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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层层叠叠的鬼东西，还比原先多了不少。
它们指着秦芜笙和施俨然离开的方向，起此彼伏的议论声，接连响起。
虽然声音繁杂，但若是细细听来，大致能分成以下这几种。
“那个女人是候选人？”
“居然选了个人类为候选人？”
“这是第一次让人族成为候选人吧……”
“那位大人怎么想的，为什么选人族为候选人，他们多脆弱，怎么让我们服从。”
“就是，人族？大人是疯了吗？”
“完了完了，我刚刚是嘲讽了候选人身边的那个人了吧，我攒了几十年是阴德，不会给我扣完吧……啊啊啊！”
“啊啊啊啊！我也是~候选人大人，对不起！”
哀嚎声一片啊，而十句话中，每一句都不离“候选人”三字。
可惜啊，此种盛景，秦芜笙和施俨然都没机会看到。
……
夜叉将秦芜笙带到城主府门口后，就一下消失在原地。
独留秦芜笙和施俨然两人，站在紧闭的城主府门口前，陷入沉思。
施俨然摸过冰冷的城主府大门，白皙的指尖拂过木质大门，被一股寒气冻上半截。
连忙松手，指尖寒霜，才随之褪去。
看来，礼貌敲门的方式，直接被否决了呐。
施俨然揉搓了两下解冻的指尖，对着秦芜笙问道：“这要怎么进去？”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唉……”
施俨然：“……”
两人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那夜叉就这么把他们扔在门口，多少有点不厚道。
秦芜笙：夜叉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让我们来城主府，但又不带进去，留在门口……门口……
“为什么呢……”
“你说，会不会是考核的一种？”
施俨然看着黢黑紧闭的大门，突然提了一嘴。
秦芜笙：对啊……既然是候选，必然会有评判标准，那么光是进门一环，又怎么不能作为考核一种。
秦芜笙兴奋地拍了一把施俨然的背，道：“你真是个大聪明~”
施俨然：我咋觉得，你在骂我嘞……
“你可有什么想法？”
秦芜笙难得询问施俨然建议，施俨然立刻严肃，盯着城主府大门，陷入沉思。
可惜，想了半天。
面前这个黑漆漆的大门，冰冷坚硬，和城门一样，一道缝隙都没有，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再加上，还会释放冻死人不偿命的寒气。
可以说，在秦芜笙和失去灵力的施俨然面前，称得上一句，无懈可击。
“没有想法……”
施俨然显然有些挫败。
以往顺畅的人生，现在总是连番受挫，往常被人连连惊叹的聪明大脑，此时，也跟生锈了一般，一点用处都发挥不出来。
似乎只要他和秦芜笙站在一起，原本的自信，都会被一一击垮。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施俨然总是想不明白。
而秦芜笙看施俨然肉眼可见地情绪低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秦芜笙：这傻小子想到什么了？咋又突然emo了？
“咋了？你一时间想不出答案不是很正常，这样吧，你关于这种神魔什么的，你懂得比我多得多。”
“我换个方式问你，你觉得，这世界的运行，是遵守一种什么样子的大致规律？”
“哈？”
“那我换种方式说，你是否觉得，这个世界，会存在一种无懈可击的东西，遵循一定规则，而在你知晓这个规则的前提下，又毫无破绽。”
施俨然突然就悲伤不起来了，脑子里全是秦芜笙询问的，别具一格的问题。
施俨然：我们不是在寻找开门的方式吗？为啥突然扯这个？
但是施俨然还是老老实实，认真地分析了秦芜笙的这番话。
然后，自然而然地摇了摇头，似是喃喃自语，道：“既然已经摸清一定规律，那在这种既定规则的约束下，进行的一切行为，就算看上去再完美无瑕，某种意义上来说，所知条件的规则，便很有可能成为它的破绽。”
“对啊……那这个大门……”
施俨然的目光，再次放到这个看似无懈可击的大门上。
既然牢不可破的鬼城城门，在鬼差的驱动下，能被打开。但是，城内大门，却只是一种类似装饰品的存在。
亦真亦假……一真一假……
施俨然的眸子瞬间亮了一个度，盯着秦芜笙的眼神跃跃欲试，看来，有不少话想说。
秦芜笙揣手，笑着，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呗，嘴巴可是长在你自己身上的。”
“这个城主府大门，和鬼城城门是一个原理！”
施俨然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秦芜笙，眸子里，满是期待，期待，得到秦芜笙的肯定。
然而……秦芜笙一耸肩，无奈说道：“嗯……别看我呐，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又不是预言家，哪里知道这些。”
“啊？那……”
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施俨然，瞬间垮掉。
“哎呀，既然你有想法，那不妨试一试，错了，我们再试试其他嘛，万一成了呐，对吧…~”
“嗯，试试。”
……
秦芜笙靠近大门，像方才的施俨然一般，将指尖放在门上，可想而知，手指头瞬间被冻上。
要不是秦芜笙提前有心理准备，收手够快，估计两根手指，就要站在大门上了。
她可不想，英年少两指。
“你觉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芜笙将解冻的手揣进怀里，打了个哆嗦。
“假的。”
施俨然几乎是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哦，怎么这么确信？我们当时进城的时候，可没特意去摸那道假门。”
秦芜笙总觉得自己的怀里也一样冰冷，边说，边不客气地牵起施俨然的手，在线取暖。
施俨然身体一僵，略显无语地看了秦芜笙一眼，最后还是无奈，任由她胡闹。
继续说道：“只有假门，才会无懈可击。这些寒气，除了对付我们，同样可以对付那些鬼东西。”
“城主镇守鬼城，自然要防范一些别有用心之辈，既然城门出不去，大多数鬼必然也会想到，如果有出口，大概率会在城主府。将城主府入口做得和城门口出口一般，既能防范，又有震慑效果，双倍加持，不是完美。”
施俨然侃侃而谈，越说，越激动。
秦芜笙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那你怎么敢确定，一切就是为了防你这种聪明人，故意反一反，来坑你呢？”
“不会！”
施俨然拍着胸脯，自信地说道：“那些鬼东西，显然蠢的比较多，一道门，必然先防九成。”
“那你觉得，真门，会藏在哪里？”
“我……不知道。”
施俨然低头，拿着手中破旧的长剑，默默画起了圆圈。
秦芜笙摇了摇头，压下扬起的嘴角，拉着施俨然，朝正对大门的一堵墙，一穿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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