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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上齐之后，便开动起来。
吃到好吃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暂时忘却烦恼。
曲泠细嚼慢咽，将一桌菜尽数吃完之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时值正午。
曲泠唤来小二，递出一枚寻常灵玉便起身离开。
小二自是兴奋不已，收到一枚灵玉，自己同样能从中获得不少分成的金银。
修行者间硬通货币乃是灵玉，凡间之人用灵玉无用，反而是以金银为货币。
一枚最下等的灵玉，一般而言便能换取一锭极重的金锭。
曲泠所点菜肴，对于凡间而言自是贵重无比，可是既无含有灵性的食材，也无太过罕见之物，一枚灵玉远比其贵重得多。
曲泠懒得计较这些，天剑宗月俸便有十万下等灵玉，换算过来，便是十块上等灵玉，不算多，也不算少了。
用曲泠的话来说，便是每日三餐皆是如此丰厚的食物，一个月也只能吃掉九十块下等灵玉。
出了酒楼，曲泠便在大街上逛荡着。
收弟子，心性最重，天赋次之。
便算天赋不高，亦可通过付出更多努力改变。
若是还不够，甚至可以通过大手段强行提升，或是直接找来天材地宝，改换天赋。
只是后两者成本太高，若非实在喜欢，不会有多少修行强者愿意如此。
曲泠现在考虑的，便是随意找一个弟子应付差事，还是仔细找一位心性、天赋皆上佳之人。
历经百世，近十万载岁月，曲泠一直是孤身一人，从未在收徒一事上花过心思。
算起来，如今乃是第一次打算收徒。
“还是仔细找找吧，毕竟第一位弟子。”曲泠自语道。
曲泠走在大道上，凭借腰间的长老牌，所到之处，行人主动退让。
走到路旁，随意买了几样碎嘴吃食，继续逛荡。
四周来来往往皆是人，少年少女同样不少，曲泠一眼望去，皆不满意。
直到晚上，一无所获的曲泠回到酒楼，美美吃上一顿，便返回天剑宗内。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直至半月过去，皆是如此，毫无收获。
一日，曲泠坐在自家院子门口叹气，连续半月外出收徒，曲泠有些烦腻了。
一名长老急匆匆地从远处走来，微微拱手致意便要离去。
曲泠唤道：“秦长老，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景新愕然，难得这清冷女子会主动与自己搭话。
便停下身形，解释道：“没什么事，今日轮到秦某当值授剑课，这不快迟到了嘛……”
曲泠撇撇嘴，笑道：“先晾一晾他们便是，回家再补一个回笼觉去，往后就说这乃是在考验他们的自制力便好。”
秦景新顿时哭笑不得，想想也是，便放下焦急的心绪。
见曲泠坐在门槛上，便也坐到门槛另一头。
“曲长老，先前见你叹气不停，可是为了收徒一事？”
曲泠点了点头：“想找个合心的徒弟，实在是难矣！”
秦景新思虑一番，向来知晓这曲泠对门内弟子不对付，看不上。
便建议道：“曲长老应是看不惯宗门弟子心性、风气，若是曲长老对天赋要求不算太高，可去边远小镇找找。”
“虽说边远之地灵气稀薄，难出大才，却也好在心性大多良善，思虑单纯。”
曲泠站起身来，拱手道：“有道理！多谢秦长老赐教，曲泠这便走了，回见。”
说完，当即飘身而起，尽挑偏僻地界而去。
秦景新感慨：“真是个雷厉风行的奇女子。”
随即伸手将曲泠的院门合上，果真朝着来时的路返回而去。
……
曲泠在天空急速飞了数日，总算是找到了一座人烟稀少的镇子。
小镇虽小，却也民风淳朴。
走进小镇，曲泠衣着华丽，发色扎眼，惹得镇民好奇的目光时不时投来。
曲泠见小镇上极为热闹，人群来来往往。
便在路旁以一串糖葫芦唤住一名小男孩。
“小弟弟，小镇上有多少跟你年纪相仿的小孩子呀？”
那小男孩眼睛直勾勾盯着曲泠手中的糖葫芦。
听到曲泠如此发问，顿时面色惊恐，哭着一溜烟跑了。
边跑边大喊大叫道：“山上吃小孩的妖怪出来了，快跑啊！哇哇哇……”
曲泠：“……”
不多时，约莫二三十位青壮男女便将曲泠围圆。
手中或是提着柴刀，或是握着木棍，神色不善地看着曲泠。
曲泠无奈，只得耐心解释一番，却不料众人不听，呼喊着要将曲泠驱逐出去。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在另一人引路之下，径直走向曲泠。
人群见到来人，纷纷让路。
一名妇人说道：“仙长，妖怪便是她！请仙长务必将她捉拿关押。”
中年道人走到曲泠跟前，上下打量一番，目光停留在曲泠的腰牌之上。
心中一惊，当即躬身行礼。
“清崖山道人孙牧，拜见长老！”
站直身子，又将四周的人群尽数喝退。
眼见曲泠神色复杂，孙牧心中“咯噔”一声，以为此间民众所为，引起了这位大佬的不满。
便硬着头皮劝道：“长老恕罪，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镇民，望长老不要与他们计较！”
曲泠轻轻一笑道：“你来这小镇何干？”
孙牧恭敬答道：“明日便是清崖山每年一度的收徒之日，山主派我前来招收门人。”
曲泠叹息一声：“唉！真不巧啊，姑娘我也是前来收徒的。”
孙牧顿时心如死灰，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回应道：“若是长老也要收徒，那孙牧离开便是。”
这镇子内少说数千人，适合修行的适龄之人，每年起码十人以上，而曲泠只要一位。
曲泠唤住往回走的孙牧，说道：“我只收一位亲传弟子，其余的，孙老哥随意，不冲突。”
……
傍晚，孙牧将曲泠带到镇子里的清崖山办事处，让下人做了一大桌各色美味招待曲泠。
“曲长老，天剑宗乃是天下第一大宗，其中怎会缺少良材美玉，曲长老何至于亲自来到此地寻找弟子？”
曲泠摇了摇头，没有多做解释，毕竟在外人面前，总不能数落自家宗门的不是。
家丑尚且不可外扬，更何况鼎鼎大名的天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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