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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她清晰感受到脖子修复好，刚要睁开双眼时，意识一阵眩晕。
眼睛还没睁开，向施俨然求救的声音也还未说出口，人就彻底断片，意识被封闭在自己的识海中，身体向湖底沉下。
秦芜笙：相当惊喜啊……
就在秦芜笙自闭时，一道浑厚深沉的声音回荡在秦芜笙的意识空间。
声音语调跌宕起伏，宛若来着亘古。
和施俨然呆久了的秦芜笙，一开始差点没听出来，声音说的，是这个世界的语言。
“是你吧，是你吧……”
秦芜笙：是谁？啥是不是你？是什么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芜笙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因为这道声音突兀地进入了她的意识空间，她姑且认为，这道声音口中的“你”，是指她。
“是你吧……是你在求救吧。”
“是你，想要活下去吧。”
“是你，在试图改变命数吧。”
“是你，在贪图无上力量吧。”
“是你……吧。”
“是你……”
秦芜笙：……我还能说什么，这不就差把我的名字喊出来了吗？
这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是又无力，又憋屈。
秦芜笙直接在意识空间摆烂，朝着空荡荡的空间喊话，道：“兄弟~我也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不过，你既然能给我说这些，想必能听到，也能听懂我的语言吧~这样吧，你要是觉得我猜的对，也别藏着掖着啊，出来呗，咱们好好聊聊~我对你说的话超感兴趣的！”
很显然，在秦芜笙意识内说话的声音，从未想过秦芜笙的回答，竟会是些不正经的话。
原本神秘的气氛，瞬间被秦芜笙毁于一旦。
声音消失了片刻……估计是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和秦芜笙说道说道。
毕竟，它一开始准备的语录中，完全没有应对这种回答的。
缺根筋的某神器：这女娃娃咋不按套路出牌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能听懂这女娃娃奇奇怪怪的语言……算了算了，老夫可是神器，听得懂，应该也很正常。
秦芜笙很给面子，静静等着声音接下来的问话。
至于为什么是问话，而不是其他什么装大爷的语录，秦芜笙表示，试问有谁，会在装大爷被打断后，还能义无反顾继续装下去的……
哦，施俨然有可能。
施俨然：阿嚏，阿嚏！这是诽谤！
……
这不，就如秦芜笙所想一般，在声音陷入片刻沉默后，再次用它空悠深沉的声音，问道：“咳咳，你想要活下去吗？”
秦芜笙心中：猜的全对~
意识表面，欠欠地怼道：“这不废话嘛，我不想活着，那我还活着干嘛。”
某记仇的神器心中：气死老夫了，到时候结契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敲打这个女娃娃一番！
表面上，再次端着架子，如同走形式一般，又问道：“那你渴望无上的力量吗？”
这话……精品。
倒是让秦芜笙直接想起，她被这声音揭的老底的时候。
为此，同样记仇的秦芜笙，又忍不住怼道：“你之前不是很行吗，知道了还问什么，走形式吗？啧啧啧，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个形式主义，这个世界没救了啊~”
安静的意识空间内，听取秦芜笙“啊”声一片。
声音的主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某神器：老夫是闭关时间太长了？现在的年轻人说的话，我咋有些听不懂呢？
于是，死心眼儿的某神器觉得，像它这种好学的神器，定要过问清楚后，在秦芜笙期待的等待下，严肃地问道：“形式主义……是什么？”
秦芜笙：这货咋那么死心眼儿呢！
“兄弟，这是关键吗？你就说，你接下来要说什么吧。不会是要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或者力量吧？”
“嗯……不能直接给吗？还要经历磨难是不是？”
“你不会是这个秘境本身，或者是支持这个秘境的某个关键吧？”
“……”
“唉，你咋不说话了？掉线了？”
秦芜笙难得说这么多话。
一面是，难得有个除施俨然外的不明物，能听得懂她的话，她有点兴奋；一面，也是重点，她比较记仇……好吧，是超级记仇。
某个已经陷入自我怀疑的神器：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聪明的吗？
“咳咳，女娃娃，既然你这么聪明，想必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我已经在这里等待千万年，一直，一直在等待一个能打破结局的人，你很特别，老夫很期待你的到来。希望，你不要让老夫失望啊。”
“千万年的无尽轮回，总算有了能被打破的机会……女娃娃，你这条命，就算是老夫先送给你的礼物吧。”
秦芜笙愣神，她记仇归记仇，有些东西却拎得清。
这个声音主人口中的“打破无尽轮回的机会”，会是什么意思呢……
而声音的主人，似乎意识到秦芜笙的疑惑，也不在意方才那个浑身带刺的秦芜笙，笑呵呵说道：“女娃娃，不用想太多，既然你能到这里来，就说明，我们有这个缘分，来找老夫吧，就在你目光所及之处，真相的尽头。”
话毕，秦芜笙便觉得眉间有什么炽热的东西融入，很多话还未问，她的意识便回到了冰冷的肉体。
下一秒，脖子伤口处就传来阵阵酥麻。
然后，便是全身上下，犹如被万蚁啃食，痛苦异常。
而紧接着，又是双眼，如被烈火灼烧一般，疼得秦芜笙想将两颗眼珠子直接挖出，一了百了。
但是，纵然心中疯狂的想法再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是对，秦芜笙依旧最清楚不过。
“忍”这个字，她已经不想多说了。
……
难耐的感觉，看似漫长，可真的让秦芜笙咬咬牙，又似乎瞬间就过去了。
待一切平复，秦芜笙再睁开眼时，原本昏暗的湖面，在她眼中，已经大变了模样。
整片湖中，满是这些发散着荧光的东西，将这里，照得荧光闪闪，像极了璀璨的星河。
秦芜笙指尖触碰身边环绕的，无数散发着荧光的无名物体。
只是指尖触及的瞬息，它便从小小一点荧光再次分散，变成无数，更加稀碎的光点，但静待片刻，却又能再次汇聚成一点，很是有趣。
秦芜笙一挑眉，视线从这些小东西上挪开，余光瞥见湖底。
瞧瞧，她发现了什么！
秦芜笙凑近湖底，指尖触及宛如玻璃的湖底，看着其在自己的触碰下，荡起涟漪，手微微用力，居然就这么穿了过去。
湖底之下……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秦芜笙又凑近了些，极好的视力，透过湖底，看到下面一处城门，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
这不巧了嘛。
秦芜笙不认识字唉……哈，就挺麻烦的，哈~
秦芜笙：我还是去把施俨然拉下来吧。
于是，秦芜笙脚尖与湖面借力，一跃而上，宛如鲤鱼跃龙门，异常矫健的身躯，穿过水面，来到施俨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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