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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招展的半山城城门上弓箭手纷纷准备就绪,呆在城内城门口处的士兵早已把城门封堵,他们不想出去和敌人厮杀,敌人也别想冲击来,所有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等待着吴家军的骑兵冲过来。
对战术烂熟于心的欧阳风来说,他和吴枫早有准备,如果眼下以骑兵进攻,定会死伤惨重,再者还供不上去,这也就是为什么欧阳风要士兵打扫白天战场的原因了,欧阳风把白天收集到的长矛纷纷集中起来,负责弓箭的士兵没有展开背后的弓,而是来到军队后方,这里有数千张大弓,是运送刚龙大炮士兵一起运送过来的。
数千张大弓早已就准备好,欧阳风抬起握着令旗的右手,一声令下,弓箭手拉开大弓,身边一位士兵将白天捡来的长矛放在大弓上,随即,漫天都是急速飞翔的长矛。
落在半山城城门上时,声响比弓箭更大,数千枚弓箭落下,像暴雨砸下来,如今的长矛每一只落下时,都像是死神在撞击,大地站动摇,毫无防范的士兵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击倒,很多士兵身体当场刺穿,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躲避着天空黑压压的长矛的士兵根本无处可藏,躲进阁楼里的士兵卷缩在角落里,以为能躲过此劫,不料一根自己使用的倒钩长矛刺穿了木制的墙壁,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不再挣扎的闭上眼睛。
密密麻麻的巨型弓箭落在了城内,只有南城门脚下才得于安宁,所有士兵纷纷聚集在城墙下,看着数不清楚的长矛插在自己面前的泥土里,侥幸躲过一根长矛的士兵回头拍着胸脯,急促的呼吸着,长矛落下的巨响仍然没有停止,失魂落魄的年轻人看着一根长矛插进地砖,整块地砖四分五裂,被刺中的士兵惨绝人寰的叫喊,有人伸出手想把被刺中大腿的士兵拉过来,拉了一下,发现拉不动,有个人拍了下好心的士兵,颤抖是右手指着巨大的弓箭,原来弓箭刺穿那人大腿时,同时死死的扎进泥土里。
城中百姓在亲眼目睹了布克军的惨败之后,很多百姓举家从后山逃走,仍然有不愿意离开的百姓坚信吴枫会攻进来,而且他不会屠杀百姓,把家里值钱的东西纷纷搬到了山上,站在山上远远眺望南城门的战争。
躲在山上的一个小男孩从半山城第一次遭到战争的伤害时,他就很少说话了,呆呆的静立在山上,看着无数漆黑的长矛落在城内,城墙上的阁楼已经不存在,被强大的长矛刺穿,轰然倒塌,躲在城墙下的士兵随即遭殃,死伤惨重,南城门传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虽然微弱,仍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南城门外的天空上发亮,随即暗淡了下去,这个光亮照射到了山上的百姓脸上,所有人睁大了眼睛注视着不远的战场。
忽然一声巨响,吓的百姓们跌倒,有老人家嘴里念叨着又是那晚的噩梦,随即人群中有人说不是大炮,城墙没有被摧毁。百姓们纷纷眺望,发现巨大的爆炸声不再城内也不在城墙上发出的,心中安定了一些。
百姓能有什么祈求呢,战争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只希望战争和炮弹不要落在自家屋顶上。
城外的布克在撞向屏障时,再次和吴枫相撞,这次吴枫没有攻击,而是采取了保护措施,抵挡住了布克所有攻击,保证了机密后的大炮安然无恙,吴枫回头用余光看了身后士兵一眼,那位大叔级别的军官立即下令发射。
停在吴枫几米外的布克,有些焦急的盯着吴枫身后的大炮,他注意到了巨大的炮口前没有屏障,双腿发力,给他借力的地面溅起了尘埃。
吴枫跟了上去,扯住布克的脚发狠的把他扯下来,嘴里还大咧咧的骂着:“你不要命啦!”
自从跟小燕在一起之后,吴枫对小燕惊人的力量和速度有所了解,经过一段时间的请教,吴枫对速度有所掌握和提升,小燕的力量他则无法效仿了。
抓住布克脚跟狠狠地将布克扯离了大炮口,就在两人还在巨大炮口附近时,炮身颤抖了一下,接下来的几秒钟,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大炮发射时发出的巨大能量,像元气在空气中扩散,两人纷纷从十几米高的高空坠落在地面上。
赶紧站起来的布克运用内力令鸣叫的耳朵安静下来,摔的有些疼痛的吴枫稍后起来,因为他对大炮了解较多,在大炮发射的那一瞬间,已经做好了保护措施。
刚刚站起来的吴枫看见布克又飞起来,吴枫再次跟上,并且在布克到达之前出现在了布控的上空,朝着布克猛然一掌,两人手掌接触,又是一声势同两颗炮弹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
两人停留在了空中,就在两人静止时,布克右手猛的发力击向上空的吴枫,吴枫被布克击飞上天,布克依靠这么短暂的空隙,朝着两门巨型大炮击出两章,庞然大物轰然倒塌了,靠近吴家军的那么大炮炮口砸在了弓箭营中,弓箭营骚扰起来。
地面上溅起浓重的尘埃,并大炮砸中的士兵凄惨的叫唤。
从天而降的吴枫看着被摧毁的两门大炮,已经被肢解,零件支离破碎的满地都是,有些哀伤的吴枫不知道是惋惜大炮还是看到几名受伤的兄弟而伤感。
站在吴枫对面的布克望向半山城,这次的情况和上次几乎一样,巍峨魁梧的城墙上出现了两个巨大的缺口,心痛的注视一会,布克发现这次又不一样,因为有一颗炮炸偏了,并没有损毁第二条楼梯,也就是说南城门还有两条楼梯,布克内心暗自觉得庆幸,再看看吴枫心痛的表情,由衷笑了。
布克有些生气的说:“你知不知道这门大炮会伤害多少无辜的百姓吗?”
本想调侃下吴枫,不料吴枫不为所动,凄哀哀的说:“你那里的士兵不是无辜的人吗?他们本在田里劳作,陪着年轻的夫人逗小孩玩,你觉得这些人不是无辜的吗?”
惊愕的布克看着认真的吴枫,从吴枫闪过泪光的双眼中,布克感受到了善良,能够包容天下的善良,一时语塞的布克静静的和吴枫对视,过了一会,布克才缓缓开口,“你不能把挑起战争的过错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你是在为李晨全辩解吗?”吴枫冷语问到,随后补充:“还是为了你自己。”
不知作何回答的布克垂下双眼,“你说那些士兵是无辜的,我们,难道不也是无辜的吗?”
仰起头表示惊讶的吴枫突然觉得不了解布克,在吴枫和所有人眼中,布克就是一个好战分子,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吴枫重新审视站在眼前的布克,“是啊,我们都是无辜者,可是你起码能掌控数十万人的性命,你可以让那些人不死。”
“我是可以这么做,是你率领那么多人来杀他们的,我只是告诉他们该怎么做而已,如果你不来,我们北方就不会有这么人死去,不会有那么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李晨全也不会招募那么多新兵,北方还是仍然是之前那个被大燕遗忘的北方,只是多了一个名字叫做大唐。”布克像是跟吴枫争辩,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吴枫刚要张嘴反驳,被布克堵塞,“你和大燕的人都是站在你们自己的角度看北方,看大唐,你们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
痴痴摇着头的吴枫不敢相信,自己一句话都想不出来反驳,静静的看着布克,看着布克的嘴和心在动。
“你和大燕的国王,还有这些士兵都把李晨全和大唐看作是叛军,没错,我们是把大燕的地盘占为己有,可你知不知道在战争爆发之前大燕是怎么对我们的吗?”突然笑了起来的布克有些痴状,“哦,我忘了,你不是大燕人,在李晨全独立之前,大燕国王很少管理大唐,我们大唐一直都是依靠各个城主自治的,每年税收多少,也都是城主自己准备好送到皇城,百姓疾苦,大燕国王哪里知道,多少年了,大唐百姓早已忘记了大燕国王,我相信雪城也几乎一样。”
布克的话令吴枫回想起刚到雪城时的状况,那时候城中百姓对战事毫无兴趣,也不关心谁输谁赢,也不在乎是谁占领雪城,在他们眼中雪城归谁他们的日子照常过,只是祈求税收不会提高,也不祈祷减免税收,他们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脑海中回忆着雪城里的一幕幕,感触良多的吴枫赶到心冷。
“其实,百姓才不管谁是主人呢,可如今,你们大燕想起北方了,就要把它收回去,统治北方上百年的李氏家族,哪里愿意拱手相送呢?那些百姓和城里的士兵也不愿意啊。”布克缓缓说道,像和吴枫是深交的朋友。
有些恍惚的吴枫有些茫然,到底是大燕的错还是李晨全的错?之前坚定的信念动摇了,没有动摇也遭到了质疑。
无言以对的吴枫静静的失落着,布克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也不知道,六神无主的回到了军营中,充满怀疑的观察着每个士兵的表情,仔细听着从每个士兵嘴里跑出来的怒吼,吴枫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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