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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一口，热气烫得嗓子眼都疼。
“想炼点什么？”
男人放下手里的铁锤，招呼着楚河坐在店里的凳子上，自己则去角落的水缸里舀了一勺冷水，咕噜噜地灌进肚里。
“想炼点护身法器。”
楚河说道：“我猎杀了一只虹绝龟。”
男人放下木勺，回头看了楚河一眼。
楚河这才注意到，男人一只眼睛是瞎的，手臂上，一条从大拇指到手肘的伤疤，狰狞地盘旋着。
“虹绝龟啊，那可是上古妖兽，炼制一套护身法器绰绰有余。”
男人笑了一声。
楚河也笑了。
招手拿出虹绝龟的尸体。
店面的位置不够大，死掉的虹绝龟委屈巴巴地塞满了整个空间，男人都被挤到了角落里，贴墙站着。
“呵呵，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上古妖兽。”
男人收起虹绝龟，朝楚河摊手：“三天后来取，一千手工费。”
楚河大方地交了一千灵石。
花钱不心疼的感觉可真好啊！
踏出铁匠铺后，楚河便没了目标，在街上逛乱着，看到有趣的东西就买下。
两道身影一直跟在楚河身后。
不紧不慢地与他保持着十五米的距离，确保能看清楚河的动作，却不至于暴露自己。
直到他们看到楚河走进了一家卖丹药的店铺后。
才停脚，站在外面等着。
“两位，跟着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李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袍，佝偻着腰，笑呵呵地问道。
两人如临大敌，左右看了一眼。
确定只有老李一人后，低声怒喝道：“少管闲事！他是我们盯上的！”
“你们？你们是谁？”
老李不紧不慢地问道。
“说了怕吓死你！老头子，想活得久，就少打听。”
两人中，抱着长剑的年轻人踏出一步，剑身出鞘，抬手劈向老李。
周围的人群注意到此地的争斗。
纷纷让开一片空地，沉默地站在外围围观。
“年轻人就是火气旺，一言不合就出手。”
老李单手捏住剑尖，笑呵呵地看着二人。
“你找死！”
两人一左一右袭来，一人专攻上身，一人专攻老李下盘，出手狠辣，似是不打算留老李活口。
“年轻人呐。”
老李侧身躲过，抬脚踢飞一人，又擒住拿剑那人的脖子，拖着他进了店面中间的小巷中。
“说吧，谁派你们来跟踪他的。”
老李手下用力，捏得那人口吐白沫，双脚乱蹬。
“画……画扇门。”
“咔。”
颈骨断裂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被踢飞的那人连剑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老李也不追，随手将尸体扔进黑暗中，夜色如同流水一般，缓缓流动着，卷着尸体拖进更深的黑暗中。
此时，楚河也出来了。
他状若无意地朝旁边看了一眼，发现老李的衣角在小巷口一闪而过后，满意地勾起嘴角。
“七星教的朋友还真是不白交啊……”
……
莫琦心乱如麻地走在人群中。
“莫月儿……文景山弟子。”
熟悉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一个脸上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手下推着轮椅。
轮椅上坐着的男人，眯眼笑着。
“七星教教主，林无涯。”
莫琦停下脚步，目光幽深地看着林无涯。
他一点也没有教主的架子，就像是饱读诗书的书生一般，温文尔雅。
“能一眼看出我的身份，你不是文景山的弟子吧？最低也是个长老……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假扮那人的书童呢？”
林无涯打量着莫琦。
莫琦也打量着他。
良久过后，莫琦败下阵来，无奈道：“七星教素来只在黑市和七星山上活动，不问宗门之事。
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林无涯挑了下眉头，笑道：“不如我们去旁边的茶楼说话？大街上实在不是一个谈事儿的好地方。”
……
莫琦从来没这么不自在过。
哪怕被玄封训话的时候。
她也能想着无数个理由替自己狡辩，可在面对林无涯的时候，她想好的借口却一个都用不上。
只能被迫回答他的问题。
“这人绝对不像外界传言那样，只有炼神后期的境界……他怕是已经到达了游天境，只是用了不寻常的法子。
将境界遮挡住了。”
跟着林无涯的侍女，跪坐在蒲团上，安静地替两人斟茶。
莫琦坐在林无涯对面，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林无涯开口说道。
“什么交易？”
莫琦冷声道。
“你们替我去上古遗址中，寻找清波草，一旦找到，七星教可以答应你们一个条件。
到时候，不管你们是想要灵石，还是法器、兵器，都可以。”
“为什么非要是清波草？”
莫琦心中一惊，眼神停留在林无涯平放在地的腿上。
莫不是要用清波草，治疗他的腿疾？
清波草可是四阶灵草。
整个羽洲大陆中，能找到清波草的地方，除了上古遗址，就是各大宗门的灵草田。
而且还必须是大宗门的灵草田。
五百年内，能培育出一株四阶灵草，那都是了不得的事儿来。
更不可能拿出来卖了。
所以，想要四阶清波草，只能去上古遗址里找。
“为什么不让七星教的弟子去上古遗址里找清波草？”
莫琦冷声问道。
林无涯无奈地笑了一声，说道：“七星教弟子不过二十多人，上古遗址中危险重重，但凡折损一人。
对七星教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损失，既然你与他能在上古遗址中，猎杀妖兽，找到灵草。
必然是你们去替我找清波草，更合适。”
林无涯说得头头是道，还真让莫琦找不出一丝反驳的地方。
“可是……”
莫琦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她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所以犹豫着，一直拿不定主意。
“师父，答应他吧，不就是再去一趟上古遗址吗？”
楚河的声音忽然在茶室响起。
莫琦抬头去看。
老李和楚河一起出现。
“你们……”
莫琦忽然意识到，其实这场局，从他们在幻月当铺里拿出妖兽尸体的时候，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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