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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俨然很不理解，秦芜笙拼死拼活拿到这些信息。
明明说好，是为了早他们一步破器灵的局，可如今人没正式行动，就先把所有得到的信息毫无保留交代。
施俨然：你确定我们真的不当怨种？
秦芜笙余光扫过施俨然差点没绷住的表情，心中微微叹气。
【不只是说给她听，也是变相地将消息分享给了暗处的魔族人。
他们实力相当，智力水平相当，靠从这些正确但不完整的信息中提取有用的东西，很有可能到最后，就是两族纷争。
事实上，真正能威胁到我们的，反倒是从来未曾出过面的鬼族。
他们有先天的优势，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到时候，我们可以接着两族的纷争，顺带牵绊住比我们快一点的鬼族，这场争夺战的胜者，必然，是在最后一环中，真正做到快人一步的那个。】
秦芜笙直视狐妖这双毫不掩饰怀疑的双眸，笑得坦然自若。
施俨然望着秦芜笙瘦削的侧脸，心中不禁再次赞叹于秦芜笙的远见。
不过，面前这个妖族公主……算了算了，有些东西既然已经命中注定，他还是别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了……
“你是说，这件事的原因，是因为鬼王，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干的好事？
丫头，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狐妖摇扇子的速度明显快了几分，心底之惊讶，就算是在面上，也挡都挡不住。
这件事，如果真的如秦芜笙所说一般。
那牵连的东西，就是关乎整个六界，将不再只是争夺最后胜出者，那么简单。
无论是站在明处的狐妖，还是藏在暗处的魔族等人，在秦芜笙讲述完后，无不心中一惊，久久无法平复心情。
他们本是奔着一己私欲而来，现在看来，这最后的赢家无论是谁，倒是都显得可笑，而自私。
“那是自然，我眼界有限，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怎么可能编出如此精彩的故事。
我相信，那位大人让我们通过这些调查，一点点找到真相，就是为了揭露鬼王的恶行！”
秦芜笙顺势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
乍一眼看，倒是有了几分，施俨然原先热血少年的样子。
施俨然：我严重怀疑，你是在内涵我……
狐妖压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怀疑，语气中略带警告，对秦芜笙，道：“丫头，你能做到这一步，很不错。
接下来的事情，就你……最好还是回避。很多东西，像你这般没什么能力的，还是别知道的好。
那袋灵石，送你了，够你挥霍一辈子，做人，要知足。”
狐妖弯腰，一张脸贴近秦芜笙。
冰冷的扇骨划过秦芜笙脖颈上的伤口印记，其中暗藏的警示，已经不必多说。
秦芜笙皮笑肉不笑，指尖拨开放在她脖颈处扇子，道：“那是自然，我向来有自知之明。”
“最好这样。”
狐妖顺势挪开扇子，展开后，摇扇，离开，瞬间没了踪影。
而离开的方向，赫然是城主府内，最后一处高塔的方向。
也就是秦芜笙第一次进来时，视线停顿片刻的那座高楼……
秦芜笙：我有自知之明，我从来都是贪得无厌的～
秦芜笙望着狐妖远去的背影，余光瞥到几道一闪而过的黑影。
不远处的花草摇曳，赫然，也是高塔的方向。
好戏，即将开场。
……
“你觉得，那群一直就没什么动静的鬼族，进行到哪一步了？”
秦芜笙伸了个懒腰，眯了眯双眼，看着头顶虚假的阳光，似是不经意地提了一嘴。
施俨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不知道，反正，比我们任何都快。”
“正解～”
秦芜笙朝施俨然又竖大拇指，然后拉起他的手，慢慢朝城主府中，鬼城的最后一处高塔而去。
边走，边笑着道：“去看看那些人，为我们开了多少路了。”
“嗯……”
在施俨然所知的信息中，城主府内塔中的聚灵阵，是汇集其他聚灵阵摄取灵力的中心。
这处聚灵阵很特殊。
极有可能，是维持整个鬼城运行的关键之一。
没错。
秦芜笙在跟随施俨然，接连破坏剩余四处聚灵阵时，发现，四处塔内，皆镌绘了天地初开之色。
而壁画被破坏的地方，也因为塔所处的位置，出现偏差。
秦芜笙总觉得，与其说是壁画为了掩盖聚灵阵而画，倒不说，是做这个聚灵阵的人，在迎合壁画。
换句话说，或许，这些高塔壁画，根本就是鬼城成立之初，就应当一起建造存在的。
而那个鬼王，只是利用塔中得天独厚的环境，聚灵，偷灵罢了。
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秦芜笙的个人猜想。
具体真相，还是要两人见识过这最后一座高塔内，才能知晓。
……
在两人到达高塔时，塔外异常冷清。
没人把守，两人也没有听到丝毫打斗声。
但眼前黑黢黢的门洞，时不时出现些许波澜。
秦芜笙和施俨然倒是觉得，里面的那些人，估计打得不可开交。
秦芜笙瞧着施俨然略微凝重的神色，调侃道：“进不进？”
“进，为什么不进！在里面没有鬼气，而且，我快突破了。”
少年握紧手中长剑，眼底的热血再也压制不住，望着黑黢黢的门洞。
秦芜笙从他眼中，看到了无尽的战意。
唇角勾起，拍了把施俨然的肩膀，先行一步，道：“既然决定了，那就走吧。”
“哎哎哎，你等等啊，我走你前面～”
施俨然快步跟了上去，超过秦芜笙，将其护在身后。
心中，比热血多一分，是守护和责任。
穿过门洞，入眼，是满地骸骨，倒了大片大片的杂草。
以及，新鲜的尸体。
鲜血挥洒在森白的骸骨上，塔顶温暖耀眼的光芒挥洒在上面，显得异常凄美。
一只白蝶，不知从何处而来，落在中心一具骸骨上，挥振着翅膀，久久不曾离去。
两人背后的入口照常消失。
四面壁画显露，上面布满了鲜艳的红色。
而这次的壁画，本身没有任何残缺，和前五处高塔略微不同。
也就是说，塔内的聚灵阵，这次并不在这里。
秦芜笙走到中心。
骸骨上的白蝶起飞，绕在秦芜笙身边旋舞动，然后，又在秦芜笙的注视下，朝左边的墙角飞去。
没入墙面后，瞬间没了影子。
秦芜笙挑眉，笑了笑，语气平静，对施俨然道：“走吧，提示都给到这个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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