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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王苑也收拾了一些衣物准备送到医院去。
“妈，我送你吧。”
莫然已经很久没去过医院了，她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很少去看他。
“不耽误你兼职吗？”
王苑的样子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好像自从父亲生病之后，她的身体也跟着一日不如一日了。
莫然的眼睛突然酸酸的，王苑虽然并没有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但是对她也还算不错。
如果王苑不管她，大概这个家也不会有人管她了。
所以莫然多多少少对她，都有点感情。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王苑自己下了车。
“我上去了，你路上慢点。”
莫然看了一眼时间，时间还早的很，“我跟你一起上去。”
“你——你不是从来都不愿意上去看你爸的吗？”
王苑有点诧异，自从他的丈夫因为赌博跟人起了争执，捅了别人几刀入狱后，莫然跟莫问的关系就已经极差无比。
因为莫问把莫然这些年赚的钱，都给败光了。
入狱前还留了一大笔债给她们母女三人，这些债，也几乎都是莫然一个人还的。
如果不是他身体不好，提前出狱，莫然大概一辈子也不想看见这个男人。
“我今天有时间，上去看看。”
莫然特意去水果摊挑了些新鲜的水果，又帮王苑提着东西上了楼。
还没到病房，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一对二！”
“过！”
“王炸！我又赢了！”
这声音无比熟悉，即使许久没有听过，莫然也能轻易的认出来。
这是莫问的声音。
即使在医院，他还是忍不住跟人打牌。
他真的没救了！
“然然，你爸爸也是无聊玩玩牌而已，他们不赌钱的。”
王苑透过门缝看见精神极好的莫问，害怕莫然误会，连忙开口解释。
“老公，你看谁来看你了。”
王苑推门而入，莫问看见莫然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然然？真的是你？”
“哟，莫老，这是你女儿啊？”
“长得也太漂亮了！”
“你两个女儿长得都不错啊！莫老，你好福气啊！”
几个病友夸了几句就离开了，不想打扰人家共享天伦。
莫然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很好，哪里像母亲说的，不太好估计撑不了多久？
将水果直接丢在一旁的桌子上，莫然走过去就将桌上的牌收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你这是干什么？”
莫然的举动成功惹怒了莫问，“好不容易来一趟，一来就给我甩脸子，莫然，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莫然本来不想多说废话，那种教育自己养父的事情，她不想干，也不该干。
可是她看不下去了，他显然丝毫不想悔改。
“你忘了自己坐牢是为什么了？你都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还每天都想着赌钱？怎么？你想在入土之前，又留下一屁股债给我们母女吗？”
“莫然！”
莫问气到了，用力把莫然送来的水果全都朝她丢过去。
好在莫然眼疾手快躲开了，不然指不定会不会受伤呢。
“不孝女，你给我滚！带着你的水果滚！老子不想看见你！”
莫问气急了，呼吸困难，上气不接下气。
“我滚一辈子行不行？”莫然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同情他，“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做手术，透析，住院的钱，全都是我出的。你有什么权利，让我滚？”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莫问浑身颤抖，指着莫然的鼻子骂，“死丫头，我养你那么多年，花了多少钱——”
“十万？五十万？还是一百万？”
莫然冷笑一声，这种话她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说出口的。
“我为你花了可快要一千万了，算还清了吧？”
“老子不稀罕，老子不做手术了，老子回家等死去！”
莫问叫嚷着就要从床上下来，莫然红唇勾起一抹笑意。
“好啊，叫护士过来，我们马上办理出院，不治了！”
莫问大概没想到莫念真的这么狠心，双腿一软，又跌回了病床上。
王苑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拉住莫然的胳膊，恳求道：“然然，你别跟你爸计较，他就是这个脾气，你现在叫他回家，不就是叫他去死吗？”
“是他自己说的，他要回家等死，我只是成全他而已。”
莫然觉得自己的心挺狠的，这个男人实在是让人讨厌。
他那大男子主义和自以为是，坑害了王苑一辈子。
都死到临头了，还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这样的人，就算是她亲生父亲，她也早就不管了。
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经常打骂她的养父？
“他是气话。”
王苑捡起地上的水果，交给莫然，“你去上班吧，不早了，这些水果带去给同事们吃。”
莫然瞥了一眼那些摔得稀巴烂的水果，接过来后也丢进了垃圾桶。
“水果烂成了这样，估计也不会有人吃，我先走了。”
她根本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分一秒，可有些话，她还是想说清楚。
“从今天开始，你不准碰任何跟赌博有关的东西，纸牌，麻将，都不可以！我会叫护士看着你，如果护士告诉我你又玩牌，我会立刻接你出院，让你回家等死！”
“你——”
莫问想发狠，可是他被莫然吓到了。
这丫头从小到大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内，有时候她发起狠来，就连他都怕。
他也的确不能再惹她生气，毕竟自己花的钱，都是这丫头挣的。
她有通天的本事，比莫家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出息。
以后要想有钱花，也不能太过了。
见他把剩下的话咽回去了，莫然笑了。
果然，人都是怕死，怕没钱花的，她这个养父怎么会例外。
莫然刚走，王苑看着垃圾桶里的水果，弯腰想捡起来吃，却被莫问一脚踢飞。
“吃什么吃？都烂成那个鬼样子了，你没听见你那个好女儿说吗？没人吃！”
“本来她一番好意，你又何必跟她吵成这样？”
“一番好意？我看她根本就是来看看我死没死的！这个臭丫头，当初我就叫你把她给丢了，你不听……”
“好好好，等你出院了，不需要钱了，想干嘛干嘛，不想她再待在我们家，也行，随你。”
门外，莫然拿着准备给王苑的五千块现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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