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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翊悄悄聚拢英殿众人,轻轻活动手脚准备动手。
高汉武是个举刀便杀倒头便睡的畅快性子,借着这会儿功夫又睡了过去,此时被宋翊唤醒,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要动手了?”
宋翅低声说道:“皇城司的人全都下去了,怕是快了。”
高汉武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倒提长刀伏到戏秋风后面,问道:“人去哪了?”
戏秋风指着不夜宫主殿说道:“闯到那座最高的大殿里面已经有些时候了,不过还没有动静。”
高汉武搓揉着下巴说道:“怎么会没有动静?难不成不夜宫的人早知道咱们要来掏他老窝,提前跑了?”
这几日,戏秋风一反常态,少有的精神十足,别人都在睡觉,他却一直伏在沙丘后面观察着不夜宫的动静。
此时,戏秋风认真地说道:“不会,如果主殿是空的他们早应该出来了。搞不好,皇城司是中了党项人的陷阱。”
高汉武也分析道:“不可能,什么样的陷阱能无声无息地干掉这么些人?”
话音刚落,便听得主殿之中杀声四起。高汉武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赞戏秋风心思缜密,口中说道:“戏主事果然料事如神,这帮党项狗果然提前布下陷阱,幸好让皇城司在前面陷阵。不过,他们肯定没想到咱们黄雀在后。”
高汉武搓揉着手中的刀柄,兴奋地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戏秋风却没心思搭话,依旧神情紧张地盯着不夜宫,口中喃喃自语道:“奇怪,我怎么刚才好像见到有人闯到里面去了。”
高汉武只顾着和戏秋风说话,却没注意不夜宫那里的动静,此时探着头张望道:“哪里哪里。?”
此时,不夜宫主殿莫名其妙地又陷入了一片沉寂,这沉寂来得太过突然和异常,不由得让人心生疑窦。
戏秋风之所以断定有人闯入不夜宫,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看到了一道金光。但同样的原因又让他不能肯定,因为他只看见了一道金光。
他不相信,这世上能有人的身法快到让他无法看清。
而同时,宋翊也看到了,他却完全可以断定的确是有人趁乱闯进了主殿。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但却不能相信。
更令几人摸不着头脑的是。接下来,两路人马竟然相安无事地从主殿正门退了出来。
这两拨人泾渭分明互不相扰,虽然谈不上和颜悦色,但本是水火不容的两拨人竟能如此平静的退出来,实在令人奇怪。
这两拨人在主殿附近重新摆开阵势,主将一声呼喝才重新动手。倒好似市井无赖约架一般,越看越是让人奇怪。
聪明如戏秋风,一时片刻也理不清头绪。不过此时不夜宫乱成了一锅粥,若不动手更待何时?
戏秋风转头向着高汉武说道:“高堂主,他们皇城司与不夜宫的主力交手咱们不便参与,以免误伤。”
高汉武急切地问道:“那咱们就这么看着?”
谋略之事高汉武一向不在行,此时全听戏秋风安排,已然将他当做了新任堂主。
戏秋风却说道:“不能等,机不可失。他们两拨人打生打死便由他们去,这不夜宫主殿既然设下陷阱必然后防空虚,咱们就让他后院起火。”
高汉武赶忙接碴道:“对,咱们抄他后路。”
二人一拍即合自然不用多说,带着不夜宫众兄弟弃了马匹避过主殿,悄无声息地绕道不夜宫后路。
群英殿众人脚踏白沙,进了不夜宫。绞洁的月光映照着洁白的殿宇、砂砾,竟然让众人生出身在天境异域的感觉。
躲在沙丘上观看是一回事,身在其中却是另一番感受。一时间,众人竟然被这奇特的景象镇住了。
戏秋风却无心感慨。此时,他最大的心思便是找到杀死姚广鹤的人。
戏秋风向着高汉武交代道:“高堂主,你来管带人马,咱们分头办事,让他们四下起火。”说罢也不顾高汉武是否同意,身形一展便如鹰隼一般窜了出去,几个起落便已没了身影。
宋翊见那戏秋风独自去了,心中牵挂何守圆等人安危,自然也不能陪着高汉武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于是也冲着高汉武抱拳道:“还请堂主主持大局,宋翊先行一步查探情形。”随便捏了个借口便闪身跑了,就连花荣想跟着帮忙也被他撇下了。
宋翊的道理很简单,能关押何守圆、云守清的地方必然十分凶险,若是自己一人前往,即使不能成功也可以趁乱抽身逃退,带着一队人马反而会被牵挂住。
只是转眼间,队中最聪明伶俐的两个人都跑掉了,将几十号人都丢给了高汉武管带。
高汉武向来都是群英殿忠心不二的利刃,管带部众的事情向来都是由姚广鹤负责,此时真是赶鸭子上架为难人了。
只见一帮弟兄眼巴巴地等着自己拿主意,高汉武暗叹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呀?到了关键时刻,两个主事怎么都各自行事了?”
戏秋风两人都已借故脱身了,高汉武横竖是不能再跑了,好歹自己也是个副堂主,怎么也要带着这帮兄弟。
于是,高汉武将刀一举,有模似样地说道:“弟兄们跟我来!咱们见神杀神遇鬼灭鬼,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不夜宫掀他个底朝天!”
高汉武这句话,说到底不过就是漫无目的一通胡乱砍杀,倒是很符合高汉武的性子。
不过,这话从他高汉武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气势十足,大有纵横四方不死不归的豪迈气概。
他手下这些弟兄也都是血性刚直之人,被他这话语激得血脉喷张,呼啸一声跟着高汉武随便寻了条路便杀了下去。
高手总是渴望高手的出现,戏秋风根本不用刻意去找寻往里河在,因为对方同样渴望与戏秋风碰面。
戏秋风早就见到了,钉在远处旗杆上的那柄金脊剑。他隐秘身形在夹道中穿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心只想尽快去到旗杆那里。他知道,定然有人在那里等他。
他也知道,那不会是一个陷阱,因为没有人会设下这么明显的圈套。在那里等待他的人,定然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张狂之极,他会亲自与前来夺剑之人一分高下。
方正的青石旗墩上竖立着四丈高的粗木旗杆,旗杆顶端鲜红的旌旗上绣着明黄色的“夏”字,此时无风旗面低垂。
旌旗一尺之下,金脊剑横剁在旗杆上,银亮的剑身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显眼,似乎在为找寻它的人指引方向,生怕不经意间错过了。
往里河在背靠石墩,盘坐在沙地上,膝盖上工整地横架着钟守离赠予的那柄点金剑。剑已出鞘,意在饱尝鲜血。
光秃秃的脑袋,紧闭的双眼,棱角分明的脸庞,健硕的四肢,往力河在仿佛石雕般巍然不动。即使其他高手自他不远处掠过他也无动于衷,眼皮也不曾台上一下。
他心中知道,今夜他要等待的人自会来找他,就凭顶上的那柄金脊剑。正如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只有识得这柄剑,为这柄剑的主人而来的高手才会站到他的面前。
那才是他要的对手,满含愤恨的杀意,全力以赴毫不保留。他要与这人以死相搏,畅快淋漓。在此前,他不想与任何不相干者浪费力气。
戏秋风终于站到了这个男人面前,抬头凝视着金脊剑。良久,才低头向着眼前的人。这人盘坐此处,杀意内敛却有震人的气势,绝非一般高手。
大乱之下,他敢独自在此守剑,多半就是杀害姚广鹤的高手。戏秋风冷冷地问道:“你是贪狼?这剑是你抢来的?”
往里河在此时才缓缓睁开双眼,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汉人男子,他不像姚广鹤一般仙意飘飘,那副理应懒散的三白眼中却透露着非同寻常的精明,被那晶亮皎洁的眼珠盯视着,似乎一切都无法隐瞒。
戏秋风的眼神,竟让往里河在这铁石心肠的汉子,没来由地自心底生出一阵寒意。
那股子寒意从何而来他也说不清楚,但他知道,眼前这人便是他等待的人,于是开口回道:“不错。这剑的主人叫姚广鹤,我记得他的名字。他还说过他有一个好友,武功远高过他。
我想,这人自会寻着这剑来找我报仇。于是,我才以剑为饵,在此等他。你是他说的那人吗?”
戏秋风听往里河在这样一说,心中无比惆怅。这老友心中始终有个坎,便是当日比剑败于自己,虽然日后从未提起,却依然在心底念念不忘。
戏秋风又想起昔日密友如今阴阳两隔再无见面之日,不由得满腔怒火,冷笑一声说道:“高过他到未必,不过送你归西却是足够了。”
往里河在冷哼一声:“你那兄弟连我的真火三段也没撑过去,你若是与他不分上下才真叫人失望。”
戏秋风从未听过什么“真火三段”之类的说法,但稍加揣摩也能知道这真火三段是个什么功夫,于是不屑地说道:“什么真火三段,不过是你们这些塞外生番的惑人巫术。姚堂主定是受了你的暗算,若论剑法武功,你岂能是他的对手。”
往里河在曾经饱受煎熬。因此,他为人最大的特点便是耐性极佳。此时,听到对方轻蔑侮辱却并不着急,只是淡淡说道:“你们汉人都是一个样子,从来看不起我们这些塞外之人,名字也不肯轻易讲。
我与那姚广鹤堂堂正地当面较量,何来暗算一说?无论何种武功,只要能杀人就可以,只有强者才有道理。”
经过一番交谈,戏秋风确定没有找错人,反正要你死我活地拼命,再说什么都是废话,于是简短地说道:“别嘴上逞强了,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中原的真正武学。”
往里河在冷笑道:“正合吾意。”执起点金剑,缓缓站起身来,四下里看了看,却又问道:“在这里打吗?”
戏秋风冷笑道:“找个没人的地方也好,免得别人看到你的死相。”
往里河在只做没有听到,纵身一跃向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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