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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非得等到今天才过来?”祭司皱着眉头抱怨,“害得我苦苦等了两个月。”
信徒在短暂的晕眩之后抬起头来:“……你急什么?平时这里都是游戏地址,就算是用了门之钥也进不来啊。”
“……那感恩节和万圣节呢?就算是周末也可以的……为什么非得等到平安夜?”
信徒不耐烦了起来:“……什么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保你的小命。”
“……什么?”祭司莫名其妙,“这……这跟我的命有什么关系?”
信徒叹气:“……我果然高看了你。”
“什么?”
“……智慧之神的信徒,今天是什么日子?”
“……平安夜。”祭司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平安夜里监管者伤不了求生者。”
信徒轻蔑地哼了一声:“……我如此为你着想,你不应该好好感谢我吗?”
本来想道声谢的祭司一听她这个语气就开始窜火:“少在那里装清高,你才不是为了我——只是因为今天监管者不能使用武器吧?说到底,你们的女巫大人还是惧怕哈斯塔的触手吗?”
信徒恼火地停下脚步:“……才不是这样——伊德海拉大人根本就不会被触手伤到,更不会惧怕——但我必须要避开它们,虽然我的灵魂已经和伊德海拉大人融为一体,可身体还是人类。”
祭司倒有些惊奇:“原来……你和我一样……”
“啧,谁要和你一样……我可不像你那么弱不禁风,毫无战斗力……”信徒十分嫌弃地别过头去。
祭司将手臂伸了过去,和信徒比划了一下:“……是吗?可我觉得你更弱不禁风一些。”
信徒的脸沉了下来,她下意识地收起手臂:“……我发现今天没有带镰刀,你好像格外放肆。”
祭司摇头叹息——她今天真的很放肆:“……唉,你说你跟着伊德海拉混有什么好?看你瘦成这个样子……做她的信徒很辛苦吧?不如加入我们算了。”
信徒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我本来就这么瘦,才不是因为伊德海拉大人……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啧,我开个玩笑而已,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索托斯大人的信徒……唉,别总是板着个脸嘛。今天是平安夜,明天是圣诞节——我们也即将完成各自的使命……放轻松一些吧,达伦小姐,圣诞节快乐。”
信徒愕然,她抬起头来扫了祭司一眼——只见这个戴着羊角帽的女孩正嘴角上扬,一脸轻松地微笑着。
她刚想继续数落几句,但看着祭司身上那种鲜明灿烂的色彩,又很突兀地感觉到了一阵怔忡,一时间竟有些愣神。
信徒十分不自然地将脸转开,小声沉吟道:“……哼,圣诞节……”
祭司对她这个态度感到有些意外:“……达伦小姐不喜欢圣诞节?……在雪花纷飞的日子里团圆,这不是一年之中最幸福的时刻吗?”
信徒沉默了许久,又轻轻笑道:“……圣诞节?……实不相瞒,于我而言那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光——独自守着病危的母亲,又冷又饿。菲欧娜小姐没有尝试过蜷缩在贫民窟里期盼春天,自然是觉得幸福。”
祭司没有想到信徒会说这样的话,她愣了半晌,再也无法表现出轻松:“……哦,真是抱歉……是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情况……可是达伦……我相信春天总会到的……未来也会更好,不是吗?”
信徒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湖岸边,清晨的湖水朦朦胧胧,映照着湖景村天空中的绿色极光。
信徒那漆黑的眼珠中有什么晶莹的东西闪动了一下,这光芒转瞬即逝。
“……未来?……我没有未来……我拿未来做交换,来换取永恒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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