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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月月问：“是你俩谁先发现的？”
二人对视一眼，看得出来，他们都有点紧张，刘镇彰说：“是同时发现的。我们当时正在休息室那边呆着，徐泽睿说听见摔碎东西的声音，过来看看。我们通过门上这个小洞一瞅，看见方教授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吓得就赶紧撞门。”
徐泽睿点头附和，“是的是的，这门还挺硬的，我们估计撞了有十来下，才听见喀嚓一声，把里面的门栓撞断了。”
陶月月一边听一边用小本本记录着，她扫过二人的脸，问：“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先报警或者通知其它人吗？”
徐泽睿张了下嘴，“我们当时没想太多。”
刘镇彰说：“主要是怕方教授有生命危险，所以就赶紧冲进来了。”
“你们碰死者了吗？”
“碰了呀，摇他、试探鼻息，这会影响到你们查案吗？”
“这些还算可控因素，看见熟人倒在地上不上前去，那才叫奇怪。”陶月月淡淡地说，“对了，你们之前在休息室做什么？”
“打王者农药。”徐泽睿不假思索地回答。
“记者招待会还没结束，你们就在那儿玩游戏？”
“其实今天我们没啥重要的任务，就在那歇着了。”
“对对！”
陶月月看出二人在撒谎，因为之前收拾现场的人里面就有他俩，他们的任务应该是已经结束了。
目前来看这是一起密室杀人，而在密室杀人的手法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最值得怀疑。
不管怎么说，这俩都值得重点观察一下，等警方来了再把他们隔开一一询问，眼下更要紧的是保护好现场。
陶月月一扭头，发现狄振又开始不老实了，跃跃欲试地想走进现场，陶月月赶紧拦住他，责备道：“别进去，等警察来！”
狄振一脸无所谓，“那我一会跟警察一块进去。”
“你面子还挺大？”
“陶小姐，这里是江夏，来的警察肯定是我的朋友，而不是你的自己人。”
陶月月突然想到一件事，一会警察来了，要如何解释自己在这儿的原因。
一个龙安的刑警，趁着元旦放假跑来听一场科研发布会？
还是得准备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有一件事情！”、“那个！”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狄振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先说。”
陶月月说：“别提查案的事情，我们在这里，必须有个解释。”
狄振笑笑，“我也想到了这件事，怎么解释合理呢？”
陶月月思索片刻，在手机上打开“正道之光”的网站，给他看，说：“就说你在上面接到一个调查方教授的委托，我也是，我们在这里初次认识。”
“合情合理！”狄振点头，“但是委托的时间，如果警方细查还是会发现不对劲。”
“不要紧，我会找人修改一下，这个委托是三天前发布的，记住了吗？”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狄振好奇地问。
陶月月暗想，如果要收编这人，这件事情早晚要说，便如实相告：“因为这个网站是我办的！”
狄振一脸诧异，陶月月竖起一根手指，“保密哦！”
“放心，守口如瓶是我们这行的美德！”
陶月月笑笑，“那个，麻烦你在这里看下现场，我去看看监控。”
“警察来了再看不行吗？”
“监控还是越早拿到越好。”
因为陶月月想，从方教授回实验楼到发生命案，中间只经过了极短的时间，而走廊里是有监控的，如果这是他杀，凶手很有可能第一时间去删监控，这种可能性不能不考虑到。
来到楼下，记者们挤作一团，想要冲上来采访，助理们拼命把他们挡在外面。
当看见陶月月走出来，记者们顿时激动起来，“警官小姐，请问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教授是被人杀害了吗？”、“听说案发现场发生了超自然现象，是真的吗？”
陶月月厌恶地皱眉，真像一帮逐腥的苍蝇，然后扭头进了走廊。
来到走廊最末端的监控室，陶月月让大楼里的保安调出今天的监控，保安却说：“今天没有监控。”
“怎么会？”
“是这样的，今天系统维护。”
“这么巧吗？”
“视频存多了硬盘装不下，每个周三上午都会停掉所有监控，然后格式化一遍，不信你问研究所里的人。”
没有监控的空白时间段，这应该不是巧合，而是预谋。
陶月月问保安：“系统维护时间，这里工作的所有人都知道吗？”
保安点头，“是啊，一直都是这样。”
“也就是说，现在这台电脑上，昨天前天的监控都没有了？”
“是的。”
陶月月确认了一下，放视频的硬盘刚刚格式化，没有监控，这案子变得更有挑战性。
她回到现场，发现狄振进了实验室旁边的器材室，便跟了进去。
狄振居然在主动调查，他伸头看了看窗外，陶月月也看了一眼，窗外是一道钢架结构的防火梯，连通了这层楼所有窗户，也就是说，凶手是有可能从窗户逃掉的？
狄振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转过头，问：“陶小姐，你觉得这是他杀还是自杀？”
陶月月心里早有答案，恐怕应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但还是谨慎地回答道：“都像。”
“你的直觉认为呢？”
“感觉像是他杀。”
“我也这么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高明的密室杀人！”
“高明吗？”陶月月不以为然，“所有的密室都是诡计，这些诡计在警方细致的侦查面前，都是瞬间露出马脚。”
狄振笑笑，“但是推理出谋杀手法的过程也会很有趣。”
陶月月责备道：“喂，这是人命案，你不要太放飞自我。”
狄振耸肩，“我又不是警察，干嘛像你一样严肃？”
“对了，警察怎么还不来？你们江夏的出警速度平时也是如此？”
“今天是元旦，可能堵车什么的……对了，你问到什么了吗？”
这时陶月月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掏出来看了一眼，“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嗯？”
“之前来这里砸场子的男人，让记者们去调查寒织湾1708号。”
“然后呢？”
“我稍微查了一下，那栋别墅属于一个叫李丽香的女人，方教授和李丽香似乎是情人关系。”
“他拿骗来的科研经费去养情人？”
“不是。”陶月月笑笑，“李丽香是个七十岁的女人，某企业家的遗孀，同时也是第一笔科研经费的资助人，私下里还赠予过方教授一些钱财。”
狄振吐槽说：“为了自己的研究事业，方教授倒是挺拼的。”
陶月月暗忖，这层关系和眼前的命案有关吗？
眼前最值得怀疑的，还是案发时在这栋楼里的人，另外砸场子的男子也值得一查，有可能他压根就没走。
狄振说：“我送你一条线索，记者招待会开始之前，来了一个可疑的女人，她东张西望一番，然后用口红在墙上画了两个红点。后来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一名疑似小偷的男子沿着另一栋楼的外墙往上爬……”
“真的吗？”陶月月一阵诧异，“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又不可能预测到命案的发生。”
“好吧。这确实是条重要线索，我去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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