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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至少去两次。
但今天她到的时候,皇后却并不在,问起宫人,才知道皇后去了御笔斋,同皇上商议招待南晏使臣的事,还未回来。
虞姝便在凤仪宫里一边看书一边等待。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孟宛进门时,外面天色都暗了下来,已到了晚膳时间。
她一眼就瞧见斜倚在美人榻上的女儿,看书的模样极为认真,眉目如画,出尘绝艳,瓷白的肌肤在灯下另有几分透明的质感,如上好的羊脂玉。
青丝散落,柔顺如墨,像传说中的海妖一般美得惊心动魄。
便是女子,也移不开眼。
孟宛知道女儿生的极好,前几年她的美名便不知怎么传了出去,竟隐隐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称誉。
但这并非什么好事,孟宛想起在皇上御笔斋说的那番话,就不由愁上心头。
虞姝已经察觉到她的到来,软软唤了一声:「阿娘。」
便从塌上起身,迎了上去。
孟宛眉间愁绪瞬间散去,完全不留痕迹。
「就知道你今日回来,早便吩咐了膳房做了你爱吃的菜,来,陪阿娘用晚膳。」
「好的阿娘。」
虞姝乖巧的任由她牵着,前去膳厅用膳。
只是这一餐,用的并不是太轻松,一刻钟里,孟宛至少看了她四次,那目光里总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虞姝忍不住停了箸:「阿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皇后本不想说出来让虞姝徒增烦恼,但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南晏国来书和亲,使臣团已经在开京的路上,这次来的除了公主,还有南晏五皇子。」
「这个儿臣知道。」虞姝歪了歪头,「所以阿娘就在烦恼这个?」
「阿姝,你知道五皇子来代表着什么吗?他们南晏,想从我们青麓娶一位公主回去,而这时间来的这么巧,恰在你及笄礼之后。」
孟宛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那五皇子是冲你来的。」
「这个我也有猜到。」虞姝不甚在意,「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您和父皇又不会同意。况且,我也瞧不上他。此生阿姝决不远嫁他国,便是择驸马,也是在青麓。」
孟宛因为她这一句话,不由转忧为笑:「你啊,真是不害臊,哪有女孩子家,张口闭口出嫁的。」
顿了顿,她道:「不过你有一句话说的对,我和你父皇是绝不会同意的。不光是你,任何一个公主我们都不会同意!他南晏也看不看见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就敢觊觎我青麓的公主,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南晏视公主如瓦砾,我们青麓每一位公主却都是宝珠。他做的来把女儿当做礼物随意送出,我青麓可做不来。我和你父皇商量过了,此次和亲,青麓只接受娶,不接受嫁。」
虞姝忍不住拍掌:「就知道阿娘和父皇最棒了!」
但孟宛却还是有些忧愁:「虽然不会让你和亲,可是阿姝啊,你有没有意识到,你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是到出嫁的时候了。一想到你要离开皇宫,要离开阿娘,阿娘就舍不得。」
虞姝起身坐到她身边,轻轻抱住她:「阿娘,你想太多了,女儿这不是还没出嫁嘛。只要阿娘开心,女儿做一辈子老姑娘也愿意。」
「这怎么行!」孟宛却又变了态度,「嫁是必须嫁的,做老姑娘像什么话。阿娘可不能那么自私,顶多多留你两年。这两年阿娘要好生挑挑,挑一个最好的驸马给我们阿姝。」
虞姝:……
孟宛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这样的话公主府是不是也该造起来了,等造好你正好就能出嫁。不行,这事我明日得和你父皇说一说……」
虞姝听的目瞪口呆,满目惊恐。
这……
这刚才不还舍不得她出嫁吗?怎么一眨眼就变成催嫁了?公主府都要造起来了,可怕!
虞姝好不容易碍完这顿晚膳,桃之夭夭。
明日去的时候可不能再让母后想起这个话题了。
不对,还是直接躲著吧,这些天就不去凤仪宫了。
对,就是这样!
接下来几日,虞姝果真没去凤仪宫,孟宛也因为和亲之事忙的团团转,本也顾不上她。
等最忙的那个时间段过去,酷暑已过,开始入秋。
当满城花树开始落花、京都长街花雨纷纷的时候,南晏国的和亲使臣团也终于入了京。
那一日,太子虞昭谟携大臣出城门迎接。
一行华丽的车马在百姓们的围观下,从城门而入,缓缓行过长街,在落花纷飞中,竟有几分唯美。
秋风吹过,南晏马车的纱帘被卷起,车中公主的容貌一闪而过。
虽看不清楚,却依稀看的出,至少是个清秀佳人。
而南晏的五皇子,骑着高头大马,和太子虞昭谟并列而行,他身姿挺拔,眉目俊秀,也是个端正的美男子。
虞姝被几位皇姐拉着,也在街边一座茶楼的二楼里看热闹。
「没想到这南晏的五皇子长得还不赖,若非生在南晏,本公主定将他招来做驸马。」这是二皇姐虞潇,封号平乐。
「二皇姐,只听你说,可没见你做,说起来,你看上的男子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怎现在还没有驸马啊,呵呵~」四公主虞音笑着拆台。
「虞音!你给本公主闭嘴!」虞潇气急,抬手就去揪虞音的脸。
虞音一个转身躲开,还火上浇油:「哎,你抓不著,你就是抓不著,二皇姐,你着实有些笨重了。」
虞潇火冒三丈:「虞音!」
两人在一边闹腾,窗边就剩下虞姝和三皇姐。
三皇姐虞宁,封号菀宁,人如其名,是个带书香气的美人,温婉和善,恬静优雅。
便是如今在看热闹,她也没什么波澜。
对于两个姐妹的打闹,她只是淡淡一笑,安静的看着下方车马经过。
虞姝虽然也在看,却总忍不住总余光看她。
谁会知道,这么美好的三姐,是前世青麓所有皇子公主里,下场最凄惨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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