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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牛扬鞭,牛不停踢,一边赶路一边打听,费劲和巫是驾驶着牛,从半石聚落来到了石土部落的城——石土城。
来到这里费劲才知道,一开始他是多么的孤陋寡闻!这里真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城,城墙都是青色、灰色各色的大石垒起来的,城门很宽阔,街道上人来人往,买卖商铺手工作坊都还有人,茶铺客店也有了,虽然店铺不多,也都很简陋,看来生意也不咋样,但是毕竟改变了费劲对这块土地的根本认识,同时他也不得不感叹,这里的城和下面村子的差距至少有二十年。
费劲回头望了巫是一眼,问他:“石土城这里你来过吗?”巫是说:“小时候跟父亲来过这里一次,不过印象不深都记不清了,好像那个时候街上还没有这些东西。”
就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一样,费劲和巫是都在这街道上徜徉。街面的土夯得比较平又比较实,他们牵着牛,沿着这平整而宽敞的土路,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一间间茁石结构的店铺里,有手摇纺车在吱嘎作响,织工们一手捻动着丝线,一手摇着简陋的木质转轮,正在劳作着。巫是问费劲那些是啥,费劲说那叫纺车。
小时候费劲就喂养过蚕。还曾经把满是蚕卵的纸片揣在怀里,用体温亲自把一个个暗黑色的小蚕宝宝孵化了出来。然后把这些细小的幼蚕放在温暖的阳光下,放置在装满桑叶的竹筐子里,支着下巴倾听幼蚕们吃桑叶的刷刷声。那个时节小刚、小松、小用、小兰还有其他玩伴们会和他一起,每天都爬上浓密青翠的桑树,把细嫩的桑叶采摘回来,喂给幼蚕吃。等到幼蚕们长得越来越大,最后成为一个个又肥又大又通身透亮的大蚕时,吐丝作茧的时候就到了。得到一枚枚浑圆饱满的蚕茧以后,费劲会和村子里其他大人们一道,用热水把蚕茧浸润,然后放置在纺车上,谨慎而均匀地摇动着纺车,就会拉出来洁白的丝线了。这是在凡星已经延续多年的传统纺织技术,没想到这里也有这个了。
当费劲把这个过程跟巫是讲述一遍后,巫是却是似懂非懂的样子:看来真是隔行如隔山哪。
费劲一进城,就发现这里的人们穿着有些讲究了,丝织衣物都有人穿了,不过那都是看上去比较富裕的人,而大多数人还是穿的葛麻衣物。
“客官您好,一看您就是远方来的贵客,您二位住店不?”一个身前戴着个围裙的中年男子在他们面前打着招呼,费劲估计此人应该是店家了。
“怎么算法,多少钱?”巫是先问了一句。“不贵,一天十个折子,十天一个刀币,包吃包喝包住,外加两桶水洗澡!”店家对自己的业务还是挺清楚的。
费劲瞅了瞅巫是,自己对这个肯定不在行。巫是一吐舌头:“我的天,一天都要十个折子啊!”店家不回话,只是笑着瞅着他们牵着的两头牛。
“大首领有令,向整个部落征集战牛,献者会给大价钱,你们不知道么?”店家说道。
于是费劲和巫是按照店家的指引,来到街心。这里聚集着很多人,还出现了一些身着皮甲,手持兵刃的兵士。费劲看到有几个兵士在悬挂着一大块麻布前吆喝着什么,近处一看,果然写着“征牛”两个大字,下面的小字写得密密麻麻,意思是部落为加强兵士战斗力,特向各聚落各村落征牛,按牛的体形年龄等划分等次,分别给予多少赏赐云云。在费劲和巫是前边,也有一个人牵着一头牛,走到兵士旁把牛献了,兵士给了他一些刀币。
商量了一下,反正费劲和巫是都散漫惯了,也无暇照顾这两头牛,干脆献了省事,顺便换点刀币,因为要见到大首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估计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天。
于是他们也把牛牵了进去,过来两个兵士,把牛拉过去看了看,检查了一番,然后又很慎重地商量了一番,给了他们十五个刀币!
费劲接装着刀币的袋子掂了掂,还有点沉呢,掏出一个看了看,这青铜质地的刀币不大,有普通大棋子儿般大小,却有些薄,形状如同一个微弯的钝刀。然后他把这些一把交给巫是。
巫是拿过来数了数,点点头,然后拉起他就走。走到半路,见没人注意了,巫是立刻喜不自禁地低声说:“费劲,咱们发财啦!”
原来哪里都有财迷啊,费劲笑。他对这里的货币没什么概念,就问了问巫是。巫是说村子里基本上都以物换物,很少用钱,到了聚落里、部落里,甚至到了别的部落,那可要用上钱了。聚落里用刀币还不多,基本上用折片,俗称“折子”,那是一种薄薄的铜片,一百个折子才合一个刀币。
“哇!那真是不少了!”费劲这才意识到那两头牛的价值。
他们兴冲冲在街道上游着,想找一间像样一点儿的店铺。人有钱了,想法也就有所不同,要是以前他们露营,还不是照样过了。
一阵叫好声把他们吸引了过去,这里围着许多人。进去一看,场地中间放置着一个巨大的石磙,旁边是一个宽大的石台,有齐腰高。在不远处插着一面大旗,上书“悬赏”,还有一个兵士在那里没精打采地打着呵欠。
费劲可是个有稀奇就上的人,自然对这个很有兴趣,就向旁边的人打听这是怎么回事。有两个人争先恐后地跟他讲,这是部落招贤纳士的一个办法,谁要能把那石磙放到石台上去,就当场赏十个刀币,并且会得到大首领的接见。
哎这倒是一个捷径啊,我们不正愁怎么才能见到大首领嘛!费劲想着就摩拳擦掌要进去,这时候旁边有人说算了吧,看你虽说五大三粗的,但是估计也不行。费劲就问咋啦,又有人说,这石磙放在这里都半年了,没有一个人能搬得动!
哦?费劲又看了看这石磙,看起来是很大很重啊。
“我来试试!”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就听见有个大嗓门在吼。顺声音瞅去,一个彪形大汉正甩掉衣裳光着膀子走向石磙。
“又是个外乡人!”费劲听见旁边有人在嘀嘀咕咕。
他看见那大汉立在石磙前,晃了晃手臂,活动活动,那突出的腱子肉表明他应该是个大力士。大汉猫下腰手臂把石磙抱定,吐了吐气“开——”,只见他身上的肌肉在紧绷着,脸也憋得通红,折腾了半天,石磙还是纹丝不动。
费劲肯定不服气了,所以他也上去试了试。使劲一试,也不行,现在费劲两臂一晃五百斤的力量一点没减。可是这石磙实在太重,估计至少也有一千斤了!费劲只勉强能动一下,那还是他使出了全力了,要想再把石磙放到石台上去,看起来似乎比登天都还难了。
又回到来时的那个客店。因为他们打听了一下,城里这种客店本来就少,生意都不好,而只有这家客店离部落的会堂近一些。
好好的吃了一顿,又洗了个澡,虽然水是少了点儿,但是感觉舒服多了。看到这里的桌子,还有铺了草席上面还有被单子的两张又大又干净的床铺,巫是有些气愤。
费劲不解其意,就问。巫是还在气鼓鼓地说着那大掌后夹,那家伙真不是东西,自己说什么也是他救命恩人之子,却还能下此毒手……
如今已经到了部落的城里了,还想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下面要做的,是如何尽快见到部落的大首领,所以费劲就在一旁解劝。
费劲把话说得贼眉鼠眼滴水不漏的,巫是也懒得跟他再辩解,倒在床上呼呼大声打起了呼噜:路途劳顿,太疲惫了。
费劲喊了声:“店家!”那店家眉开眼笑地跑了进来,问还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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