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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见章邯刚走不久又回来，也有些惊讶。
又看到他肩膀上扛着的人，有些迷茫地辨认了一番。
“秦牧？”
“父皇……”
“胡亥！”
嬴政艰难地揉了揉眉心。
近来赵高出事，还以为这小子能安分几天。
怎么把自己作成这副模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章邯如实道来！”
嬴政不耐烦地唤道。
胡亥连忙下跪求饶：“父皇！儿臣只是一时顽皮惹怒了能人秦牧，这才挨了打，都是儿臣的错！”
说完，还不停地对着章邯使眼色，希望他能为自己瞒一瞒。
嬴政一听，却更加怀疑起来。
按胡亥的性子，若当真是如此，他肯定要往秦牧身上泼脏水，怎么今日如此乖巧，竟然主动认错？
除非真相比这更加令他害怕。
嬴政无视胡亥含糊的求饶，看向章邯。
章邯看了一眼胡亥，挣扎片刻，叹一口气，如实道来。
“今日公子胡亥突然来到偏殿，要求……要求秦牧同他一起反了。”
“还说，今后江山让他坐，也有个名头。”
胡亥拼命磕头否认：“不是！父皇！您听我解释！我当时只是……”
“闭嘴！”
嬴政却是有些不愿意听。
他手抚额头，脸色铁青。
秦牧要反，他都不会如此伤心。
未曾想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要反！
且是要自己的命！
嬴政闭上眼睛，心中情绪复杂。
胡亥自知再也无法挽回，五体投地跪倒地上，无声地哭泣。
眼泪混着还未干透的血液留下，把嬴政专为他做的衣衫浸湿。
“父皇……父皇……”
“罢了。”嬴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上去似乎又苍老了几分，“即日起，你去边疆督建长城，长城不完工，不准回咸阳！”
说罢，嬴政猛地一挥手，站起身回过头，再也不看胡亥一眼。
胡亥涕泗横流：“多谢父皇……多谢父皇……”
能保下一条命，已是最好的结局。
终究是亲生儿子，没舍得杀了。
但在长城督建，不得靠近咸阳，对于胡亥这个喜好热闹，喜好饮酒作乐的人来说，无异是更长久的折磨。
章邯看得直摇头，心中暗道这又是何必呢？
回想起秦牧这人，更觉得惊奇。
他今日这一番做法，竟然让不少人都坚信他是要反，但他却偏偏不反。
这也就是陛下选择了相信他，若是不信，直接把他斩了，他又该怎么办？
不对，现在大半个江湖都是他的，大不了隐居……
起初，秦牧只是个能被人任意揉捏的小子。
没想到才短短两日，便成了如今这副谁也动不了的模样。
章邯心中当真是感慨万千。
……
赵高府邸。
“哈哈哈哈！那个愚蠢的东西！”
赵高愤怒地一把掀翻了摆在屋角的花瓶！
当啷一声，碎片满地！
就连赵高自己的手，也被几片瓷片刺破，显出滴滴鲜血。
“他以为，没了我也能好过？”
“他以为，除了我还有谁能庇护他？”
赵高冷哼一声。
“一个废物罢了。”
话是这么多，但其实赵高也离不开胡亥。
没了胡亥，他今后不管怎么做都会收到针对，毕竟那杆大旗已无，朝政之上大部分人不会再和他站在一起。
这也就意味着，赵高多年的布置一朝全部成空。
这又如何能让赵高不愤怒？
“秦牧，秦牧是吧。”
赵高冷笑一声手中一片小小的竹简飞出窗外。
一只鸽子咕咕叫着飞过，那竹简竟正好落入鸽子脚上的铁筒之中。
铁筒下似乎有什么机关，竹简装进去便触发，令铁筒的盖子牢牢合拢。
就这样飞向远方。
“待所有人集合，全部出动，将他了解！”
赵高咬牙切齿，在心中怒吼！
这一番，他将自己能调动的全部罗网杀手都召集起来。
只求能将秦牧赶尽杀绝！
……
次日清晨。
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早朝，秦牧再一次来到朝堂之上。
众大臣看见他，都躲着走。
生怕离得近了，被怀疑是一同谋反的同党。
听说此人昨日带了不少反秦势力之人进偏殿，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忍得了。
“我看那秦牧，死到临头了。”
“陛下还准他上朝，兴许是真有长生不老之术。”
“七日之内不见效，他还是个死。”
“是啊，我等忍一忍也就罢了。”
众臣相视一笑。
尤其那些个儒家弟子，昨日被秦牧当朝骂了个狗血淋头。
今天便轮到他们来教训秦牧了！
扶苏站在角落，还觉得身体有些虚弱。
前天被四鬼吸收了阳气，总觉得能看到鬼魂。
据说这是要死的征兆，令他忧心忡忡。
本来预定好的去考察民生也没有去，整天都待在家中好生休息。
生怕真的来个意外，早卒了。
今日早晨还是没能完全恢复，到现在为止，似乎还能看见空中有个吊死鬼在飞来飞去。
白无常和黑无常无聊地在大殿上飞来飞去。
“光在这儿飞什么，有本事去撞那个人啊。”
“有本事你去啊。”
“牛头去。”
“关我屁事儿，孟婆去！”
“我只是个煮汤的。”
“？？？”
几个鬼七嘴八舌热闹得很，但谁都不敢靠近嬴政。
黑白无常是吃过亏的，剩下几个看他们那副模样，也差不多懂了。
早朝开始，嬴政端坐其上，气势威严，大殿之中阳气旺盛，金光璀璨，几乎要让五鬼待不下去。
“今日，朕有一重要事务宣布。”
“即日起，由秦牧担任大将军，率领三十万铁骑，出征匈奴！”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要让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山野村夫，去出生匈奴！？
还给他三十万铁骑？
这真不是在开玩笑吗？
蒙恬当即要站出来反对。
嬴政又补充道：“蒙恬将军，你自然要随军前行，军中之事你最熟悉，一切便交由你来处置。”
蒙恬稍稍松了口气，看来陛下还没老糊涂。
那个秦牧的大将军职位，大概率只是个花瓶而已。
要是他下了什么太离谱的命令，自己可以直接掰回来。
百官的哗然声也稍小，转而讨论起陛下的真实目的。
这是限制秦牧还是另有目地？
亦或是相信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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