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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直昨晚的英雄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夏直本人还挺不好意思的,更多的是强调芈青竹和燕国勇士的付出。
他经常提到,若不是这两个人,他想要做的事情肯定做不成。
每每这种时候,就会有人说他谦虚,久而久之,他便不再争论些什么。
这段时间,扶苏忙着整治一方安宁,夏直忙着照顾病人。
燕国勇士这次伤得不轻,需要将养一段时日。
扶苏也想多停留几日,为百姓多做点事情,嬴政就答应了下来。
夏直每天亲自煮药,在一旁看着火候,然后给燕国勇士端过去。
燕国勇士受宠若惊地道:“大人,这就折煞我了。”
夏直不赞同的摇头,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难道你救了我一命,我连份药都不能给你熬吗?”
“不是,可是大人完全可以让别人去熬药。”
夏直依旧摇头,道:“不一样的,既然是我要报恩,那么就不能假手于人。”
说着,还宽慰他道:“放心,我待人一向如此,你并不特殊,青竹的药也是我熬的。”
燕国勇士听到后,震惊道:“没想到大人如此与众不同,凡事居然亲力亲为。”
“这些可能在你们眼中显得不可思议吧,但是我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燕国勇士顿时对他敬佩不已。
眼瞅着他们在此处的事情处理得处理得差不多了,芈青竹和燕国勇士的伤也养好了,嬴政大有启程之意。
夏直在出发之前,找到燕国勇士,郑重地跟他道:“你可有追随我之意?”
经过这次的事情,夏直越发希望他能够跟在自己身边了。
而燕国勇士却摇头,道:“我也正打算跟大人告别。”
夏直眼中失望难掩,但还是问道:“此番一别,你可有想好所去何处?”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燕国勇士微微仰头,看向广袤的天空,释然道:“我想归隐山林,不想再过问这世间种种。”
他有这样的心思,夏直一点也不例外,他甚至觉得芈青竹大概也想如此。
他特意看了一眼芈青竹,芈青竹不禁轻笑道:“大人不必看我,如果没有大人的话,我肯定也想如此的,可是如今不一样,我还是想跟着大人!”
夏直心中感慨,深吸一口气,道:“所谓人各有志,我不会强求谁的去留,假如有一天你想回来,我这里随时欢迎。”
说着,又看向芈青竹,笑道:“你也是,什么时候想离开了,记得跟我说,大人不会不放你走的。”
芈青竹眼眶突然就红了,哽咽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燕国勇士感慨他们之间的情谊,但同时不想放弃心中所愿,便跟夏直道:“大人所说,且看以后有没有这个机缘吧。”
夏直见他没有把话说死,顿时开心了不少,道:“行,那就等勇士想清楚了再说,如果你愿意,还是可以同我一起,开辟出一片新天地,为这人世间,再多做出一些贡献。”
燕国勇士笑了,拱手道:“如若有一天我想通了,定会来找大人。”
这次,夏直还是决定放他离开,嬴政听到消息后,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等到夏直他们离开的时候,百姓夹道相送,有不少百姓指名道姓地称赞夏直,热情满满。
夏直也积极回应,让他们好好保重身子,努力生活,日子会好起来的。
看着夏直和百姓们温馨的互动,嬴政一时间百感交集。
本来是件好事儿,但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嫉妒起夏直来。
最终,他放下帘子,选择不去听,不去看。
扶苏的感受比嬴政好点,还跑去跟夏直道喜道:“不错啊,百姓们这么喜欢你。”
夏直赶忙拱手,道:“百姓们那是善良,懂得知恩图报,再说,北境的许多百姓,不也如此待你吗?”
两人相视一笑,那是一种不必言说便有的默契。
芈青竹在一旁看着,心想这大概就是志同道合吧。
再次启程后的第一天,他们在山上扎营,当身处自然的时候,很多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嬴政现在已经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夏直就坐在他旁边,众人谈笑风生。
入夜,周遭起了雾气,即便生了火堆,也难免会觉得寒气缭绕。
夏直跟嬴政道:“陛下,您身子不宜处在寒凉的地方,且回营帐休息去吧。”
嬴政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闲聊了两句后,便回去了。
夏直跟扶苏依旧在外面坐着。
芈青竹见状,为他们准备的姜茶。
“今日父王貌似不大高兴。”周遭无外人,扶苏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
夏直又不傻,自然知道他所言何事。
“唉,我早就跟百姓言明,此事并非我一人功劳,可他们始终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夏直感慨之余,反思道:“只能说以后尽量规避吧,我也不希望陛下不高兴。”
其实夏直想过此事,每每想起,都有些后怕。
这种状况跟功高盖主有着一异曲同工之妙。
而这种事,是在位者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
扶苏见他知晓其中利害,且深感苦恼,顿时也不多说了,宽慰他道:“事情难免如此,我们以后尽力避免就是。”
夏直微微点头,盯着火光看半晌,心里不禁叹息着,果然是伴君如伴虎,所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芈青竹不太清楚他们所说的东西,她只觉得百姓们爱戴夏直,这就是件好事,他们为什么还愁眉不展呢?
只是到最后,芈青竹都没有问出口,他坚信,夏直所说的,都是对的,所考虑的,都是值得的。
夏直和扶苏一直坐到深夜,才各自回营休息。
一时间,外面只剩下轮岗的人。
本以为可以一夜好眠,谁知半夜有人突然围攻。
夏直听到动静的那一刹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过很快便确定下来,真的有人胆大包天至此,竟然对他们的队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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