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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走得无聊,心念一动,在心里为君引歌启了一卦,卦象显示尚衣库的方向。苏郁心中疑惑,这熏香的案子和尚衣库有什么关系?
不过卦象有时给的就是一个模糊的提示,或许尚衣库能提供什么新思路呢。
这么想着,苏郁就大步向尚衣库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喊骂声和求饶声,走近一看,骂人那个不正是赵全德吗?她在这宫里怎么和赵全德这么有缘分。
“赵公公,真巧啊。”苏郁率先出声。
“诶哟,郡主殿下,您怎么会到这儿来?”那赵全德一转身,脸上挂着一贯殷勤的笑,哪儿还有半点方才骂人的样子。
“哦,闲来无事瞎逛逛。怎么了这是?”苏郁抬下巴点点地上跪着,正哭得凄惨的宫女。
“殿下您不知道,这贱婢胆大包天,居然敢偷尚衣库的金线出去卖!”赵全德狠狠瞪了那宫女一眼。
“这宫中的物件管制森严,她是怎么把金线偷出去的?”
“嗨,这贱婢狡猾,她是宫中的绣娘,宫里的衣裳制作都会记录取用了哪些料材,这绣娘绣衣裳的时候偷偷用沾了金粉的粗线替换了金线,每次就替换这么几根,若不是洗衣房的宫女心细看见了褪色的线,还不知道这贱婢要盗出多少东西呢!”
苏郁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之前她的思路一直局限在香是被半路调换的,从没想过万一香本来就是有这些药材的,被调换的只是给她检查的那些呢!
“赵公公,内务府里物什的登记是固定的人做的吗?”
“回殿下,是的。”
苏郁眼睛一亮,果然如此。
“那熏香的登记是谁做的?”
“回殿下,是李小福。”
“是不是那日拿香给我的那位小公公。”
“正是。”
“带他来见我!”
“是,殿下,这……”赵全德示意了一下盗金线的事情。
“这是公公管的事,公公改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是。”赵全德行了个礼,“拉出去,打五十大板,丢出宫外!”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奴婢不敢了!公公饶命……”
那绣娘凄惨地叫着被拖了出去,苏郁没有再说话,她毕竟不是宫里的人,杨恒能放手让她查熏香的事情也是看在君引歌的面子上,插手多了宫中的内务,只怕会增加杨恒对她的猜疑,对君引歌也不利。
苏郁在御花园等了一刻钟没等来那位叫李小福的内侍,倒是等来一个跟着赵全德的小公公。
“郡主殿下!殿下!”那小公公急匆匆地跑来,一下跪倒在苏郁脚下。
“出什么事了?”
“殿下,李小福公公被温妃娘娘抓去窈淑殿了,说是李公公偷了温妃娘娘的东西,娘娘正在问罪!”
“什么!”这么巧,她刚找着人,人就出事了。“走,去看看。”
窈淑殿是后宫其他妃子的住处,除了君引歌,其他被封了“妃”的就住在窈淑殿,除了温妃,还有一位容妃。
苏郁拿着金令牌,进殿畅通无阻,刚走到温妃的住处,就见温妃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面前跪着一个人,正是李小福。
“参见郡主殿下。”温妃看见苏郁,带着宫人一起行礼。
“免礼,打扰娘娘了。”
“郡主不必客气,不知郡主来这窈淑殿有何贵干?”
“本宫正在追查熏香的事情,正好有事问李公公,就听李公公在窈淑殿犯了事,安宁就只好冒昧来找娘娘。”
“既然如此,那郡主就先问话吧,贵妃娘娘的事情要紧。”
“多谢。”
苏郁见温妃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不知她这是心中坦荡,还是就这么自信不会被抓住把柄。
“李小福!”苏郁大喝一声。
“奴才在!”李小福把头伏得更低,汗水都滴在了地上。
“私自篡改熏香配方,偷梁换柱欺骗本宫,你可知罪!”
李小福身体猛地一抖,拼命磕起头来,“奴才冤枉!奴才不知郡主在说什么!”
“冤枉?好,我问你,熏香入库登记可是你一人所做?”
“是,是奴才自己做的。”
“那熏香的配料少了几味,你可知?”
“奴才,奴才不知,殿下明查,奴才确实是照着宫外拿来的清单记录的!殿下明查!”
“我问你,那日你取来给我的熏香可是从库房里取的?”
“是,是……”
“呵,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小公公,麻烦你请赵公公把内务府库房里所有的‘乡梦’取来!”苏郁朝一旁的内侍吩咐道。
“是。”
内侍走了,李小福跪在地上抖得不成样,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很快赵全德带着人把所有的熏香都抬来放在苏郁面前,苏郁拿出一颗碾碎,里面果然有麝香的味道。
碾碎的熏香被扔在李小福面前,李小福的心跟着落地的熏香沉了一下。
“这可不是那日你拿给我香,李公公,还有什么有狡辩的?”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才,奴才是被人胁迫!”李小福额头都磕出了血。
“受谁指使,说!”
“受,受……”李小福将头埋在地上,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受芳若姑姑指使……”
“你胡说!”站在温妃身边的芳若突然大叫,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转到她的身上,芳若察觉自己失态,赶紧捂住嘴,“殿下,这奴才定是见自己死罪难逃,才乱咬人!”
“是,是真的,奴才,奴才身上还留着姑姑给奴才的信物!”李小福颤抖着手,从里衣的衣襟上扯出缝进去的一个金镯子。
芳若看见镯子脸色大变:“狗奴才!你害我!”
芳若一副要吃了李小福的样子。
“芳若!”一直沉默的温妃出声。
芳若一怔,“噗通”一声跪在温妃面前,“娘娘救奴婢!”
温妃像是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举动,平静的脸上显出惊讶,“你说什么?”
芳若的动作使众人一片震惊,温妃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娘娘,奴婢都是为了娘娘,娘娘救奴婢啊!”芳若抱着温妃的腿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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