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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林清娆涂了厚厚的脂粉却也难掩脸上的疲惫憔悴之色。印荣曦知晓天越来越冷她的旧疾会复发，如今看着比往年严重些。
待宴尽，女眷们都去了鹅暖阁，印荣曦趁机与林清娆同行。
自林清娆入宫后，两人鲜少见面，哪怕见面也不过寒暄几句匆匆离去。
“阿娆，你这病情可制住了？”
林清娆朝她嫣然一笑，“还是老样子。挺过去也就好了。”
印荣曦叹了口气，她的病无法根除。
林清娆倒是问道，“这位楚大人，可好？”
印荣曦知她在说楚涯风，如实道，“还好，就一般模样。”
林清娆却是拉住了她的手，露出浅笑，“这位可是楚王的亲外祖父，曦儿可要用心对待。”
“这是自然。”
林清娆点头，挽着她的胳膊漫步走着，忽又道，“听说楚大人收的孙女也跟来了。”
印荣曦扭头看她一眼，挑眉道，“阿娆怎知这般清楚？”
林清娆，“不过听了一嘴。只是话说楚大人这位孙女可是不容小觑。”
印荣曦诧异，心中疑问，并未打断她的话。
林清娆，“我之前听父亲说过，楚大人这位孙女从小武功了得，十岁就随其父上过战场。十二岁时，父亲战死沙场，敌军为示威将其父的头颅挂于营中，她孤身一人，将悬挂于敌营中的父亲的头颅夺了回来。也因此事，楚大人觉她孤苦又聪慧便请旨收她做孙女。四年来，二人感情深厚，如血亲一般，也不失为北则一段佳话。”
印荣曦挑眉，她前世没听过楚蒹，听林清娆这样一说，反倒对那个看着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有些钦佩。
大抵是经历了非常之事，才会变得如此开朗世事洞明吧……
两人一路聊了不少，到了鹅暖阁两人一同安坐。
各宫的妃嫔都回了宫，此时鹅暖阁只有林清娆一位居在宫中之人，其余均是宫外各大臣的官眷。
待林清娆和印荣曦并肩走进来时，深深吸引众人视线。
众人纷纷行礼问安，“太子妃殿下安，楚王妃安。”
印荣曦一眼就瞧见柳?u及她的母亲。比起在印府那日，此时的柳大夫人十分恭敬。
待众人安坐，柳大夫人竟率先开口，她面容谄媚，语气卑微，“两位可是我们东灵最有福气的姑娘。”
话未完，众人纷纷附和。
柳大夫人又道，“早听闻太子妃殿下与楚王妃闺阁便结识，情谊深厚。如今一见，果真如此。嫁得兄弟二人，实属难得啊。要么说两位是我们东灵最有福气的姑娘。”
林清娆对于柳大夫人平时的做派，虽未见过，但知之甚多。她只淡淡点头，道，“大夫人言重了。”
印荣曦只淡淡微笑，没有言语。
与柳大夫人相交甚好的一位大夫人，之前就听柳大夫人因为印荣曦对自己诉苦，如今看得这女子，对于柳大夫人的夸赞没什么表示，心里愈发恼怒。
但又不敢直言不讳，只能换了个法子令印荣曦不快，“楚王妃最是福泽深厚，楚王殿下那容貌，全京都乃至整个东灵都找不出能与之媲美的。这生出来的小皇孙定然又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那。”
众人皆笑，但很快不少人又噤声。
只听那大夫人又道，“话说，王妃嫁于殿下也已多日，怎不见有喜？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说？”说罢，她看向柳大夫人，道，“你家?u儿不是——”
话未尽，柳?u插了一嘴，“夫人莫要再说，王妃刚嫁入不久，慢慢来急不得。”
柳?u堵住她话，并让她继续说下去。
柳大夫人尴尬的笑笑，不敢看身旁的那位夫人。
印荣曦看着，并为开口，林清娆倒是率先开口，她不缓不慢的端起桌上刚送来的茶杯，笑看着那位大夫人，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听说夫人的小公子刚刚满月。这生孩子的本领，自是比不过您的。”
这位夫人尴尬笑笑，不再言语。她年岁大了，常因生得小公子受京都人嘲讽，笑她老蚌生珠……
印荣曦全程并未言语，忽得，林清娆拉起她的手走了出去。
林清娆试探一问，“不如去我宫中坐坐？”
想起姜寰，印荣曦便无心思过去，她直接拒绝。
可耐不住林清娆的再三邀请，又想到姜寰身为太子，如今应该在陪使者饮酒。
思及此，便跟着过去了，这还是她第二次来东宫。宫内基本布局没变，只是一些装饰品摆件换了，纱帘的颜色变了，多了些许柔和的色彩。
只是她刚入宫门便与一人撞个满怀，是一瘦小的宦官。
那宦官不发一言，只是跪下恭敬的磕头。
林清娆蹙眉，这般瘦小的宦官她有些眼生……
林清娆道，“你是哪个宫的？”
那宦官不答。
印荣曦拉了拉她，问道，“怎的了？”
林清娆温和道，“这位公公看着好眼生。”
那宦官依旧不答。
印荣曦与林清娆对视一眼，觉得不对。
正要一查究竟时，忽然姜寰亲信跑了过来，行礼道，“殿下，楚王妃，这位是合荷门的小六子，是殿下让他过来修理书房门柜的。”
林清娆没再问，点了下头走了进去。
那宦官转身便走。
印荣曦回看一眼，总觉这人有些眼熟……
翌日，清晨。
由于楚涯风等人的到来，让整个楚王府忙碌起来。
印荣曦分工明确，看着众人忙上忙下。
“表…嫂！”
忽得有人拍了下印荣曦的肩膀，唤道。
印荣曦诧异转头，未料到她这般欢脱。
楚蒹微仰头看着印荣曦，笑的灿烂。别看她瘦瘦小小，实则经历颇多，能笑得这般恣意，也算不同常人。
印荣曦淡淡微笑，却一时语塞，不知叫她什么才好。
楚蒹似是看出她的难处，笑道，“表嫂唤我蒹儿便可。”
说罢，她又道，“表嫂可还有事？可否带我出去逛逛？”
印荣曦没拒绝，带她出了门。
两人坐于马车，楚蒹掀帘看着马车外的风光，不时发出感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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