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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猴王传 > 第六十五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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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白金星连忙将其帝冕用双手捧起,然后低着头和身子递给天帝,天帝将其拿起,然后戴上,他自觉颜面有失,便咳嗽了一下,慢慢的恢复之前威严的表情。

    金箭与黑凤凰碰撞着,双方体内的力量不断喷涌,一边是无边的死气,另一边却是无穷的浩然正气,过了一会儿,黑凤凰一声嘶鸣,接着直接吞噬掉了那只箭还有那无边的浩然正气,然后朝着孔丘极速飞来。

    孔丘笑了,慢慢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地藏王盯着孔丘,他必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死亡,这是一种尊敬,也是一种感激,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幕:

    那是在一座孔庙里,一个穿着简陋的小男孩偷吃着那座孔庙的贡品,看着天空,发着呆,眼里慢慢的流了出来,他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爹娘以及自己的妹妹。

    他父亲死于战乱之中,当初的知这个消息的他,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然后大哭了起来。

    他妹妹死于疾病,当时他妹妹只有三岁,他将最好的都给了她,那天当她兴高采烈拿着一个香囊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却看到了母亲眼睛下的泪痕以及一脸的哀伤,他连忙回到房里,看到的只是一个经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小女孩,那是他的妹妹,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他摇了摇她的手,然后道:“妹妹,妹妹,我买了你最喜欢的香囊回来了,你醒醒啊!”接着他转头看向他的母亲,哭了起来,然后道:“娘,妹妹他怎么了?”

    “长生,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去陪父亲了。”他母亲看着陈长生,眼泪流了出来,边流着眼泪边说。

    陈长生手中的香囊掉到了地上,接着他猛的跑到了外面,发疯似的奔跑了起来,眼中泪水喷涌而出,大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他知道,他知道那就是死。

    他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天,那一天他们回家的时候,他妹妹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香囊,上面绣着一把长命锁的图案。

    他看着妹妹,问:“你喜欢吗?”

    他妹妹点点头,接着他对着她承诺道:“以后哥哥会把他当成礼物送给你,好不好?”

    “好。”他妹妹笑了,笑得很好看,还有两颗小小的虎牙。

    接着他每天都去帮一名大户家里放牛,那管事见他年纪小,本不打算要他,他却求着说工钱可以低一点,管事答应了他,于是,他每天都去放牛,直到这样过了三个月后,他攒够了钱,他手上磨起了厚厚的茧,他脚底也起了很多的水泡,很痛,但是他没有一丝难过,在他拿到那个香囊的时候,他笑了,他飞快的跑回家,想告诉他的妹妹。

    但是,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的妹妹却离开了,他知道,陪伴爹这种话都是骗人的,他的妹妹,死了。

    接着他和母亲将他的妹妹埋了,他将那个香囊放在他妹妹的胸口,然后便卷上草席,放入了土里……

    当他十岁的时候,爆发了瘟疫,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和他母亲,那一天他母亲却忽然抱着他,然后道:“长生,一定要活着,好好活着,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佑你平平安安的,好好的活着。”接着他娘倒下了,他又哭了,那是他最后一次哭,他的眼泪流干了。

    他娘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是让他好好活着。

    接着他将他娘埋了,然后一个人离开了村子,他目光坚定,他想要活着,他想要长生,他想要不被疾病所扰,不为战乱所伤,不受他人所欺。

    他如同行脚僧一般到处走着,最后到了一座孔庙里,他知道这里面有吃的,每次他饿了,看到有庙宇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吃的。

    接着,他边吃着一个桃子,一边看着那尊孔子像,眼里带着敬畏,他听别人说,孔夫子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老师,天下所有人都是他的夫子,天下所有君王都会供奉他,他是万国之师。

    想着想着,他就跪拜了起来,双手合十,然后念道:“孔夫子,孔夫子,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那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呢!”

    接着他便拜了三拜,看着孔子像,道:“不可以吗?我很能吃苦的。”

    他看了孔子像很久,最后站了起来,接着朝庙宇外面走去,他知道对着这个孔子像说话他肯定听不到,于是他心生一个想法,他要去所有的孔庙,每座庙拜一次,他肯定能听到的。

    说行动就行动,接着他再次开始了游历,每遇一孔庙,便跪拜三下。

    过了几年,一座孔庙里,孟子对孔子道:“老师,这孩子已经拜了你千次了,你难道不为所动吗?你常常与弟子们讲,只要拜师心诚者,莫不收为徒,这孩子之心诚,比起轲,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孔丘看着孟轲,然后道:“孟轲啊!此子心诚,且他之所为,我都看在眼里,心性甚好,且能吃苦耐劳,但是他之所想,他想学的东西,我教不了啊!”

    “老师此言差矣,这孩子想学的,无非便是长生,修习儒道,到了我们这种境界,与长生何异。”一旁的荀子说道。

    这时,孔丘道:“不可,他所想学之道非儒,我不能教他,不过他拜了我这么多次,我愿意做他的引路人。”接着他便化作一道白光飞走了。

    孟轲看着荀子,然后道:“老师心还是很软啊!”

    “老师总是这样。”荀子看着孟轲,笑了起来。

    而此时,一座孔庙里,一名很是俊俏的男孩正要下跪,这个男孩约莫十五六岁,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不必拜了。”

    男孩看向四周,并没有什么人,便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于是便又要下跪,这时,一道白光从孔子像里飞出,化作一人,正是孔丘。

    男孩见此,先是一惊,接着立刻反映了过来,看来孔子像一眼,然后又看来眼前的老者一眼,接着双腿一曲,便欲跪拜,但是他却发现怎么样都跪不下去,仿佛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托着自己的双腿一般,这时他便看向孔丘,问道:“孔夫子,为何不让我下跪。”

    孔丘看着他,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不让你下跪。”

    “此处只有孔夫子和我二人,我是一介凡人,孔夫子却是神圣,是夫子托着我的双腿。”陈长生道。

    孔丘看着陈长生,笑道:“你很聪明。”

    陈长生道:“孔夫子为何不愿收我为徒。”

    孔丘看着陈长生,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收你为徒。”

    陈长生道:“今日孔夫子来这里,便说明了其实每一次我朝您跪拜的时候,您都能听到,而且刚刚我下跪,您却用法术托住我的双腿,那便是不愿意收我为徒。”

    孔丘看着陈长生,又道:“你很聪慧。”

    陈长生又道:“孔夫子来这里,肯定是有事找我,既然不是收我为徒,那自然是想帮我。敢问孔夫子如何帮我?”

    孔丘看着陈长生,大笑了起来,然后道:“好一个聪明的孩子啊!你很好,若不是我不能教你,我还真舍不得你这个弟子。”

    “这是为何?”陈长生看向孔丘,一脸疑惑,接着又问:“你能教天下人,难道还不能教我吗?”

    “不能,至于原因,你以后就知道了,今日,我是来带你去找一个适合你的师傅的。”孔丘看着陈长生,然后笑道。

    陈长生一脸疑惑,但是孔丘已经将其卷起,然后飞离了这座孔庙。

    孔丘带着陈长生来到了一座仙山之下,然后带着他从山脚开始朝山顶走去,陈长生没有问为什么用走的,而是紧紧跟着孔丘,然后朝着山顶一步一个脚印。

    走了很久,看着那遥不可及的山顶,陈长生已经满头大汗,他不时的看着孔丘,孔丘安若神闲,脸不红气不喘,如同闲庭漫步。

    陈长生升出恭敬之意,接着边走边道:“大家都说孔夫子不但是万国之师,文儒之圣,而且精通六艺,今日见孔夫子走这上万台阶,没有丝毫劳累,果然如此。”

    孔丘淡淡地笑着,看向陈长生,然后道:“你也不差,若你想学,我可教你。”

    听到孔丘的话,陈长生便欲下跪,却发现自己还是跪不下去,便看向孔丘,孔丘道:“我当不了你师父,答应传你六艺,却不是传我儒道,所以当不得你一拜。”

    陈长生听后,认真地看向孔丘,然后道:“又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既然传我你之本领,便当得我一拜,不然我岂不是学你本领,却连基础的礼仪都不懂吗?孔夫子,你崇文尚礼,难道连此小礼都不懂吗?”

    听到陈长生一番认真的话语,孔丘笑了,他看向孔丘,然后道:“你这孩子,倒还用我之礼来教训老夫。既如此,我传你六艺,你之前在孔庙拜了老夫那么多下,便当拜师礼了,不过你要记住,我永远当不得你正师,只得算个旁师。”

    “师傅便是师傅,何来正旁之说,不过既然孔夫子不让我拜,我便不拜,但是你既然答应传我六艺,以后我便称你为孔师。”陈长生道。

    孔丘看着陈长生,然后道:“好。我们继续上路吧!”

    就这样,过了足足一个月,他们终于走上了山顶,那里有一座洞府,也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首阳山玄都洞,门外还有一名扫地的老者,那老者一身旧道服,鬓发须白,见到了陈长生与孔丘,一句话都不说。

    此时孔丘对着陈长生道:“你去向他问道。”

    陈长生听后,眼中带着疑惑,但是依旧走了过去,先是一拜,然后道:“老爷爷,我想向你问道。”

    “问什么道?没有没有。”老者很不耐烦,对着陈长生挥了挥手,驱赶着他。

    陈长生见老者如此,没有恼怒,而是继续问道:“请问老爷爷,什么是道,我一直不懂,问道又是何意,我只听说过求学,那是向孔师求学,那这问道,又该向何人问呢?”

    “我哪里知道,此处没有道,也问不得道,你去别处吧!别打扰我扫地。”老者依旧驱赶着陈长生。

    陈长生见了,立刻跪倒在地,然后拜了三拜,老者见了,便问:“你这是干什么?”

    “我刚刚向您问道了,我问你什么是道,你回答我没有,我又问你道是什么意思,向何人问道,你却告诉我此处没有,去别处寻找,所以你其实已经告诉我了,问道便是问路,你已经告诉我路不在这里了,所以其实就是告诉我路在别处?既然如此,我便已经向你问道了。”陈长生不卑不亢的解释着。

    老者看着陈长生,先是一愣,随后大声笑了起来,然后道:“好一个问道,好一个聪慧的孩子。”接着他看向孔丘,问道:“孔老头,他这番话可是你教的。”

    孔丘一见这个老者,便没有好脾气,只是道:“牛鼻子,我可没有教他,他也说了,我只教求学,不教问道。”

    “哼!你的儒有什么好的,得亏这孩子没拜入你门下。”老者笑骂道,接着看向陈长生,问:“你叫什么?想求什么道?”

    “我叫陈长生,想求长生之道。”陈长生回答。

    “好,你这道与我之道却也无多大不同,你拜师吧!”老者问陈长生。

    陈长生却是没有拜下,而是道:“我刚刚三拜是拜向你问道之恩,然而你想收我为徒,一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号,我若这样拜师,却是难以启齿,二我已经拜了孔夫子为师了,虽然他不称是我的师傅,他说他教不了我想要的,但是我却需要询问他之意见。”

    听到陈长生这一番话,老者一阵苦笑,然后道:“你这孩子,倒真守礼,你教的?”老者看向孔丘。

    孔丘没有说话,一脸厌恶的看着老者,显然陈长生如此守礼,让他实在喜欢,但是自己却教不了他他想要的,这让他实在是很难受啊!他看向孔丘,说道:“他能教你想学的,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你去拜师吧!”

    陈长生点了点头,这时老者看向陈长生,然后道:“不是老夫自夸,本座乃万道之主宰,万教之宗元,道祖便是我,我便是李耳。”

    陈长生听后,神色略显激动,便跪倒在地,拜了三拜,然后道:“弟子陈长生,拜见师傅。”

    “嗯!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弟子了。”老者道。

    “是,师傅。”接着孔丘回头,想要见孔丘,却发现,孔丘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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