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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枪过后，三方皆静。
漫天枪芒之下，即便是凌曜和孔青煊这般天骄，也要退避三舍。
“我有一剑，可司天命，可号国殇！”
凌曜一声怒喝，三柄飞剑从他身后盘旋而去，游走之间，剑阵不断变换，秋霜弥漫，剑气交错。
董玄尘再刺一枪，漫天寒潮之中，一点星光微立，转而刺破星河！
三柄飞剑被瞬间击回，凌曜目光微凝，并指向前，十二柄飞剑再出，百万种剑阵变化令人目不暇接。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突然，飞剑转变方向，急速向着孔青煊冲去。
董玄尘一愣，瞬间跟上，再展圣人惊鸿一瞥。
孔青煊破口大骂：“凌曜你他妈是真狗！”
他急忙单手结出一个印记，浑身真气受其牵引，贯入山河社稷图之中。
刹那间，画卷大亮，光芒照万里，再现仙人虚影。
仙人直起一掌，湮灭剑光与枪芒。
“？”
“你跟玉歌打的时候，怎么不用这招？”凌曜收回十二飞剑，不解地问道。
“那个时候还用不出来，这是逍遥心法第七层的招式了，前几天才领悟的。”孔青煊略微有些不服地说道。
用了这招，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
“继续打。”
“不打了，我还要去找两个师弟师妹。”董玄尘摇了摇头。
“哦哦，你是说李景歌和苏筱洛吧，他们俩都拜入我天山外门了，现在应该在练逍遥心法吧。”孔青煊说道。
董玄尘面色一僵。
“什么玩意？他们是我学宫弟子，怎么能拜入天山？？”
“玄尘，小孔说的没错，我让的，最近皇城动荡，便不要让他们几个回来了。你与戒空带着殿下他们去佛域吧，学几门佛法。”王羲之忽然传音道。
董玄尘撇了撇嘴，“书圣先生，咱们学宫那么多各门各派的武功，不会都是这么来的吧？”
那边的声音似沉默了一会，随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话！”
董玄尘摸了摸脑袋，一脸幽怨。他再拿起长枪，满是战意的目光看向二人。
“继续吧！”
......
天山脚下。
一家小酒楼。
为何要加个小字？
李景歌和苏筱洛看着眼前这只有一层楼高、一间屋大的酒楼，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二人向来不会拒绝任何一种酒。只是这里面虽然地方不大，却是人山人海，人挤人的场景数不胜数。
正值夏秋交际之时，满屋的汗味和酒味混在一起，到处是城民们欢呼嬉笑的声音，官吏和乞丐在一起划拳猜酒，几个农民也聚在一起，商讨水果的种植。
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分勾心斗角。没有半分阶级地位之差。
李景歌有些羡慕，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住在这样的城中，那时候的城，是天下第一城。
苏筱洛有些不习惯，刚想出声，就被李景歌拉了进去。
兜兜转转好几圈，竟是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
他随手拿了一壶酒，来到一张桌子面前，“砰”的一声，脚往桌子上一踏。
周围的人看向他，李景歌不慌不忙，开口说道：“猜酒？我也来，我要赢了，就让我和我师姐坐一会，怎么样？”
“哪来的小崽子，毛都没长齐还想赌？”一个大汉哈哈大笑道。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在赌术这方面......”
良久，李景歌也没说出下文，周围人都等急了，一个个面色通红。
“说啊小崽子，这方面你怎么着？”
“他妈的你是怂了吧？”
“小爷才不怂！老子在赌术这方面，那剑宗老头也比不上我！”李景歌高喝一声，握紧桌上的酒壶，再狠狠一砸。
“他妈的还挺狂，小子，来！”
一片喧嚣之声，苏筱洛看着和周围人打成一片的李景歌，眼里泛出一抹心疼，总觉得，眼前这个没心没肺、心比天高的少年，才是真正的李景歌。
那他平时的冷静沉稳和眼里常常藏着的那抹忧愁，又是因为什么呢？
【年少时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小子，你赌正还是反？”
“呵呵，想坑小爷，没这么容易，我赌立着！”
李景歌伸手一拍桌子，满是自信地说道。
猜酒，其实就是拿一枚铜钱放在桌子之上，旋转其身，猜测哪面朝上。
但是并非就结束了。人们会提前摆出自己手里的酒，押上赌注，如若谁猜对了，那便获得输家的酒。
李景歌当年拿着路边摊那三枚铜钱一壶的酒，赢了一壶剑南春，所以格外喜欢这个游戏。
“好小子！要是立着，爷爷我叫你一声大哥！”
“来！”
一个人随手扬起一枚铜钱，往空中一抛，随即稳稳地落在酒壶之上，开始转起圈来。
李景歌轻轻伸手，点在桌子上，旁人只当只是无心之举，然而他的指尖却有一丝真气溢出，朝着那枚铜钱掠去。
苏筱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这不是作弊吗，那这赌局，小鸽子不是赢定了吗。
突然，一股真气凭空而起，与李景歌的相互对撞，紧接着，又是好几股真气外溢，试图去勾那枚铜钱。
几人相互对峙了很久，那枚铜钱还是在转。
最后一个人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这小子的真气，真他娘的古怪！”
“小爷我说了，小爷当年号称第一赌侠，那一手真气操控，不是你等能够对抗的，哈哈哈哈哈。”李景歌得意洋洋，随即一拍桌子。
“砰！”
一股强横的真气横冲直撞，把其他人的真气都停滞了一瞬。
可就在这一瞬，那枚铜钱，停了。
立在酒壶之上，稳稳当当。
“行，小子厉害，我们愿赌服输。你和这小女娃，坐吧！”
几个大汉豪迈地一笑，起身让位，李景歌拉着苏筱洛坐了下来，直接要了这店里最好的酒，好几壶。
“来来来。我请各位大哥喝酒！”
“好！痛快人，弟兄们，干！”
“干！”
一直到傍晚，李景歌醉醺醺地看了一眼，周围也就剩下几个人了而已。
他看向苏筱洛，少女正托着脸看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他突然扭头，急忙转过头去，脸颊通红。
“师姐？你看我干嘛？”
“没......没事。我看看师弟死了没。快......快结帐吧，我没钱。”
“？”
李景歌无言，什么叫死了没。他刚想喊一句老板结账，一摸身上。
空空荡荡。
小爷的钱袋呢！
等等......他拍了拍脑袋，无力地往桌子上一拍。
【完了，我忘了，我现在不是小少爷了啊。我没有钱袋，我才刚从乞丐的身份里摆脱出来......】
【不过，这的人都信奉逍遥，心地善良，我白嫖他一顿酒，应该也......】
“那个，客官，我们要关店了。而且天山在黄昏之后，就不让回去了，第二天还会受罚的。”酒楼的老板走过来，笑吟吟地说道。、
“哦哦，这样啊。那个啥，老板，我没带钱，要不你先让我走，我让我大师兄给你把钱送下来？”
“没带钱。”老板面色凝固下来，转而又笑道：“没关系啊。”
李景歌一笑，果然，天山的人，就是善......
“你会刷盘子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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