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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桓带着慕燕华先回了一趟睿王府,才押着沈书安进了皇宫,来到了皇帝面前。
跪在金銮殿中,沈书安惶惶不安地低着头,不敢抬头望高台上的九五之尊。
御林军将所有的箱子都抬到了大殿中,偌大的金銮殿,瞬间堆满了金银。
皇帝面色沉冷地看着满屋金银,令人绝望的死寂充斥着整个宫殿。
“沈尚书,沈书安!”凌厉的声音从皇帝的口中传出,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殿中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眼中的怒意清晰易见。
“你也算是两朝元老,先皇在位时你就在朝为官,朕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皇帝龙颜大怒,气愤地挥袖,一掌落在了龙椅的扶手上。
沉闷的一声重响让整个金銮殿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刺骨的寒气在空中回荡。
而沈书安却是一直不停地瑟瑟发抖,额间沁出了密密的细汗。
“皇上,这是臣在调查贼匪事件时,从山寨的地下室里找到的信函,已经确认过了,是山匪大当家与吏部尚书沈书安的传信,里面涉及了各种违乱法纪法纲的事。”
大理寺少卿面色凝重地向前走了两步,将书信呈递给了皇帝。
皇帝看到这信中的内容后,眼色愈渐黑沉。
“父皇,今日,儿臣领命去尚书府捉拿尚书沈书安,同时在府中搜出满载金银珠宝的木箱共计102箱,另查出账簿中,沈书安贪污的税款高大两千万两黄金。”
楚桓漠然地将搜查的结果事无巨细地告诉了皇帝。
证据确凿,沈书安无从狡辩。
听到了这些话,皇帝的脸色已经冷冽到了极点。
他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但是殿中的冷气,却是不断刺激着惊慌不安的沈书安,他一直伏在地上,身子不停瑟缩着,眉头紧锁,“皇,皇上,臣也是一时糊涂啊!”
“糊涂?”凌冽的声音如同利剑一般刺痛了沈书安。
“沈尚书私下增添百姓的赋税,还将搜刮的钱财全数贪污,朕看你是一点也不糊涂,清楚得很!”皇帝愤怒地将手边的芙蓉水晶杯扫到了地上。
水晶杯应声落地,碎片在沈书安的面前飞溅。
“皇上,皇上息怒啊,微臣知罪,知罪!”沈书安面色慌乱,不停地磕头。
地上的碎片嵌进了他的额间,鲜血顺着他的脸留了下来。
可是他根本来不及在意这些,一直不停地请求着皇帝。
楚桓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冷若冰霜,“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未报。”
“细细报来!”皇帝咬着后槽牙,愤怒之意不言而表。
“是!”楚桓冷冷地点了点头,淡然开口:“今日,沈书安之子沈夕臣告诉儿臣,沈书安几日前找来了江湖道士,将他囚禁于府中暗室之内。”
“那道士还奉了沈书安的命令,从沈夕臣身上取血,幸好沈夕臣及时得到救助才幸免于难。沈夕臣痛恨其父的残忍,所以特地让儿臣向父皇陈情。”
听到他的话,皇帝愤怒地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拳头早已攥紧,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取子之血,罔顾人命!”
皇帝怒不可遏,直接站起了身,一步一步走下高阶,走到了沈书安的面前。
听着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书安惊恐地紧闭着双眼。
他没想到,没想到沈夕臣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在楚桓的面前指证他的罪行。
“皇上,皇上这件事不是这样的,是我那逆子胡说,皇上你要相信微臣啊!”沈书安慌乱地在皇帝脚下磕头请罪,可是皇帝此时此刻也是怒火中烧,怎么会信他的话。
“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用你说,朕自会调查!”皇帝一脚便将沈书安踢开了。
沈书安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但很快又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皇上,微臣说的句句属实啊!”
皇帝没有再理睬他,而是坐回了龙椅,面色凝重道:“传朕旨意,吏部尚书沈书安,勾结山匪,偷增赋税,贪污税收,无恶不作,丧尽天心。”
“立刻脱了他的乌纱帽,剥削爵位,重大五十大板后关押宗人府,沈府立刻封闭,派朝廷官兵把守,府中之人皆不可进出!”
圣旨刚下,大公公立刻命人剥了沈书安头上的乌纱帽,并将人拖到了金銮殿之外进行杖刑。
没过多久,殿外立刻传来了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皇上,微臣,微臣知罪,求皇上宽恕啊!”
皇帝紧抿着嘴唇,一道剑眉微皱,熊熊的怒火仍在额间燃烧。
“大理寺少卿!”低沉的声音从皇帝口中传出。
听到传召,大理寺少卿立刻上前,“微臣在!”
“沈书安之事,你替朕好好彻查一番,看看他还做了什么恶事,尤其是其子的事,朕要个明白!”
领命之后,楚桓和大理寺少卿都一同离开了皇宫。
接到圣旨,官兵很快便撤掉了府外“尚书府”的牌匾,派了重兵把守着沈府的大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沈书安所做的恶事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沈府也是人心惶惶,不少的家丁,丫鬟拿了些府中值钱的物品便准备逃走,可是却通通被拦在了门外。
“官兵大哥,你行行好,我们只是府里的下人,跟这事没有关系,你放我们走吧!”
“是啊,官兵大哥,我们是无辜的!”
“放了我们吧!”
丫鬟家丁都在不停地向门口地官兵解释,还有的悄悄地塞着银子,可是官兵都没有理睬,面色冷厉地把守着大门,不许人进出。
在这个时候,吃斋礼佛的端木蓉艳也难得出来了一次,她坐在前厅,闭着双眼,面色镇定,手中握着一串佛珠,嘴中还在不停地碎碎念。
沈夕城面色苍白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面前的景象,心里有些酸楚。
沈家就这样落魄了,连府中的下人也要急着逃离。
其实今日,对他最大的刺激还是沈书安的所作所为。
勾结土匪,搜刮百姓,贪污,损害人命。
他的父亲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今日才全然知晓。
“没想到,没想到,爹竟然做了这么多迫害他人的事。”唉声叹息不断地在厅中想起,沈夕城的面色也更加惨白。
忽然,胸口涌上了一阵沉闷的气息,他紧紧地拍打着胸口,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嘭”的一声,沈夕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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