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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事吗？”
“什么好事，是治国公府的二小姐！听说她才真正的狐妖。”
“之前不是说大小姐才是狐妖吗？”
“你是不是傻啊，你要是狐妖，你会附身在丑女人身上还是漂亮女人身上？”
……
几个人交头接耳，神秘兮兮地远去。
街头的叫花子听到谈话，眼珠子转得飞快，随后就拿着碗去往下一个街道。
“兄弟，我告诉你个秘密，你给我个馒头如何？”
“你先说说看。”
“治国公府的二小姐是狐妖变的，听说她已经吃了好几个男人了。”
“不能吧？”
“你想想看啊，二小姐生得貌美如花，那大小姐丑陋不堪，必然是狐妖作祟，而且吃了人的狐妖才会越来越漂亮。”
“那这狐狸精前些日子施舍我，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一众乞丐添油加醋，街头巷尾的传播，很快，钟南嫣是狐狸精还吃过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影卫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晏凌宸，他自然不信，命阿赫查出散播流言之人。
查来查去，发现是从宸王府传出去的。
“确定？”
晏凌宸好看的眉眼微微拧起。
阿赫连连点头：“我顺着那群乞丐一路往回查，这些谣言最初极有可能是从咱们宸王府传出去的，但……到这里就断了。”
“断了？”晏凌宸垂眸若有所思，“你怎么看？”
他还能怎么看？阿赫苦笑：“我倒觉得是有人想陷害王妃。”
晏凌宸抬起头疑惑地盯着他的脸：“阿赫，你就那么相信那个丑女人？”
与其说相信，还不说是事实。
“阿宸，你好歹也跟人家朝夕相处了大半个月，她为人到底如何你还不清楚吗？”
晏凌宸双唇紧抿不再说话。
阿赫想了想，又试着解释了两句：“王妃性子确实冲了些，但她绝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确实，她那能当场发飙绝不事后找麻烦的性子，没道理会做出这种背后诋毁别人的事情。
见他迟迟没有决断，阿赫又忍不住轻轻地补充了一句：“二小姐……也在府上。”
晏凌宸忽而开口：“你怀疑嫣儿？”
他没敢说，只能用沉默代表自己的态度。
气氛有些微妙。
小喜毫无征兆地破门而入：“王爷，二小姐晕倒了！”
“传府医！”
说话间晏凌宸便不见了踪影，阿赫望着他方才站定的地方，惆怅地叹了口气。
许是太过出神，连小喜离开前愤恨的眼神都没有注意。
晏凌宸赶到云玉轩时，府医已经替钟南嫣看好脉，满脸凝重地坐在桌旁开方子。
他稍微平复情绪，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床上人的手：“她何时会醒过来？”
听见声音，府医就像是才看见他过来，忙不迭起身行礼：“见过王爷。”
晏凌宸没有理会他，他也不敢擅自站起身，迟疑良久后，才试探性地开口道：“二小姐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嗯？”示意他继续说。
府医有些惶恐地咽了口口水：“绝症。”
晏凌宸不太明白：“什么绝症？”
府医十分沉重地叹气道：“二小姐天生心脉残缺，这病若不发便顺遂无事，可一旦开始发作就随时会要了命。”
“你的意思……嫣儿的心病发作了？”
他脸色难看至极，吓得府医大气不敢喘：“是……”
凝重的气氛被小喜突如其来的哭声打破：“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答应过小喜，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晏凌宸冷冷地质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嫣儿为何会突然发病？”
二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哪怕王爷看上去与平常无异，但他们却隐隐有种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
“府上有人乱嚼二小姐的舌根子，被二小姐听到了……”
小喜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晏凌宸仍旧面色平静看不出半点波澜，只是握着钟南嫣的双手紧了几分。
“说的什么。”
“他们说二小姐……”
小喜犹犹豫豫的不敢说，可一抬头正好就对上晏凌宸那简直要杀人的冰冷眼神，吓得面色煞白，只能继续说：“他们说二小姐是狐妖变的，还说二小姐不检点勾引男人……”
“来人，将小喜说的那些人拔掉舌头，乱棍打死丢出去，宸王府不需要这种管不住嘴的人。”
尽管没有人出来应声，但在场的都心中肚明，小喜口中乱嚼舌根子的人死定了。
回过神来才发现后背不知何时，被汗水完全打湿，府医心惊胆颤地擦了擦额头，却总觉得有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头也不敢抬，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其实二小姐的病，也并非完全没救。”
晏凌宸最讨厌别人卖关子，尤其是他生气的情况下。
“你也想见见阎王爷长什么样吗？”
他似笑非笑，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吓得府医双腿发软直接跪到地上：“用至亲之人的心头血入药，或者同至亲之人换血也行。”
至亲之人？
晏凌宸愣了愣，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钟璃书。
迟迟得不到的回应，府医心里直打鼓，宸王到底在想什么，莫不是他又说错话了？
半晌，他轻声开口询问道：“这两个有何区别？”
“心头血入药需持续整整三个月，时间长且容易发生变数，换血虽快，但也相当于换命……”
晏凌宸垂眸看向了昏迷不醒的钟南嫣，此刻的她就像一只精致的瓷娃娃，连呼吸都轻得像是没有。
小喜急得不行：“王爷，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
然而不管她哭得如何凄凉哀切，王爷始终不为所动，从头到尾就像一尊高冷的雕像。
她不由得心慌，难道二小姐高估了自己在王爷心里的位置？
心思百转千回间猛地听到晏凌宸发话：“你且开药，本王自会取来心头血。”
二人皆愣住，搞半天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对他行礼。
府医连滚带爬地远离是非，小喜偷偷摸摸，将晏凌宸的背影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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