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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风流女神医 > 第二百五十三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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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琴站在一边,像仙子一样,她不解地看着她像一种仪式一样地做完了所有这些程序,再安安静静地拉张椅子,端坐在院子里一张石桌子上。

    桌子上放着一壶茶,许是她离开家时便放下的,壶里的茶应该早就凉了吧?

    她想过去替她温一温,最终她还是听话在站在那里没有动。

    因为她的父亲,现而今伽蓝草原的王就站在她的旁边。

    他说过没有他的允许她什么也不许做,不许儿女情长,更不许帮一个陌生人。只有她听他的话,他才会带着她再次回到琉璃城,否则,她一辈子只能待在伽蓝草原,她是伽蓝草原未来的王,未来的女王。

    她想过逃脱,可最后看着父亲那没有脸的脸,她不忍心了。她仍然记得她离开无岫山庄时师父的嘱托;她仍然记得那个她最喜欢的师姐像一粒沙子一样躲进了琉璃城,任凭她与沐同如何努力都找不到她的半点踪迹。

    她犹记得,那时候她跟沐同就住在这小小的四合院里,每天都有奇怪的人从她的门前经过,还有那个一脸不讲理,说住进来就住进来毫不客气的石瓶姑娘;还有那个傻痕累累的无名姑娘。

    现在她再一次地站在这个自己曾经住过一年半载的地方,内心里的激动与波澜自是不必言说。

    光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当她听说这就是那脸上布满伤痕的女子的时候,她的心里是由衷地开心的,不管怎样,她的脸终于没有那么吓人了,终于她能以这样恬静的表情看着众人了。

    可是大家要对她做什么?她想不通,她问过父亲,为什么要去找她,为什么不能让她过属于她自己的新生活。

    她的父亲是这样回答她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也是。当初她同意我把她变在无脸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听到这句话,她的后背情不自禁地冒出了冷汗,同时她的心也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飞快地跑过去找到沐同,告诉沐同那个可怜的曾经住在她们家的姑娘可能又有麻烦了。

    当沐同听说她的爹爹也是去找她麻烦的人之一时,他沉默了良久,给她讲了他在伽蓝草原上听来的有关无脸人的传统。

    无脸人有一个传统,就是每当他们帮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必须不能把无脸的标志去掉,也就是说从此那个人就是无脸人了,生生世世,永不得更改。一旦更改了,无脸人便会如影随行一样追杀他,要么让他履行三件事。每一件事都是常人几乎没法办到的事。有些事只是因为它本身是做不到的,所以无脸人才会要求,这样的要求仅仅是刁难而已。可见一旦入了无脸人的门,便再也休想逃脱了。

    当时的她睁着大大眼睛,问道“你是说我爹爹他们只不过是故意去刁难一下那无名姑娘吗?”

    沐同点了点头,说道“我前几日便知道了,我是听跟你爹爹形影不离的那个无脸人说的。那个会吹笛子的无脸人。”

    她当时的心情就像伽蓝草原上方的天空一样,变幻莫测着。

    她一定要去,一定要跟着爹爹去琉璃城,她要再见一见那个无名姑娘。至于原因,直到现在她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依然说不出来。

    现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挤满了人,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都不说话,仿佛谁先开口说话谁就会失去主动权一样。

    沉默,难堪的沉默。

    终于月尘忍不住了,她把自己手上的戒指取下来,又戴上去。反反复复了几次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只见她朱唇轻启,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嘶哑了,反倒清脆了很多,似乎又是那青春逼人的月尘了。

    她说道“这戒指嘛,的确不应该戴在我的手上,也的确不应该是我应该所有之物。它是他的。”

    说完,她指了指石桌子正中间放着一幅画像,画像被很好地装裱了起来,那是司马真的画像。

    看见这个男孩子的画像,月琴一阵难受,司马玉家出的事她并非没有耳闻,她并非不知道眼前这个无名姑娘与司马家的各种纠葛,只是那么年轻的一张脸,现在被这样摆在冰凉的桌子上,她忍不住想帮他覆一袭衣裳。可是她动也没有动,她的爹爹就站在她的身边。

    众人没有说话,都在听着月尘的下一句要讲的话。

    “所以这枚戒指是我从凤来客栈偷出来的,我本来不想用偷这个词,可是既然这枚本不属于我的戒指现在戴在我的手上了,偷与拿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这枚戒指也不属于凤来客栈,至于某些人做的事某些人心里清楚,我常常在想我要不要血债血偿。”她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

    人群还是很静,静得连她站起身时那衣袂“沙沙沙”的声音都清晰地入耳了。

    终于有人动了,有人开口了。

    “那戒指本是宫中之物,我等今日来不为别的,只请姑娘把戒指交出来便可。”

    “凭什么呢?你们问问司马真,他是否答应,如果他答应我就交出来。”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同时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道,“这枚戒指我谁也不给。”

    人群忽然之间就骚动了。

    个个摩拳擦掌,似乎不拿到戒指绝不罢休。

    一场冲突,眼看即将爆发。

    只见阿拉蕾从天而降,她风姿绰约,美得让人忘记一切。

    人群再次安静了,她款款地从轿子上走了下来。

    她的身上穿着千年的金线蚕丝做成的衣裙,那裙子套在她的身上更是衬托得她的身姿更加婀娜。

    月尘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人。

    她看着月尘,走到她的面前,轻声细语地说道“如果我说,我喜欢小姐姐手上的这枚戒指,小姐姐可否送给我呢?”

    她边说着话边顾盼生辉,眼光所到之处皆留情。

    她这样说,月尘也呆了,全场人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良久,月尘摇了摇头,“姑娘,这戒指并不是一般的古玩珍宝,你看到了吗?就是面前这群人,现在他们还在静静地站在这里,可能下一瞬间,他们便像荒山野林里的老虎一样扑上来把你撕成碎片。”

    第二百五十四章四合院

    阿拉蕾笑了,她笑得特别温柔。

    “我从来没想过真的要从你手里要过这枚戒指,况且它并不好看,那么宽大,与我的手指并不合拍。只是今天一个人要求我,看看凭着我绝世无双的美貌能否为他做成一件事。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让我做成的事竟然是一位姑娘,如果是一位男子,十有八九就成了。”她说完,眼光温柔得像是三月里的湖水,盯着月尘看了一会儿,又笑了一会。

    再回头看看乌泱泱的院子里集满的人。

    她起身,再次款款地走回到轿子那里。

    她所到之处,人群自动为她让开一条道路。所有的目光都追随着弱柳扶风一样的身姿缓慢地踏上轿子。

    直到她走完,月尘才用指尖悄没声息地抠着她递过来的纸条。

    那上边有着淡淡的笔痕,凭着她敏感的手指,她一点点地触过那划痕,大意就明白了纸条里所要传达的信息了。

    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帝约”。

    她忽然想起了琉璃城是有两座王府的,一座帝约的,一座洛川的。

    现在帝约已经派人向她打开了大门,那么洛川呢?

    戒指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她只想做一个济世救人的郎中而已啊。

    短暂的安静之后,人群里又有人骂骂咧咧开了。

    “戒指,戒指,戒指,交出来,交出来。”反反复复仿佛只有这几个字在空气中飘荡着。

    她怒了。

    她起身站到石桌上,大声说道“戒指就在我的手里,难为你们一下子找到了我,现在你们想干什么?想抢走吗?可是你们抢了之后,戒指归谁呢?”

    她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她以为“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招一定可以让他们先打起来,然后她再来收拾残兵败将。

    可是无脸人发话了。

    那声音犹如从冥空之中传来。

    “戒指给我,戒指给我。”

    只这四个字,她的身子一震。

    该来的迟早会来。

    她大声说道“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唯独戒指不行。”

    “不可以,不可以。”破空的声音又奇奇怪怪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看向月琴,月琴正一脸痛苦地看着她。

    她冲她摇了摇头,她也果断地摇了摇头。

    月琴明白了,今天她在她爹与无名姑娘之间只能二选一了。

    她着急了,急着叫道“爹爹,我的笛子呢?”

    无脸人小声说道“你只许看,万万不许掺合。”

    “可是我不相你与无名姑娘为敌,我就是不想你与她为敌,没有理由。”她固执而急切地说道。

    “这是她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无脸人执著地说道。

    月琴突然就出手了。

    无脸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多年未见的温柔似水偶尔调皮的女儿竟然会向他出手,只一愣神的功夫,他错愕地发现他的亲女儿把他的腰带解开了。

    虽然他没有脸,可是也绝不能在自己的亲女儿面前赤身裸体。

    他什么也来不及想,急急地护着自己的衣服。

    就在他分心的一瞬间,月琴果断地从他的怀中抢走了翠玉笛子。

    然后她把腰带还给了无脸人。

    此时无脸人心里怒火万分,奈何他自己的女儿使的阴招,他有口难说。

    然而在他们的面前,一群人已然打成了一锅粥。

    月尘像穿梭在水里的鱼,左冲右突,硬是那一群想捉住她的人没有半点便宜可占。

    打了一阵子,那些人见占不到便宜,谁又都不肯认输,一群人便又僵持了起来。

    月尘依然坐那张石桌子前,桌子上还是摆着司马真的画像,他的嘴角神秘地卷了起来。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细小的变化,只有月琴看到了。

    她轻轻地拉了拉父亲的衣袖,带点讨好又带点乞求地味道说道“爹爹,我们走吧。”

    无脸人气愤地说道“要来的是你,要走的还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必须得走,不然来不及了。”她仿佛心灵神会一样小声地对着父亲说道,然后不由分说,她把袖子里的药粉一鼓脑里都塞进毫无准备的无脸人的鼻孔里去了。一边塞进去一边说道“爹爹,你们无脸人也是有瑕疵的,干嘛不把鼻子也干掉?留着鼻子就是等着让女儿今天迷倒你吗?那你倒是有先见之明。”

    她的话音刚落,无脸人像一头笨牛一样,摇摇欲坠,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个字来。

    “快来。”她对身后的无脸人说道,“扶起我爹,我们走。”

    她身后的无脸人顺从地接过了无脸人沉重的身体,三个人像幽灵一样又悄悄地离开了。

    “你们还不走吗?”月尘冷静地问道,“戒指就那么重要吗?”

    忽然人群里有人说道“怎么就不重要了?戒指关系着琉璃国的国脉啊。”

    “可是琉璃国的国脉与你们这些人有关吗?有多少人是心怀鬼胎而来?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地为着琉璃国的黎民百姓而来?我月尘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我明是非,是谁的就是谁的,谁也休想从我手里抢走戒指。”

    她说得笃定而竖决。

    “月尘?”这两个字不啻于晴天霹雳,月琴刚走出门口的时候她的耳朵里忽然飘进两个字“月尘”。

    她的脚步再也不能向前迈一步了,会不会是师姐?

    她想回头,可是她已经转不了身了。

    只见风过处,浓烟滚滚,小小的四合院突然紧紧地关了起来了,身后的每一扇门像有魔力一样,自动关闭,关得牢牢的。

    那些“嗡嗡嗡”的吵闹的声音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觉得一片寂静。

    她仿佛做梦一般向身边的人问道“刚才我们不是在那院子里吗?”

    “是啊,琴小姐,我们快走吧”

    她看看他背上的她的爹爹,再看一眼手中的翠玉笛子,最后再回望一眼那四合院,她带着无限的遗憾,不得不扭头而去。

    前方的路很长,而她又该怎样度过那很长很长的路?这把翠玉笛子是月尘送给她的,还有师父的命令,她想了想,裹紧了衣服,后背像是有风一样,一阵阵地从里凉到外,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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