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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渊看过去，面前身材纤细的女人垂着头，微卷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庞，连带着她身旁的孩子也一直低着头，像是在躲避林以渊的视线。
林以渊不知道怎么的，心脏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往前走了一步，女人就像受惊了一般后退一步，“抱歉，我们还有事，先离开了。”
她转身就要走，林以渊却几乎是冒犯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等等”，林以渊声音艰涩，“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卿宝眼睛瞪得老大，手里就差一把小瓜子了。
那个小哥哥突然挤到了两人中间，用并不算坚实的手臂护住她，“你离我妈妈远点！坏人！”
林以渊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小男孩的脸蛋。
“我觉得我们需要聊聊。”
林以渊这次的语气终于坚定了一些，“穆晚晚。”
穆晚晚的肩膀终于塌了下来，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我没有什么想跟你聊的”，穆晚晚拉紧了念念的手，好像害怕什么一样，“这次来到这里是意外，我们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不打扰！”
林以渊早已不复往日的冷静，还是卿宝先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漂亮阿姨的手。
“卿宝是舅舅的外甥女，舅舅还单身！卿宝没有舅妈！”
穆晚晚和林以渊都愣住了，随即穆晚晚看着跟念念有几分相似的小姑娘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沉下去的心也柔软了几分。
“你误会了，我不是你的舅妈，我——”
“等等再说是不是”，林以渊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些深意，“我的办公室就在上面，很久没见，能请你上去坐坐么？”
身边的安保人员虎视眈眈，就连卿宝也拉着她不撒手，这好像也没有给她不上去的机会。
穆晚晚长得极漂亮，是那种不带攻击性的美，脸蛋还有些婴儿肥，一眼就让人晃了心神。
在林以渊黑白配色的办公室中，穆晚晚成了唯一的色彩。
“卿宝，带着哥哥去休息室玩，好不好？”
林以渊微微蹲下身子，摸了摸卿宝的头发，看向旁边的念念时却有些踌躇。
念念看着一双大手放在了卿宝的头发上，视线一直追随着，直到那双手收回去，他才垂着眸，把自己心底的那一点向往藏起来。
就在这时，那双手又伸了出来，轻轻地摸了一下念念的头发。
“你叫念念，对不对？”
林以渊放低了声音，生怕自己平日的严肃会吓到他，“你跟着卿宝去玩一会，好吗？”
念念看了一眼妈妈，穆晚晚早就红了眼眶，看着念念的眼神也带着释然。
“好。”
很小声的应了下来，念念拉住了妹妹的手。
两个小孩子拉着手离开，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人，林以渊头一次生出了紧张的情绪，他没有坐在桌后的老板椅上，反而坐在了穆晚晚不远处的沙发上。
两人骤然逼近的距离让穆晚晚不适地挪了挪，她握紧拳给了自己一点底气。
“我不会把念念给你的！”
穆晚晚自以为十分凶悍，可在林以渊眼里就像一只长大了的猫在自己面前小心地伸出爪子试探了一下。
“嗯，念念是我们的孩子，你不用给我。”
穆晚晚听了林以渊别有深意的话，却没有领会到其他意思，只听明白了最后一句，不用给他。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穆晚晚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自己做的都是自作多情罢了。
林以渊是谁呢，他会缺人给他生孩子吗？
穆晚晚一滴眼泪险些要落下来。
林以渊看了她委屈又难过的表情，本来想要诱哄的意思也没了，只好轻轻地捧起她的脸蛋，擦去了那一点让他心疼的泪水。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念念，应该是我们两个人的。”
穆晚晚咬唇，“什么意思？”
“当时我们即将订婚，你却一个人离开，晚晚，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
林以渊紧紧地看着她，好像自己错失的宝物重回手心，再也不愿意放开，“我以为你是厌倦我了，但是我不甘心，我追去国外找你，看到的是你和别人相拥的情景，所以我放手了。”
“我现在想问你一句，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生下念念。”
穆晚晚别开眼睛，“我不爱你了，行了吧！”
她哭得难过，林以渊却从她的哭腔中听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将人拥入了怀里，“好，不爱就不爱吧，我爱你就行了。”
穆晚晚想说的话被噎在嘴边，突然觉得这跟自己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你难道不该抢走念念，或者，给我一笔钱让我走远点吗？”
穆晚晚在他怀里抬起头，眼神中透露着迷茫和不可思议，“你，你，不是不喜欢我的吗？”
林以渊爱极了她迷迷糊糊又真诚率直的模样，“晚晚，从二十五岁见到你，一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一刻停止爱你。”
“抱歉，这么多年不知道你和孩子的事情，让你们受了苦。”
林以渊轻柔地擦着她的脸蛋，“不求你现在原谅我，但是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补偿你们？”
穆晚晚觉得自己好像接了一个糖衣炮弹。
“不用了，孩子是我要生的，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也不是你的错的”，穆晚晚有些语无伦次，“念念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影响你的生活，我……”
“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呢。”
林以渊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从刚开始看到你，它就变成这样了。”
穆晚晚感受到了手心处砰砰的跳动，很快，很剧烈。
另一边，卿宝看着明显有些紧张的念念小哥哥，好奇地问了出来，
“你是我的哥哥，对不对呀？”
念念机灵了一下，“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不是来打扰你们生活的，我只是……”
“怎么会不喜欢呢？”
卿宝疑惑极了，她伸出手指头来，“我跟哥哥长得有点像，我肯定会喜欢哥哥的，还有啊，哥哥好温柔，我也喜欢。”
念念在她一句一句的细数中松了口气，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神情灰暗起来。
“我，有病的，活不久。”
“从小，他们都不和我一起玩，因为玩久了我会晕倒，他们害怕。”
念念看了一眼可爱的妹妹，心底不舍，却还是用自己最冷酷的声音说道，“你也会害怕的。”
“嗨，卿宝不怕，卿宝包治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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