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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钻进人群里消失不见。
钟璃书望着她迅速离开的方向由衷感慨道：“跑得挺快。”
灵尘子很是配合地接过话茬：“保命要紧。”
晏凌宸突然出声：“这些日子你陪着她胡闹就罢了，但做人做事都要有个底线！”
这火显然不是冲钟璃书发的。
她下意识看了眼灵尘子，他仍旧是面带微笑，丝毫没有被质问的窘迫。
“王爷也说是胡闹，自然不是认真的，何必上纲上线？”
“听闻你前些日子为人招揽生意？”
“王爷何时对我的私生活如此感兴趣了？”
“只是没想到向来清高的灵尘子也会有世俗的时候。”
二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钟璃书夹在中间颇有种左右中箭的感觉。
她默默后退两步，二人却默契地停下口舌之争，纷纷看向她。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最好是当她不存在。
两人无奈对视，某些人还真是没良心，亏得他们在这里为了她吵得不可开交。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远处传来太监唱喏。
众人纷纷归位，弯腰行礼，恭迎皇帝皇后的到来。
“众位爱卿不必拘束，今日就当是家宴，放松自在即可。”
听这爽朗的声音，倒像是个明君。
钟璃书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便看到帝后携手双双落座。
说起来，这皇帝还是原主的堂叔，治国公府在人才凋零后继无人的情况下还能继续撑着，全靠他的庇护偏爱。
“宸王身边的，可是书书？”
温柔的女声轻轻响起，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恰好可以让在座的都听得清清楚楚。
莫名其妙被点到名的钟璃书，只好起身出列，朝着皇帝皇后规规矩矩地行大礼：“臣妇钟璃书见过皇上，见过皇后。”
皇后在座上招手：“你小时候本宫还抱过你，快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皇帝没发话，其他人也不敢置喙，只是忍不住在心里猜想，皇后此举到底何意。
虽然钟璃书也没搞明白皇后想要干什么，但看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显然是充满善意的，于是便放心地上前去坐到她身边。
“圣上，你看我们书书，转眼就长这么大了。”皇后热切地拉过她的手，眼底满是欣喜。
皇帝倒是配合，仔细打量了两眼：“自从皇叔行动不便，不常入宫后，确实很久没见过书书了。”
这夫妻俩卖的什么药？好好的宴请群臣不行，非要拉着她回忆往昔，那么久以前的事原主都记不得了，就更别提她了。
正暗自腹诽着，陡然听皇后话锋一转，语颇为犀利：“书书母亲早逝，但本宫这个叔母还在，有些污言秽语没听到还好，听到了难免会觉得不舒服。”
钟璃书脑子飞速旋转着，莫不是宫门外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皇后的耳朵里了？
皇后这态度，明显就是偏向她的。
但是她身为国母，又不能真的因为发生口角这种小事，真的去罚那些女娘，伤了臣子的心不说，还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只好用这样委婉隐晦的法子，提醒在场的人日后管住自家人的嘴，小心祸从口出。
有几个臣子出声附和：“皇后说得对。”
而后断断续续，几乎所有人都认同了这话。
偏偏有人心里不舒服，非要这个时候站出来挑刺：“母后，你总夸书书堂姐好看，可她今日白纱覆面，儿臣难以窥得真容，心里总觉得遗憾。”
霎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
治国公府嫡小姐从小毁容，这可是全都城人尽皆是的事，皇后方才的话也是在点醒众人莫要再拿此事做文章。
也不知道是谁家女娘，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时候跳出来跟皇后唱反调。
钟璃书闻声看去，只见一位浑身贵气的粉衣女子，正毫不掩饰地对她直翻白眼。
脑海中突然闪过模糊的记忆，有人往她身上砸石头，并骂她是丑八怪，还叫人在大冬天的把她推到湖里淹死她。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粉衣女子，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幺女繁昌公主，钟婉清。
想到这些过往，钟璃书再看向她时，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钟婉清正洋洋得意，猛地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抬眼就看到钟璃书那双仿佛要吃了人的眼睛。
她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堂姐为何这样看我？我也不过是好奇，究竟怎样的好看，竟让母后整日挂在嘴上念叨。”
钟璃书不说话，她却愈发咄咄逼人：“还是说，堂姐不敢摘下面纱是因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
“我突然想起来有传言说，堂姐面目丑陋形似夜叉，见了你真容的无不横死……”
“婉清！”皇后厉声打断她的话，担忧地看向身边之人。
“五公主好奇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
面纱下的钟璃书笑容很是讽刺，她本就不是个爱惹事的，奈何有些人非要作死，上赶着来找她的麻烦。
“臣妇前些日子感染风寒，未曾好全，今日夜宴，皇上特意嘱咐王爷带我参加，不想忤逆圣上好意，又怕过了病气，这才白纱覆面的。”
钟璃书突然对帝后行了个大礼，言辞恳切，反倒弄得二人不知所措，头疼地看向钟婉清。
皇后当机立断：“婉清，快给你堂姐道歉！”
钟婉清面露惊讶，想来也是从未被母亲当众斥责过，竟梗着脖子倔强道：“难道儿臣说错了吗？那么多来参加宴会的人里，就她一个人是白纱覆面，搞得神神秘秘的。”
皇帝听见这话勃然大怒，只是还未发作就被皇后悄悄拦下，再怎么说钟婉清都是她亲女儿。
“臣妇并非是不能揭开面纱，而是不敢，若诸位不怕我过了病气给你们，那我就是揭了又如何？”
“那你就揭，若真过了病气给谁，叫他们尽管来找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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