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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死了。
淑欢衣服湿透，似是落了水。
淑和瘫软在一旁，像是被吓傻了。
「谁能告诉本将。」他眼神阴鹜，嗓子沙哑，令人生畏，「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到来。
淑和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抓住他的袍摆：「将军，是这个贱人害死……」
「燕将军！」少女梨花带雨的打断了淑和的话，满是自责：「要怪就怪我吧，是淑欢不好，水性太差以至于救起五皇兄时已经晚了。淑和姐姐不是故意的，求你不要怪她，呜呜呜。」
这倒打一耙的话，把淑和气的身体都在发抖：「你这个贱人，一派胡言，明明就是你故意撞我，才害五皇兄摔了下去！」
「对，是我，都是我的错。」淑欢含泪道，「便是在父皇面前，我也会把罪责全部揽下来的。」
淑和目瞪口呆，竟觉说什么都是错，百口莫辩。
她只能殷切的看向燕无烽，不断摇头：「将军，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燕无烽在两人之间扫视，眼皮微抬，冷冷看向使臣：「你来说。」
使臣愣了一下，他似是小心忌惮的瞥了淑和一眼，犹豫道：「这……臣方才走神，也没看清楚，只看见是淑和公主没站稳，带累五皇子殿下掉下江，然后淑欢公主就赶紧跳了下去，把殿下救了起来，但没想到……」
他露出悲痛的表情：「不，这跟两位公主都没关系，是臣有罪，臣护主不力，求将军责罚！」
这一番话半真半假，但听着又那么情真意切。
而且这是下属，燕无烽对他的信任显然要高于两个没什么用的公主。
燕无烽眼神微冷，直接将淑和公主甩开，居高临下的俯视摔在地上的淑和，那冰冷的眼神让她心颤。
「本将不会杀你，待回到南晏，由陛下亲自处置！」
亲自处置？
淑和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当日雪觞邀功的书信就送入了宫，他迫不及待的要求查收自己的报酬。
虞姝和他约好茶楼见面。
但作为病重修养的公主，她显然不适合出去招摇。
于是，她命人把虞昭星喊来，开诚布公和他商议，希望他代替她留在浮栾宫，并把身份借她一用。
虞昭星二话不说便答应，谁让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弟弟呢！
当虞姝一身男装出现，元奉下意识腿一软。
虞姝淡淡瞥他一眼：「慌什么，你家主子同意了的。」
殿下同意了的？
元奉瞬间感觉重回人间，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殿下知道就好，不然跟着公主一起蒙蔽主子，他心里着实过不去。
这次没让人跟着，二人出宫，虞姝把元奉照旧安置在茶楼，茶水点心伺候，还额外塞了一锭十两元宝，叫他拿着随意花。
虞姝这才转头去了另一家约好的茶楼。
雪觞早已等候多时。
当包厢门被推开，英俊少年出现在面前，手执锦扇，笑意不达眼底：「雪师久等了。」
雪觞这才反应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就立刻提出：「本座的美人娇呢？」
虞姝打了个响指，幽风托著一盆花默默上前，将美人娇放在桌上。
雪觞眼神微不可查的一亮，迅速将美人娇移到面前，屏住呼吸小心打量，如果不是美人娇不能触碰，他早就上了手。
欣赏够才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不知公主是在何处发现的这株美人娇？」
「怎么，一株不够，还想贪心要第二株？」虞姝似笑非笑，「不过很可惜，那地方只有这一株，至宝可遇不可求，雪师须知见好就收。」
雪觞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的消失，他目光转阴，冷笑着瞥她一眼：「公主倒是好运，养了美人娇这么久，竟没有中毒。」
真是可惜！
「好说，本公主向来运气好，总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蚍蜉撼树更不在话下。」虞姝将锦扇合上，淡淡的笑意中带着警告，「所以雪师千万擦亮了眼睛，别再自动上门，坑一个人太多次，本公主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这话的意思……
雪觞气的捏碎了杯子。
虞姝瞥了眼他的小动作，嘴角不著痕迹的扬起一抹孤独，她径直起身：「交易完成，就此别过。」
走到门口，她将门拉上一半，又回头来，勾唇一笑：「奉劝雪师一句，以后少来，就是来了也别被本公主看到，小心命丢在这。」
话落，她关上房门。
也就错过雪觞一瞬间难看至极的脸色。
不来？
不来是不可能的，他就不信，他永远赢不过她！
不过现在，他确实该离开了，乌圪大劫，国君送来的催归书已经高达七封，时间紧迫，由不得他耽搁。
雪觞丢下碎银，直接跳窗离开，一人单骑，直走乌圪。
从茶楼出来，时间还很充裕，这些天没机会出宫，自猎场一别，已多日未见，虞姝便拐道，去了南城小院。
外界血雨腥风丝毫没有传到偏僻的南城，小院里却宛如世外桃源，远离世事，宁静祥和。
现下正是入秋。
夏繁已败，秋意正上。
满院秋菊盛开，一进门淡淡的菊香便扑面而来。
萧玄隐正在下棋，左手执黑，右手执白，自己与自己对奕。
棋盘上黑白分明，几乎已没了路。
虞姝好奇，道了句先生就想看一眼，然而刚看了一眼，来送茶的知枫就拌了一脚，正好撞乱了棋盘。
知枫连忙起身，愧疚道：「抱歉，先生，殿下，属下打乱了棋盘，搅了二位的雅兴。」
「无事。」萧玄隐早已第一时间收回罪魁祸足，随手一挥：「下去吧，重新备壶茶来。」
「是！」
知枫忙下去了，到了拐角处，脸色就从焦急成了无奈。
先生，知道你想遮掩身份，却也不必如此坑属下吧！
他忽然对知落有点感同身受了。
知枫摇了摇头，又备茶去了。
院子里，虞姝看着散落一地的棋子，有些失望：「可惜了，先生都没决出胜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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