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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连锦程将她脑袋拉了出来，伸手摸索着她脑袋，皱眉问道：“撞疼了？”
楚月苒摸了摸额头，是有些吃痛。
她想起这让她额头吃痛的“罪魁祸首”，下意识地往连锦程胸膛处看去，面色微红。
如此坚硬的胸膛，也难怪能让她脑袋发晕。
再瞧他的脸，白嫩干净，实无法与她撞上的这处联想在一处。
褪了衣服，恐更与这张脸不相配吧……
不知自己怎会有如此想法，她脸色顿时红了起来，别过脸去，回避着她的视线。
连锦程见她呆愣着不语，双手都按在她额头上，眉头皱得更深，“撞傻了，不至于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笑。”楚月苒听他是在说玩笑话，推开他的手，饶是无耐地笑了笑。
连锦程也笑了笑，点了点她的脑袋道：“神色紧绷，不利于舒缓伤痛。”
楚月苒看着他明媚的笑容，脸烧得更红，他可还记得自己是上京城传说的冷面阎王了……
两人相视着，显然忘了身后正有一双幽怨的眼睛盯着他们。
裴子燃拳头握紧发出的声音，仿佛骨头都要被自己捏碎，这两人简直欺人太甚，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情骂俏起来！
他凝视落在地上的石子，被石子打中的手已经红肿起来，控制不住颤抖着。
缓了半晌，裴子燃神色缓和一些，嘴角勾起，反面对笑容地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他朝裴子燃拱手道：“见过宁王。”
楚月苒看着他的笑，不免觉得?得慌。
这裴子燃转变的也太快了些，比起前世更要骇人了……
“嗯。”连锦程淡淡地应了一声，并不想与这两面三刀之人多言。
他眼神略过裴子燃，冷眸微转，温和了许多，“我们回去吧。”
“嗯。”楚月苒应了一声，与他并肩，也觉得早些离开为好。
倒是裴子燃没有让这两人轻易离开的意思，他见两人要走，举起红肿的手，冷笑一声道：“王爷莫不是懊恼自己围猎技不如人，所以用如此阴险的手段来泄气？”
“做人手下败将，固然难堪，我就不同王爷计较了。”他嘲讽一番，快意许多，拂袖离开。
这话楚月苒听着都觉得刺耳，她眉头深锁，看向连锦程。
本以为他也会被激怒，却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这眼神竟还带着三分柔情……
她心下一颤，紧张地往后退了退，“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本王在想，有你方才那番话，本王即便成了这手下败将也没什么。”连锦程挑了挑眉，满意说道。
楚月苒眸色微惊，探了探他的额头，冰凉凉的，不似发烧的症状。
“不应该……”她摇头，低喃道。
连锦程无耐地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知晓她在不明白什么，认真道：“从前我没什么牵挂，只觉得赢才有意思。如今有你，赢没那么重要了。”
楚月苒迎着他的目光，能感受到他此刻有多真诚，心仿佛被托起，怎么也放不下。
她数着心跳的节奏，越数越无法安静下来，紧张问道：“你方才都听到了什么？”
“方才你说，无论我身处什么境地，你都会对我不离不弃。”连锦程凑近她，轻声道：“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到了。”
说完，他仔细观察着楚月苒的眼神，果真从她的神色中看到了一丝异样。
楚月苒本心中悸动，但听到他后面说的话，不免紧张起来，他是否听到了她与裴子燃皆是重生一事，是否听到她前世与裴子燃的瓜葛，又是否能接受……
重生一事，连她都觉得惊世骇俗，不该是连锦程这般模样。
她摇了摇头，料想连锦程并未听到重生一事，轻舒一口气。
“明年，我不会再拖你的后腿。你为我丢失的荣耀，我会帮你找回来。”她感受到手被包裹的温暖，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感动也心动。
连锦程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点了点头，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两人四目相对，笑容融于月色中，景美，人更美。
忽然，有脚步声靠近，是来巡查的侍卫，两人默契地松了手。
“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连锦程轻咳一声，摆手示意她往前。
楚月苒应了一声，走在前头，两人默默退离，月下又是一片寂寥。
连锦程跟在她身后，笑容稍敛去，她心中似乎还藏在别的事，与裴子燃有关的事……
回归宴上前，他稍作停留，承诺道：“我会立即向皇兄禀明，娶你为妻。你我风雨同舟，不离不弃。你想要的，亦是我想要的。”
“我……”楚月苒虽畏惧成婚，但听他说的那样赤忱，耐不住心中悸动，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她想要守护白家和楚家，他也会陪着她一起守护。
连锦程不是裴子燃，她该走出来了……
做好了决定，她如释重负，轻松地往前走着。
宴终，人皆散去，各自回了营帐。
楚月苒掀开帘幕，看了一眼房帐内新设的帘幕，知晓房帐内来了新客，不可随松懈了。
“小姐，您回来了。”玉簪卸下她的披风，轻声道：“奴婢给您备好了热水，您去沐浴吧。”
楚月苒点了点头，去沐浴之前，问道：“温姑娘可歇下了？”
她刚问完，那帘幕前多了一个身影，显然这人是还没歇下，正暗中听她们的话呢。
“奴婢告诉温姑娘了，待您回来，亲自盯着她将药喝下才能歇息。”玉簪看着那人影，瞥了瞥嘴，也不怕叫那人影听到，大声道：“应该还未歇下吧。若真疲乏睡了，这药也得喝。待您沐浴完，奴婢就去叫醒温姑娘。”
楚月苒会心一笑，往浴帐中走出。
帘幕内偷听的人心中一颤，总觉得外头两人话说的怪的很。
什么药非得等楚二姑娘亲自督促才能喝？
这药莫非……
温雅柔如此想，攥着手，脸色发白。
楚月苒沐浴完，往她这处走来，药香味也传了过去。
温雅柔问道药味，看着玉簪，不禁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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