缕发丝垂下，横过云暖暖的脸颊。
鬼使神差地，姜开霁想伸手，去把那缕讨人厌的发丝撩开，谁知道手刚伸出去，睡着的人便醒了。
双眸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让人心生怜爱。
姜开霁不动声色收回手，与往常一样柔声向云暖暖问好：“娘子，你醒了？”
“嗯……你什么时候来的？”
云暖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有几分瓮声瓮气，许是没有睡够，又闭上了眼睛，可那粉嫩的嘴唇却一开一合地说着：“这么早，你怎么不睡了？”
姜开霁回答：“娘子，天亮了。”
云暖暖眼睛睁开一条缝，确实透过窗户看到外头蒙蒙亮。
她不满地皱起眉头，嘤咛一声：“怎么这么快？”
“娘子若是没睡醒，那便接着睡，账本一事不急于一时，娘子别把身体累坏了。”
姜开霁关切的话语传到云暖暖耳中，她情不自禁地就笑了出来：“你要是个真人该有多好？”
可惜……只是一本小说的男主角而已！
“娘子？开霁……是真人。”
云暖暖轻笑，笑姜开霁不明白，也笑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虚拟的小说人物说的话而欢喜，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罢了罢了，你先出去给我倒杯水进来，我有些渴了。”
“好。”
姜开霁刚走了一步，又回过头来问：“娘子可否需要早点？”
云暖暖点点头：“嗯。”
“好！”
姜开霁眉眼弯弯，笑得很是好看。
云暖暖盯着他挪不开眼，一直在想，如果没有系统，如果姜开霁不是一个小说的主角，如果他们现在在二十一世纪的现实生活里，他们应该……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吧？
可惜……
那都是如果。
而这个世界上，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虚拟世界，都没有如果。
姜开霁出去了，云暖暖揉了揉眼睛，再搓搓脸，醒了瞌睡，继续奋斗。
“昨晚……我算到哪儿了？”
云暖暖和账本开始战斗起来。
姜开霁回头，看云暖暖认真的模样，与记忆之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以前的云暖暖一碰到书这类的物件，都会厌烦地推开，更别提是账本了。
可如今的云暖暖，却能够将几年的账本看进去……
姜开霁黝黑的瞳孔中充斥着平静的冰冷，微蹙的眉头暴露出他的疑惑，不过一会儿，他便走开。
很快，姜开霁端着水和点心来了。
云暖暖让他放下，就将他赶了出去。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日，只有云暖暖上茅厕的突然出现，提醒着染坊众人她还活着，吃喝睡都是在书房里解决的。
第八日清晨，姜开霁像往常一样端着托盘，托盘里有一杯温度刚好的水，还有她平日里最爱吃的点心。
到了书房门口，姜开霁沿着自己开辟出来的那条道，轻车熟路地到了云暖暖身边。
“娘子……”
他刚开口，就被云暖暖抢过了话头。
“等等！先别打断我！”
云暖暖摇着毛笔笔头，秀眉紧紧拧成了“川”字。
姜开霁就安安静静站在旁边，手里端着托盘，也没想着放下。
“啊！对了！”
云暖暖突然欢喜起来，撂下毛笔：“姜开霁——我知道了！”
“什么？”
云暖暖什么也不说，就念叨着自己知道了，愁眉苦脸了这么多天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她噌地一下子站起来，兴奋地拥住了姜开霁：“相公——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亏损了……因为从……”
云暖暖一直说着，姜开霁看似没听进去，实际上把她每一个字都记在了脑海之中，他的眼神越发的高深莫测，带着不明显的探究。
眼前的人……何时竟有了如此清晰的头脑？
等云暖暖说完了，姜开霁不动声色露出一个笑来，回答说道：“娘子真棒。”
“相公——你真是我的福星！”
云暖暖高兴地尖起脚尖，抱住姜开霁的脖子，在他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相公，走，一会儿跟我去衙门，对了，把管账的给我叫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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