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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央不知，便小声问道：“这里是什么人？”
“是四王爷祁夜离。”
陈昭训说完马车已经缓缓行过她们跟前，苏沉央略有些好奇抬头看了过去，这时马车窗帘颠簸了一下，她正好看到里面端庄坐着的男子，只一眼她便感受到那人不好相处。
“走了。”
陈昭训松了一口气，对苏沉央道：“走吧！”
苏沉央点头，正欲跟陈昭训抬脚离开，然而那远去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有人在她们身后喊道：“站住——”
陈昭训脚下一顿，有些疑惑转身看了过去。
那侍卫指着她们俩道：“说得就是你们。”
“我们？”陈昭训微愣，不解地看向同样疑惑的苏沉央。
那侍卫朝她们俩勾手，“过来，王爷有话要问。”
“……”
这走得哪门子狗屎运，第一次偷偷摸摸出宫本以为很顺利，没想到这还没出去呢就遇到了四王爷。
陈昭训无奈只好拉着苏沉央走了过去，边走边低声道：“等会过去不要说话，我来。”
苏沉央不动声色点点头。
“哎，你们……”那侍卫见她们走过来，问：“东宫的人？”
陈昭训连忙低头哈腰回道：“是。”
“王爷有话要问你们，你们在这等着。”说着那侍卫走到马车旁，低声道：“王爷，她们来了。”
这时车帘被撩了起来，祁夜离冷峻的脸庞露了出来，苏沉央秉着好奇偷偷看了一眼，没成想这一眼就被他给抓了个正着，对方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就像她以前见到魏东廷一样，所以也没怎么怕的，饶是被抓了个正着，只快速地垂下眸子。
“你，过来。”
祁夜离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冷漠和寒意。
陈昭训以为是在叫她，便上前一步，祁夜离冷声道：“不是你。”
“……”陈昭训心下一突，四王爷为什么突然叫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苏沉央有些茫然地抬头，侍卫见她磨磨蹭蹭便催促道：“对，说的就是你，王爷让你过去！”
“……”苏沉央显然有些意外，更加不知道对方叫她作甚，她踌躇了一下上前朝祁夜离福了福身，垂头等他发话。
“你是东宫的人？”祁夜离明知故问。
苏沉央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是。”
“抬头回话。”祁夜离冷声命令。
苏沉央一顿，终是抬头看了过去，祁夜离正偏头看着她，在几个兄弟里他存在感很强，可能是跟性格有关，他这冰冷的气场很大，让人一靠近就觉得瑟瑟发抖。苏沉央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对他敬谢不敏，只是那种气场多少还是有些影响，让她心里略有些忐忑。
“听说东宫来了个新女主人？”祁夜离盯着她问。
苏沉央点头，“回王爷，是。”
在祁夜离的目光下坚持下来的没几人，至少除了皇上太后等级比他大的，然而这个小宫女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回答，目光丝毫没有胆怯，让他产生了一丝丝好奇，“你在东宫哪位主子跟前当值？”
“我？”
还以为他会打听她更多的事情，没想到竟然问的是这个，苏沉央愣住了。
祁夜离微微歪头，那目光不言而喻，苏沉央回神，“呃……那个……奴婢是在陈昭训跟前当值。”
“陈昭训？”祁夜离似乎不认识陈昭训，偏头看向侍卫，侍卫忙回道：“是太子殿下的陈氏侧妃。”
祁夜离恍然，真正的陈昭训站在苏沉央身后尴尬了，没想到她进东宫两年还没人认识。不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她确实不是很出名。
“你不怕本王？”祁夜离忽然这么一问，苏沉央一脸茫然：“啊？”反应过来她连忙垂头嘟囔道：“不是你让我抬头说话的……”
“……”祁劭行有些无语地看了苏沉央一眼，放下窗帘道：“走吧！”
“……”苏沉央愣住了，叫她来就问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见马车启动，陈昭训连忙上前将苏沉央往后拉了拉，她轻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苏沉央摇头。
望着马车缓缓离去数米远，陈昭训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刚刚胆子真的很大，被他那样盯着你都不怕吗？”
“怕？”苏沉央挑眉，“不是他让我抬头跟他说话的吗？为什么要怕他？”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陈昭训拉着她边走边道：“四王爷祁夜离是几个兄弟中脾气最古怪的一个，经常喜怒无常，尤其是他那张生人勿近的脸，那些下人们光听到他名字就害怕，很少有人能直视他的眼睛的，因为以前像你这么大胆直视他的人都被他处死了。”
“是吗？”苏沉央撇嘴，“长着就是给人看的，有什么好遮掩的？”
陈昭训闻言轻笑，瞬间扫去了刚刚的紧张气氛，她笑道：“你是北梵的公主，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但是刚刚你是以宫女的身份在说话，若是他刚刚怪罪起来，那我们可真是什么都暴露了。”
苏沉央笑笑，倒是觉得无所谓。
“不过我很好奇，”她忽然想起什么偏头问：“你怎么看出那是四王爷的马车？”
陈昭训扑哧笑出了声，“公主是不是不知道，每个皇亲国戚的轿子或者马车都有身份象征的徽章，所以一眼便能认出马车里的人是谁。”
苏沉央不懂这些，表情有些迷茫，陈昭训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知道，可能是国家的制度不一样，想罢她无奈摇摇头，觉得她也是不容易。
忽然一辆装着一些杂物的马车从她们身边经过，陈昭训连忙叫住了他们，经过一番解说，她们终于搭上了出宫的便车。
这次出宫还算成功，除了偶遇四王爷。
回到房间，苏沉央将记忆中的路线都画了下来，尤其是出宫路线。其实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到，至少以备不时之需。
经过上次出宫，苏沉央已经心里大概有了底，第二次出宫基本已经认路了，她不是路痴，认路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在陈昭训面前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上街后基本就是逛街，图个热闹，因为穿着宫女的服饰，所以不能走远。
“累了吧？”出来逛了一圈，陈昭训连忙拉着苏沉央找个茶馆坐了下来，她说：“坐下来歇会，你肚中有宝宝，不宜过多操劳。”
“谢谢。”苏沉央还是很感谢陈昭训，至少来这里一直都是她陪着她。
陈昭训温声一笑，“哎，小二，帮我上一壶好茶。再来点甜点。”
“好咧！”
正当小二上好茶的时候，隔壁桌来了几个人。
“哎呀！渴死了！”其中一大叔坐下来拍桌子喊道：“小二！赶紧的，上茶啊！”
“哎来了来了！”
苏沉央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听他们那边突然道：“哎，你们最近听说了没啊？”
“又有什么好事了吗？”其他人问。
那大叔啐了一口气，“反正好事不是给你的！”
“那是给谁的？”
“自然是太子啊！”
“太子？”众人惊讶万分，忙问：“太子什么好事啊？”
陈昭训抬眼看向苏沉央，苏沉央看了看她，两人均露出了一丝不解，只好侧耳听着。
“哎，你们难道不知道吗？”那大叔将右腿翘在了凳子上，捻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吧嚼吧道：“这事全都城的人都知道了，你们怎么还不知道？”
“哎呀，你是什么人啊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其他人催促。
陈昭训微微一顿，似乎明白过来他想要说什么了，然而她们刚坐下，不可能还没歇足就找借口离开吧？
“当然是选太子妃啊！”那大叔说着又扔了一粒花生米，又道：“这事都轰动整个都城了，那些皇孙贵族家里但凡有女娃的都打算送进宫中参选太子妃呢！”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啊？”
“半月后吧！”
“……”苏沉央默然，祁劭行要选太子妃？他既然要选太子妃为何将她一直留着？
狐疑的目光看向陈昭训，她有些心虚垂眸，啜了一口茶。
“哇，我们的太子殿下这是终于开窍了？”
“可不是，去年传言太子殿下因选太子妃一事和大臣们闹不和，如今他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年龄，为皇家开枝散叶了！”
“就是。上次的事情闹得还挺凶，没想到这次殿下主动提起了选太子妃一事。”
“是啊，我还听说这次不止是殿下选妃，其他王爷也会参与其中。”
“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说啊太子妃要选，王妃也要选。”
“原来如此。”说到这有人小声问道：“哎，我不是听说太子殿下已有侧妃吗？这么多年来怎么没听说过有啥子嗣呢？”
“这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或许……是那些婆娘不行呢？”
“……”
陈昭训微微咬唇，苏沉央挑眉，只听他们又道：“一个不行？两个难道也不行吗？”说到这，他们小声地聚到一起，“会不会是……殿下不行啊？”
“噗——”
一旁的大叔喷了，苏沉央也差点喷了，硬是忍住没喷出来。
陈昭训脸色微白，苏沉央轻咳一声抱歉地看了她一眼，只听那大叔擦了擦嘴不悦道：“哎哎哎，说什么呢，小心殿下知道要了你们的脑袋！”
“哎呀，别这么严肃，我们也就是说说而已。”
“哎，不过说真的，殿下这么长时间没有子嗣这怎么看都不同寻常吧？”
“不同寻常啥呀！这次他主动选妃，是不是就证明他没问题？”
“也是吼！”
“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这么好命被选中太子妃。”
“这倒是啊！”
众人正若有所思的时候其中一人道：“哎，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
“谁？”
“蓝芜郡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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