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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的士兵都认识他们,也无人敢拦,只能跟在他们的后面,默默派人去通知了马县主。
地牢里的几人经过郎中的救治,毒性已解,身体已经大好。
听着见监牢齐刷刷的脚步声,还以为是押他们上刑场呢。
“就是他们几个?”
夜星寒剑指牢中的几人,看形势是要杀而泄愤。
天景几人看着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他的印象里,他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个人,怎么得罪他了?
看他的样子,像他杀了他们全家一样!
他又看了看章秉风,章秉风按下了他的剑。
“你说,你们把桑榆怎么了!”
“我们没把她怎么样。”
天景皱着眉头,细算下来,应该是她把他们怎么样了!
“你若不说,我就杀了他们。”
他夺过夜星寒手中的剑,指着其中一人的脑袋。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让我们说什么?”
“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我们也说不出来。”
“那她现在为什么昏睡不醒?”
章秉风俨然失去了耐心,对着他们大喝,牵动赵桑榆的每一个字都扎在他的心上。
“她昏睡不醒,怎么可能!”
“她也没吃毒蘑菇啊!”
“是不是太累了,睡的太久了?”
“哎不对不对,你们记不记得老三有一次也是这种情况。”
他们几个胆子倒挺大,脑袋被剑指着,也能无视眼前怒不可遏的两人,切切查查的讨论了起来。
不过他的话倒是给天景提了个醒。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章夫人可能在城外的时候被毒蛇咬了!”
“被这种毒蛇咬了以后,就会出现昏迷不醒的情况。”
和郎中说的一模一样!
章秉风基本可以确信。
“难道不是你们故意放毒蛇咬了她吗?”
夜星寒眯着眼睛,十分危险。
“这种毒蛇,谁人敢碰?”
“别说饲养,抓住都很难。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天景不卑不亢地解释道,他们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打听一下。
“被这种毒蛇咬了可不好治啊!”
“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会因此丧命。”
“上次老三就差点死在它的手里!”
“章夫人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乌鸦嘴,呸呸呸!”
“我们得想个办法救救她,毕竟她救了我们一次,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几个人忘我的讨论,全然不顾旁边的两人。
“哎呀,我有办法了!”
说话的正是被毒蛇咬过的老三。
“我被毒蛇咬过又活了过来,说不定我的血液里有解药!”
“用我的血喂章夫人!”
老三伸过他黝黑的胳膊,递到章秉风的面前。
“用你的血?”
夜星寒一脸嫌弃,仿佛看到了污秽之物。
“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一般的大夫都不敢下药单!”
“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药,才好过来的!”
老三主动救她,没想到他们并不领情。
章秉风犹豫再三,开口询问:“你为什么要救她?”
“她救了我一命,我救她一命。”
“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
“喂,你不会真的要用他的血救桑榆吧?”
夜星寒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还有这种救人的方法。
“嗯。就这么办吧。”
“你竟然相信他的血里有解药?”
“我是大夫,听我的。”
章秉风心里也没有把握,但当地郎中都不敢开药。无路可走,只能暂且一试。
恰巧马县主赶来,他简单的说明了情况,提审了老三,带回了家里。
刀片划过他的手,不一会儿就接了一小碗的血。
章秉风仔细的给他包扎好,又吩咐朝阳去买了一些补血的食品。
他才端着血,准备喂食给赵桑榆。
夜星寒在一旁看着,想要阻止被他狠狠的眼神瞪了回来。
“好了好了,都随你!”
章秉风把她抱起来,用勺子一点一点喂进她的嘴里。
喝了血的赵桑榆,依旧没有反应。
脸色苍白,整个人就像睡着了一样安详。
“爹,我娘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章朝阳低垂着头,握着她的手,沮丧的说道。
“不会的。”
章秉风摸摸他的头顶。
“你娘那么疼你,她不舍得把你交给别人。”
“嗯。爹,你休息一会儿,我来看着娘。”
章朝阳靠在她的身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娘,你快点醒来吧!”
“我和爹不能没有你!”
他说了很多,寂静的夜晚,都是他柔声细语的温柔。
说着说着,他累极便睡着了。章秉风把他抱回房间,继续守着赵桑榆。
一连三天,她还是没有动静。
夜星寒跳出来,坚决反对他再给她喝人血。
“不喝?你有什么办法吗?”
他不信邪,一掷千金,邀请了全城的大夫,前来看诊。
无一例外,大家都是摇着头离开,连诊金都没有收。
这次,他彻底的死心了。
“还是继续给她喝吧。”
他看了看床上的人,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睛上,小巧的鼻子,粉红的嘴唇,和平常并无二样。
为什么就醒不过来呢?
他拍了拍章秉风的肩膀,安慰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短短三日,章秉风瘦了整整十斤。
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满心满眼都是床上的人。
“你也要注意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
其他人的话,像一阵风,吹过他的耳边,无影无踪。
他深陷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人,就是赵桑榆。
他甚至做好了准备,若她一辈子就这样昏迷不醒,他就照顾她一辈子。
三日、五日……
第七日时,老三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章秉风给他开了一副补血的药。
“这个按时吃,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明天开始,就不用取血了。”
七日,时间够久了。
若是没有效果,早点停止,省得伤了老三的身体。
“章夫人还没醒吗?”
他摇摇头,满脸痛苦的神色。
老三沉默了,七天时间还没好,恐怕凶多吉少了。
章秉风强撑着,打起十二分精神,回了房间。
夜晚时分,他摸着她的脸,讲述着他们以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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