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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爷并不清楚，他对冥界唯一的印象来源于孩童时期听母亲讲起的故事。
“但，那不是...骗人的吗？”
张老爷肋部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那于焦黑大地上肆虐的墨绿色狂风，于无光的天空中翻腾的黑云，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故事描绘的场景那般相似。
“我...死了吗？”
张老爷跪倒于焦黑的大地上，他那渐渐灰败的畸形身躯，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继续站立了，失去了秘法的加持，他再次变回了那个连站都站不稳的耄耋老人。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边大吼着一边挣扎着，试图重新站起。
但以他那被秘法反噬的残破身躯，又怎么可能有力量支撑他重新站立呢，他的任何挣扎都注定徒劳。
张老爷抬起枯瘦的手臂狠狠地锤向那焦黑的大地，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死去，不甘心以这么凄惨的方式落幕！
但...再不甘又如何呢？
现实并不会因人的情绪而改变，能改变现实的，唯有力量。不巧的是，现在的张老爷并不具备足以改变现实的力量，所以现在的他除了肆意宣泄自己的情绪外，什么都做不到。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命运给了你一棒槌后，它往往会再给你补上一脚，现在张老爷就是这么个情况。
他的力量被轮回绝境剥夺，身体因秘法被强制中断而遭到了强烈的反噬，现在的他除了哀嚎以外什么都做不到，但很快他就要连哀嚎都做不到了。
为什么？因为，他的宿命来了。
苏明撤下伪装一脚蹬翻了正在哀嚎的张老爷，望着他那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b脸，苏明说出了很久以前就想说的台词。
“呦呦呦，这不是张老爷吗，几分钟不见这么拉啦。”
说完后，苏明还用夜陨推了推张老爷的肩膀。玩梗就是要玩全套的，这就是苏明的匠人精神！
张老爷听不大明白苏明话中的含义，只认为他是来挖苦自己的，大半辈子都骑在别人头上的张老爷又怎么可能会忍受别人的挖苦，他当场就回击了回去。
“哼，牙尖嘴利的小子，你嘴上说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和我一样进入了这冥界之中。”
说着说着，张老爷还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夹杂着讥讽与嘲弄。
“哈哈哈，有你这种强者陪葬，我死得倒也还算值得。”
陪葬？
“噗嗤，哈哈哈哈。”
苏明捂着肚子笑出了声，他实在是有点绷不住了。
如果不是知道轮回绝境没有剥夺智慧的能力的话，苏明都要怀疑张老爷的脑子是不是在进来的时候被轮回绝境给剥离了。
“笑死我了，你不会真觉得你现在已经死了吧。”
苏明双手抱胸望着躺在地上的张老爷有些戏谑的说道。
“什么意思？”
张老爷愣了一下，下意识得问道。
“什么意思，呵，你觉得人死后还有痛觉吗？”
说着苏明抬起脚踩在了张老爷的手上，让他亲身感受一下。
“如何，你还觉得自己死了吗？”
苏明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扛在肩上的夜陨，将夜陨竖在已经反应过来的张老爷的脑袋旁边。
既然已经让张老爷意识到他没死了，那也就该办正事了，如果不是想通过张老爷弄清现在城内还有多少血肉信徒，苏明早就一锤送他归西了，哪还会跟他废话。
“既然明白过来了，那也该办正事了，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否则...”
苏明话音刚落，便抬起夜陨直直向张老爷脑袋旁边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苏明用蛮力硬生生砸出一个差不多洗衣盆大小的土坑，也幸好冥土中没有碎石子，不然张老爷身上指定得少点什么东西。
“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
苏明对着土坑扬了扬下巴，眼神中满是威胁。
但出乎苏明意料的是，张老爷要比他想象中的硬气，明明刚刚进入冥界时还一副很怕死的样子，现在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想杀就杀吧，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威胁吗？”
说完后，张老爷便闭上了位于肋部的眼睛，正过头，不再言语。
像这种威胁的招数，张老爷以前不知用过多少遍，最后的下场他还不懂吗？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你确定？”
苏明微眯双眼，抬起夜陨悬于张老爷右腿上方，最后问道。
“呵，当然，不管你如何折磨我，我都不会说的。”
张老爷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似是在嘲讽苏明那天真的想法。反正他已经命不久矣了，还会在乎临死前的那点疼痛吗？想用这种方法让他吐出情报，还真是天真又可笑。
在张老爷回应后，苏明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既然他想多受点罪那就满足他吧。
苏明眼神一凌，手臂用力操控着夜陨向张老爷的右腿砸去。
“砰！”
尘土混合着血肉四处飞溅，碎裂的骨片在夜陨的重压下深深地嵌在冥土之中。
但即使是这样，张老爷愣是一声没吭，他紧闭着那张占据了大半个脸的大嘴，硬生生将惨叫声憋回了肚子里。
还不说吗？
苏明抬起沾满鲜血与碎肉的夜陨，朝着张老爷的左腿又是一击！
“啊！！！”
夜陨落下，张老爷的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苏明眼看有戏，便压低声音开口问道：
“如何，这次准备说了吗？”
回应他的依旧只有沉默的痛吟。
连续两次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后，苏明也失去了再次提问的耐心。
“看来你是铁了心不准备配合我了，那我也只能送你归西了。”
随即苏明抬起夜陨，狠狠地砸在了张老爷的脑袋上，了结了他的性命。
望着张老爷那破碎的头颅，苏明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果然审讯这种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如果夜兰在这的话，想必应该能很快就问出想要的情报吧。哪像自己，问了半天都问不出哪怕一条有用的情报，真是...
苏明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最后看了一眼张老爷凄惨的尸体后，便打开冥府之门离开了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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