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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恶霸带着两个手下离开,小女孩义愤填膺,为丢失那十两银子痛心疾首,要知道这十两够她生活大半年了。
突然,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小女孩条件反射接过一绽银子,蓦地震惊抬头,那厢人已经坐上了马车,她连忙追了过去,“哥哥!你现在就走了吗?”
“嗯?”苏沉央只是举手之劳,挑开窗帘问:“还有事?”
“哥哥你这……”小女孩举着银子有些手足无措,苏沉央笑道:“给你父亲买些好吃的吧!”
说着放下窗帘,吩咐道:“师傅,可以走了。”
小女孩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马车缓缓离开,心下暖暖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拔腿跟了过去。她就是想知道这位好心的哥哥家住在哪儿,等她赚钱了一定要衔草报恩。
“停车。”
突然,苏沉央叫停了车,柯蓁儿掀开车帘,询问道:“还没到胭脂巷,怎么就停了?”
“我看到皇甫婉儿了。”
柯蓁儿闻言一怔,随着苏沉央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皇甫婉儿在丫鬟的陪同下进了一家玉器坊,她心情似乎很不错,一脸的春风得意。
“她居然还有心情逛街。”
苏沉央轻嗤,掀开车帘招来了一位路人,然后给了银两附耳在他耳边说几句,那路人是拿钱好办事,哧溜一下跑进了玉器店。
不一会儿,那路人从玉器店跑了出来,紧接着便是皇甫婉儿的丫鬟珠儿的气急败坏道:“刚刚不是说好价钱了吗?你怎么说不卖就不卖了?李老板你在逗我们家小姐玩吗?”
“什么?!你还敢赶我们走?李老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家老爷是谁了?啊?”
不一会儿,玉器店里的老板让人将这主仆俩轰了出来,珠儿气得小脸通红,站在门口指着里面的人骂道:“李老板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居然敢这样对待我们家小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赶紧走吧!不然等会就不是赶这么简单了!”
“你——”
“行了珠儿,不卖就不卖了,我们看下家。”皇甫婉儿甩袖离开,“不过,我算是记住这个李老板了,回头让我娘找人收拾他一顿!”
“就是!看不起谁呢!”珠儿轻哼,转身指着玉器店撂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瞧!”
望着主仆两人气急败坏离去的身影,柯蓁儿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做到让老板连尚书千金都敢得罪的?”
“与尚书比较起来,他们做生意的更忌惮其他人。”苏沉央嘴唇微翘,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
“谁?将军?”
“不,是黎家。”
“你怎么知道他宁可得罪尚书千金也不愿意得罪黎家?”
“这会消息差不多都散出去了,你等着看好了。”苏沉央似笑非笑地抛了抛手中的银子,神情掠过一丝嘲弄:“银子这个东西可真是个好东西!”
皇甫婉儿去了下家,那是衣坊,做衣服的,然而刚进去没多久她主仆二人同样被人赶了出来,那老板站在门口叉腰道:“不好意思,恕我们招待不起!”
“哎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串通一气故意气我们的是不是?!”珠儿叉腰就差指着他们鼻子破口大骂了。
于是他们又来到了第三家,刚进去还没说话被轰了出来。不管是衣坊还是与玉坊,亦或是吃茶吃饭,她们统统都被人轰了出来。
皇甫婉儿忽然意识到,她好像被什么人给捉弄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宁愿得罪尚书千金了。”苏沉央瞅着皇甫婉儿终于撕开了脸上做作的伪装,一脸的气急败坏,她心情好极了,解释道:“如果尚书府报复,这么多人,他们报复的过来吗?如果闹大了,还能被皇上知道,对他们也是得不偿失。相反的,黎家人有权有势,只要是他们一句话,这些人敢不听,那玉京城这些店面差不多都要换主了。”
“少夫人,您此举让我想起了一个成语典故。”
见苏沉央好奇地看了过来,柯蓁儿捂嘴笑道:“狐假虎威。”
“多谢夸奖。”
两人相视一笑,柯蓁儿不禁担忧问:“你利用黎家的名头压迫他们,就不怕黎家的人知道后找你算账?”
“不怕。”苏沉央龇牙,“黎公子怎么说也是我的合作伙伴,被我借一下名头利用,他不会介意的。”
“你还真是……有恃无恐。”
“多谢夸奖。”
柯蓁儿目光瞄到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冲了出来,她‘咦’了一声道:“那不是刚刚的小女孩,她认识皇甫婉儿?”
苏沉央狐疑地看了过去,果然,那个小女孩冲到皇甫婉儿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皇甫小姐。”
“是你?”皇甫婉儿略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小女孩,有些不耐烦道:“你怎么在这?”
“是啊!你怎么在这?”珠儿指着小女孩不悦道:“上次的钱不是给你了,你可别不知好歹,再来讹我们一次!”
“说话别这么难听。”小女孩收回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道:“你们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拓下来那人的画,你们就答应给我钱还给我找工作。如今看皇甫小姐这情况,怎么?是被孤立了?”
“胡说!”珠儿厉声打算,“小姐的事情怎么轮得到你来插手?快滚!别碍着我们小姐的眼!”
“皇甫小姐难道要言而无信?”小女孩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双手抱胸冷眼看向她们,“你们就不怕我将这件事给捅出去?”
“你敢——”珠儿气结。
“你看我有什么不敢的?”小女孩一脸无所畏惧。
皇甫婉儿脸色微沉,“所以,你想怎样?”
“现在我工作不要了,我要钱。”小女孩开门见山,“你随便给点,我们就算两清!”
“你果然讹上我们了……”
皇甫婉儿一把拉住冲上前的珠儿,从兜里掏出一绽银子扔了过去,冷声道:“现在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小女孩拿到钱一脸的喜滋滋。
“不让我再看见你!我们走!”
皇甫婉儿带着珠儿拂袖离去,柯蓁儿这才恍然,“原来她们是认识的?”
“我大概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了。”苏沉央沉吟,嘴角微翘,“果然是得来不费功夫,汐月上次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过目不忘,且能拓下我画的人。”
“原来是她啊……”柯蓁儿确实没想到。
忽然,那个小女孩看了过来,柯蓁儿手一抖帘子落了下来,“她好像看过来了。”
“哥哥。”
没过一会,那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苏沉央和柯蓁儿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小女孩打什么主意。
苏沉央撩开帘子走了出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哥哥,银子。”
看到小女孩双手捧着两绽银子,她微微挑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又问:“你刚刚缠着那个人,就是为了还我的银子?”
“嗯。”小女孩郑重其事点头,“我爹说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的恩情我记着了,但是这钱我是要还的。”
苏沉央失笑,“我要是将这银子都收了,那你呢?你有什么生活来源?”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小女孩仰头龇牙。
苏沉央觉得她还挺可爱,便道:“行吧!银子我收下了。”
“好咧!”
待苏沉央收回银子,那小女孩绞着手指一脸的不安,她问:“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哥哥,您是不是……”小女孩有些犹豫,小声问道:“是不是喜欢皇甫小姐?”
“啊?”苏沉央险些下巴都要惊掉了,“你怎么会有这种不着边际的错觉?”
小女孩见状连忙解释道:“我刚刚看您的车子一直跟着她,我便觉得您一定是看上她了!”
“你认识她?”见小女孩点头,苏沉央觉得这是一个借机套话的好机会,连忙朝她招手道:“上车,哥哥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好咧!谢谢哥哥!”
来到荟萃楼,苏沉央点了一桌子的好菜,看得小女孩口水直流。
“吃吧!”
“真的可以吗?”小女孩一脸受宠若惊地看着她们,见哥哥点头,她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柯蓁儿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嘱咐道:“慢点吃,小心噎着。”
“唔……是……”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待到她吃的差不多,苏沉央端着茶杯,抬眼问:“说来听听。”
小女孩咽下嘴里的食物,朗声道:“哥哥,你千万不要喜欢那个女人!她不是什么好人!”
苏沉央似笑非笑,她女扮男装只是为了做事方便,有些人一眼就识破了,也有些人还以为她真是个男的,比如眼前这个小女孩,还真是将她当哥哥看待了。
“怎么不是好人了?”
“我之前不认识她,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说我既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还问我会不会画画。”小女孩眼睛很大,说话的时候十分灵动,“我当然会画画,我父亲是做灯笼的,灯笼上的绘画都是我给画的,她知道后就让我去做一件事……说做了就给我钱,还帮我介绍更好的工作养家。”
于是小女孩就把她和皇甫婉儿之间的交易全部抖搂了出来,以及她是怎么碰到汐月,然后快速看了一眼稿子后,再回家如法炮制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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