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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书羽突然就笑了，苍白的脸上像是绽开了一朵妖艳的富贵花。
沐锦不禁在心中暗叹一声可真好看。
“你笑什么？”她胡乱地别过头去不太敢正眼看那张脸。
“你这是……想要和我一同做这禁军统领的位子？”
祁书羽语气轻快，心情似乎不是一般的好。
“那当然了，你这暖和，又有好吃的，更何况……”
沐锦一笑，轻佻地挑起了祁书羽的下巴，眼睛里带着些报复的快意。
“圣上宠爱的人……是你啊。”
祁书羽眯起眼睛盯着沐锦。
果然，她还是为了圣上将她圈在皇城的这口气，留着自己报复圣上呢？
“还有呢？除此之外，就没点别的原因？”
祁书羽不死心地轻声问。
“还有就是……你长的好看呀，比南风馆里的所有小倌长的都好看。”
这比喻，祁书羽不喜欢，轻声骂了她一句：
“色、令、智、昏！”
“啧！要说你这张脸还真是足矣让我想做点什么？”
沐锦捏着祁书羽的下巴左右端详着他那神颜。
祁书羽心道：那你还在等什么？
“只是你长的这般好，瞧着倒是与你那爹和庶弟不像，应该是随了你娘亲昭阳公主。”
沐锦那手指还在祁书羽的脸上磨搓了一下，看着更像是在调戏他。
“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我娘，你说像，那应该就是像吧，很多人都这么说。”
沐锦愣了愣，突然有些心疼，松开了手，也没了调戏他的心思。
祁书羽自嘲一笑。
“我没有娘，我那庶弟有一个惯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娘，将我爹哄的团团转，相比之下，我自然不受他待见，辱骂算什么？打我两巴掌的时候，也是有的。”
“你这身体，圣上和太后如此护着你，会让他打你？”
沐锦却是不信。
“皇帝舅舅和外祖母就是再宠爱我，我也是姓祁，与我爹同姓，孝字压死人，老子要打儿子，他们如何管的？”
祁书羽语气极淡，似是过去的事已经无甚所谓，但让人听着反而更心酸。
“啧！”
沐锦抿了抿唇。
“我瞧着你倒是侠义，不若护着我些，也能让我少受些罪。”
祁书羽盯着沐锦，看得出她心里似是有些烦躁。
在祁书羽期盼又温柔的目光下，沐锦胡乱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祁书羽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任谁也抵挡不住。
“以后，安心跟在我身后做我的小奶狗，这些糟心的事，我都能帮你解决。”
沐锦施舍一般地拍了拍祁书羽的肩膀。
“真的？”
祁书羽心下一喜，脸上那笑就更好看了。
“你若听话，便是真的。”
“呵！我听话，什么都听你的。”
沐锦一听，那眼睛就下意识地从祁书羽的脸上往下看，她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起身就走。
“北城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在祁书羽这里，向来事不过夜。
当夜。
祁书贺就被暗卫逮到了公主府上。
祁书羽淡然坐在屋子里看着手中的棋谱。
他还一语未开，那祁书贺双腿都直打哆嗦。
“兄……兄长，今日真的不关我的事，不是我让爹去找你的，真不是我……”
祁书羽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祁书贺却险些吓破了胆，腿上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祁书羽腿前。
“兄长，都是我娘在闹，是我娘眼红你得了禁军统领的官，非要逼着爹去找你的，爹喝了点酒，就……就一时拎不清……这才……”
祁书羽一笑，瞟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没个形态风骨的庶弟。
他还什么都没说，这个窝囊废就先把自己的亲娘给卖了。
祁书贺缩了缩脖子，心道兄长笑起来可真好看，就是……吓人了些！
“兄……兄长你看，你看我今天……什么都没说。”
“呵！你今日是什么都没说。”
祁书羽勾唇一笑，祁书贺咽了一口口水，连忙表态：
“兄……兄长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再规劝爹，没事，不要去打扰你，兄长，放过我吧。”
“放过你？”
祁书羽那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似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祁书贺老老实实地跪在祁书羽的脚边等着。
“你是什么都没说，可你爹说了，还说的很难听。”
祁书羽缓缓说着，伸手抬起了祁书贺的下巴端详着。
祁书贺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我爹？我爹，也是你爹……”
但见祁书羽那眉间一冷，祁书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祁书羽连祁家都不回，对于他们父子，更是恨得牙痒痒，若是可以，祁书羽应该恨不得不要这身血脉吧。
“他只是你爹！”祁书羽咬牙强调道。
“你是你爹的爱子，今日你爹的话，我算在你头上，断你两根手指头，不过分吧？”
不过分吗？
“不、不过分。”
祁书贺身子一颤，咬了咬唇，那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
他的脸被祁书羽厌恶的甩开，别过头去连哭都不敢哭，生怕再惹恼了面前的人。
想想从小到大在祁书羽身上吃过的那些无声无息的苦，祁书贺宁愿这一次再被断两根手指，也不会让祁书羽过后在找自己的麻烦。
“放心，还和从前一样，我会找人帮你接回去的。”
祁书羽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施舍一般地说道。
祁书贺身子哆哆嗦嗦的，瞧着一旁捉他过来的暗卫走上前，眼中既熟悉又恐惧。
“卡吧”两声。
两根手指头应声被掰断！
祁书贺咬着牙根硬是忍着痛，不敢发出一丝哭声来惹那人厌烦。
因为如果不是手指，就会是胳膊，或者是腿！
可他娘的还真痛！
祁书贺那手指疼过之后整个胳膊都开始跟着疼了起来。
他抱着手指趴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卑微的如一摊烂泥。
“兄……兄长……可以了吗？”
“老规矩。”
祁书羽睨着地上的祁书贺，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厌恶。
老规矩？
祁书贺太明白这老规矩是什么了。
老规矩就是：他得疼过两个时辰，吃足了苦头，暗卫才能帮他把手指接上。
“回去之后要如何做？你可清楚？”
祁书羽又开始认真地看起了棋谱，好像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清、清楚，我定……定尽全力规劝爹……哦不，是我爹，不可……不可再打扰兄长。”
祁书贺疼得都要断了气。
“不对！”
不，不对？
祁书贺有些不明所以，他手指疼得脑袋都迟钝了
“我……我保证，保证我爹不会再去找你！”
椅子上，祁书羽看着手里的棋谱，摇了摇头。
还、还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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