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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妈,姐呢?”殷儒靖大声地问。
\t殷母吓了一大跳,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怎么把平日人影都见不着的姐弟俩都刮了回来。
\t“小靖,你怎么也回来了?”殷母放下手里的菜,双手在围裙上擦擦迎了上来。
\t“嗯,妈,姐呢?”殷儒靖无心跟她妈打哈哈。
\t“还说呢,你们姐弟俩在搞什么鬼啊?难得回来一次,我买了好多菜,结果我刚回来你姐就要走,而且脸色白的像鬼一样,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殷母忧心忡忡地唠叨。
\t“什么?走了?那她有没有说去哪里?”殷儒靖急切地追问。
\t“没有啊,我怎么问她都不说,就说有点急事要处理,就拉着行李箱直接走了。唉….你看,我还买了只鸡呢。刚好小靖你来吃了。”殷母可惜地看着那一大桌菜。
\t“不了,妈。下次吧。我也该走了。”殷儒靖一阵风似的又冲出了家门。
\t“哎哎哎…小靖你等下…”殷母追上前去,却见他一溜烟般消失在家门口。
\t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t殷母的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t“什么?殷殷不见了?”姚乐怡接到殷儒靖的电话,急匆匆地请假开车冲了过来。
\t“嗯,本来回家了,但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她就又离开了家。不知道去了哪里。”殷儒靖坐上她的mini奔驰副驾。
\t“有没有去公寓找过?”
\t殷儒靖轻叹了气。
\t“去了,没人。刚才也去了你们医院,科室也说没见过她。你跟她这么熟,你说,她还能去哪?毕竟这件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虽然我不相信她会想不开,但我姐从小到大就一条筋,认定的东西不会改变。她认定了他这么多年,肯定受不了。”
\t“就是。都怪你,让你不要跟她说嘛,你干嘛给她打电话说这个。”姚乐怡不满地看着他。
\t“瞒得住一时瞒不过一世。你觉得这种娱乐头条全天候地滚动播报,她能不知道吗?”殷儒靖斜睨了她一眼。
\t“唉,也是。我原以为齐主任也是个用情专一的好男人呢,没想到,我也看走眼了。”姚乐怡没好气地握着方向盘。
\t“你以为现在好男人还那么多啊?有你眼前这一个就不错了。”殷儒靖得意地撸撸鼻子。
\t“拉倒吧你,少臭美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先找到殷殷。让我想想…”姚乐怡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侧头想了想殷暖暖可能会去的地方。
\t“先去港式茶餐厅看看,以前我们一生气就跑到那里去吃东西,殷殷有可能会去那里。”姚乐怡灵机一动。
\t“嗯,去吧。”殷儒靖往后一靠。
\t姚乐怡发动汽车。
\t“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市区不能超过40公里。”殷儒靖警告。
\t“嗯,知道了。”姚乐怡乖巧地点头。
\t车子往郊区的港式茶餐厅开去。
\t………………………………………………………………………….
\t高宇峻从姚乐怡处得知了殷暖暖离开家里的消息,心神不定地呆了一个中午,好几次工作上差点都出了错。给姚乐怡打了几次电话都说没找到人,再拨打殷暖暖的手机时前几次提示没人接听,后几次干脆提示关机。他坐立不安地坐在办公桌前,不时抬头看下墙上的挂钟,等待着下班的时间。
\t“高主任…..”办公室门口怯生生地伸入一个小脑袋。高宇峻定睛一看,是新调过来的一个年轻小护士小美。
\t“小美,怎么了?”高宇峻挂上了和善的微笑。
\t小美有点迷惑地看着他,相比于上午他恶狠狠的模样,现在他又像个善良的天使般对着自己微笑,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啊?不敢掉以轻心,她轻声地说:“李医生让我来请示你,3号温箱的宝贝可以撤掉呼吸机没有?”
\t高宇峻挑挑眉头,这种事情平时那些个医生都是自己拿着病历本来找他汇报请示的,今天怎么让主管护士来?小美是今年新调入的护士,拥有研究生的学历但工作上却一丝不苟,平时最得他的欢心,如今那些医生派她来,估计是上午把他们给吓坏了吧。
\t“小美,你进来吧。”高宇峻向她招招手,小美踌躇了一下,这才打开门缓缓走了进来。
\t高宇峻打开电脑中3号温箱的病历资料,仔细地看了一遍,又对照了下医嘱和病程记录。半响,他抬头问道:“血氧饱和度怎么样?”
\t“这两天都很稳定。我们也尝试撤掉呼吸机了一会,没见有异常。已经达到了撤机的标准。”小美双手恭敬地交叉放在大腿前回答。
\t“那好吧,撤掉呼吸机,不过撤机后的24小时内要密切观察孩子的情况,一有异常要马上报告处理。把特级护理改为一级护理吧,你要交代接班的同事。”高宇峻沉吟了下,关掉了电脑上的病历。
\t“嗯。好的。”小美转身就想闪。
\t“等一下。”
\t小美的身影顿时定在原地,半响才僵硬地转了过来。
\t“高主任还有吩咐?”
\t“他们…..被我吓到了吧?”高宇峻的钢笔指指外边。
\t小美点点头,随即又急忙地摇摇头。
\t“没…没有…”
\t高宇峻被她可爱的举动逗笑了,说:“没事,上午是我乱发脾气,你告诉他们别介意。好好工作,下次请大家吃饭。”
\t小美惊讶地瞪大眼睛,绽放出一丝甜美的笑容,双颊边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t“真的?高主任。那…改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呗。”
\t这丫头,得寸进尺了啊。高宇峻看着她,阴郁的心情似乎有了一丝开朗。
\t“呃…今晚真不行,我有事。”想起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高宇峻的脸上又慢慢沉了下来。
\t小美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再也不敢吭声,轻轻地点头便快步走出主任办公室带上门。
\t高宇峻重重地呼了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他从来不觉得上班的时间居然是如此的难熬。拿出手机重拨了下号码,传来的却仍然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t殷暖暖,你究竟去了哪里?这是高宇峻此刻心中最大的想法。
\t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4点接班时间,高宇峻换好衣服急匆匆地走出科室。众人目视他的身影消失在科室门口,这才放松地嘘了口气。
\t“哇,从来没见过高主任这个样子,吓死了都。”连副护长都轻抚着胸口。
\t“是啊。你说,高主任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是因为我们八卦吗?”值班的张医生也凑了过来。
\t“怎么会?平时我们更八卦的时候也有啊,高主任经常加入我们一起八卦的啊,这次怎么这么反常?难道….他也喜欢颜伊琳?所以才气齐主任横刀夺爱?”李医生的脑海中勾勒着两个帅哥争一个美女的画面。
\t“嗯嗯…..很有可能…..”众人都觉得他说的有理。
\t“等一下…..”小美打断了他们的幻想,举手说道:“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一件事。齐主任的女朋友…..不应该是殷医生吗?”
\t“对哦….传说他们两个都已经同居了啊!天啊….”经她这么一提醒,众人又沸腾起来。原来不是两男争一女,而是一脚踏两船啊。这个戏码更让人喜欢了。
\t“总之,我觉得高主任很无辜。”小美嘴里嘟囔着低头写着病历,没有加入到众人热烈的讨论中。
\t高宇峻开着车到了殷暖暖所在的公寓,跟姚乐怡通完话后知道她去了所有知道的地方,却没有找到殷暖暖。怀着一丝希望,他们约好再一次回到她的公寓找找,希望她累了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t按了半天的门铃外加捶了好多次的门,直到楼上的邻居怀疑有贼下来阻止后,高宇峻才放下发酸的手臂,看来她真的不在,否则在他这种轰炸下,不可能还在里面呆得住。
\t冬天的夜总是来的很早,才下午6点多,已经暗了下来。高宇峻抬头看看天空,似乎还灰暗着天,希望不要下雨。早晚的温差大,中午还穿着薄薄的毛衣,现在却加上外套都觉得了渗心的寒意。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穿够衣服,会不会冷。也许现在对她而言,心冷比天冷更让她难受吧。
\t高宇峻轻搓着双手,在殷暖暖的公寓前来回踱步,等待着姚乐怡她们,更期待能见到自动回来的殷暖暖。
\t“峻!”一声呼唤惊醒了他的胡思乱想。
\t高宇峻猛地回头,却惊讶地怔在了原地。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t齐允浩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撑着双腿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t“允……允浩?”高宇峻惊愕地连话都说不清楚。这是幻觉?为什么此时应在千里之外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t齐允浩嘴角扬着一丝微笑,直起了身子。
\t“峻,你怎么会在这里?”
\t“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高宇峻不敢相信地问:“你…..你不是应该在北京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进修结束了?”
\t高宇峻难掩激动的心情,走上前去就是一串连珠炮般的疑问。
\t齐允浩笑着用胳膊搭住他的肩膀。
\t“没有结束,只是明天请了一天假,今天中午的飞机赶回来的,从机场到这里花了点时间,不过总算赶到了。”齐允浩难掩疲惫地靠在他肩膀上。
\t“你的意思是,你明天又要回去?”高宇峻惊讶地侧过身子看着他,让齐允浩的头靠了个空,差点打了个踉跄。
\t“明晚8点的飞机。”齐允浩点点头。
\t“天,你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高宇峻无语地看着他。
\t齐允浩撇撇嘴同时耸耸肩,附上一个无可奉告的笑容。
\t高宇峻侧头看了看他的后面,除了手里的提包,他似乎连行李都没带。
\t“你…..一下飞机就来了这里?”高宇峻根据他的风尘仆仆猜测。
\t“嗯。晚点还要回趟家。”齐允浩疲倦地整理了下外套。抬头看看他的身后。
\t“咦?你还没说,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也来找…..”齐允浩的眼光瞟向他的身后殷暖暖的公寓。
\t“对啊,我是来找她的。怎么样吧?”高宇峻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带着火药味。
\t“不光是我,还有她弟和乐怡,也找了她一天了。现在还不见人。”高宇峻心急如焚。
\t“怎么会这样?”齐允浩蹙起了眉头,原以为只是打不通她的手机而已,怎么还闹起了失踪?
\t“你觉得呢?你觉得呢?你觉得是谁是始作俑者?她心情愉悦好好地休个假,又是因为什么才无缘无故闹起了失踪?”高宇峻激动地靠近齐允浩,语气急切。
\t“唉。”齐允浩哑口无言地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看来那小妞又像以前那样,找地方躲起来自己舔伤口了。
\t“你是怎么回事?齐允浩!”高宇峻语气带着寒意。“不是说你们两个两情相悦吗?你竟然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还上了新闻头条?我真为你感到羞耻!还记得当时跟我放狠话让我不要有其他念头吗?这才过了多久?一个来月而已啊!你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吗?你不仅侮辱了她,也侮辱了我!”高宇峻气上心头,一甩手背对着他。
\t“我可以解释,真的!这都不是事实!”齐允浩摊开双手无奈地说。
\t“事实?全中国人都看到你抱着她,这不是事实?那你告诉我,什么叫事实!”高宇峻回头低吼。
\t“还记得欺骗逻辑吗?有时候眼睛也会骗人的。峻,我只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跟她没有任何的暧昧关系!这里面的缘由我只可以说是有心人为了达到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刻意为之,而我们都只是棋子而已。”齐允浩走上前去,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却惊讶地发现他的双肩紧绷还微微地颤动。
\t高宇峻别过脸去。
\t“峻,你……”齐允浩惊讶地看着他,从来没见过他为谁如此地上心和在意过,更别提为了个女人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虽然自己交代过他照顾殷暖暖,但作为朋友,他的表现似乎有点…..过了头吧?
\t“你….真的跟她没什么?”高宇峻语气有点缓和,刻意地岔开话题。
\t“真的!”齐允浩斩钉截铁地回答。
\t“嗯….”高宇峻还是没有看他,说:“我相信你。其实从你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知道可以相信你。抱歉,原谅我对你的无理取闹。”
\t“不,峻,我…..”齐允浩看着他的后脑勺,语气中充满了歉意。他能感觉到高宇峻对殷暖暖的那份诚挚的心意,然而唯有这件事,他无法退让。
\t“不用跟我说什么,我理解。”高宇峻终于回头看着他,星亮的眸子让人看不透心思。
\t“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在哪里能找到她?乐怡把她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找不到人。”
\t齐允浩蹙起了眉头,她能去哪里?没在老家,没在公寓,也没有去她经常去的那些地方,她会去哪里?换个角度想,如果她真的失恋了,她会去哪里?
\t“怎么样?有没有想到什么可能的地方?”高宇峻在一旁着急地打听。
\t齐允浩单手握拳放在嘴边思索着他们两个曾经去过的各个地方,在心里逐一地排除。跟她在一起走过的那些地方都是美好的回忆,在她如此伤心欲绝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去那些地方触景生情吧?那还有哪里?
\t一道灵光突然闪入他的脑海,难道…….不会吧?齐允浩惊愕地放下手。
\t“怎么样?”高宇峻看着他的神情似乎有所启发。
\t“峻,把你的车借给我,我要去一个地方。”齐允浩来不及跟他解释,向他摊开一只手。
\t高宇峻没有犹豫,从兜里掏出了汽车钥匙递给他。
\t“谢谢。”齐允浩感激地点点头。
\t“快走吧。找到了给我们个电话。”高宇峻冲他挥挥手。
\t齐允浩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他停在旁边的车。
\t“等一下。”
\t高宇峻沉声喊道。齐允浩停住脚步缓缓地回头。
\t“如果….你真辜负了她,我不会跟你客气,我会代替你,好好地呵护她。记住我的话。”高宇峻神情严肃,语气也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t“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齐允浩朝他挥挥手,回头钻进汽车启动车子,一溜烟地开向小区门口,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t“真是的。”高宇峻看着汽车远驰而去的背景,没好气地叹了口气。
\t“高主任,你真的好伟大哦,我快被你迷死了。”从他身后传来一阵打趣的女声,高宇峻猛地回头,看见了笑嘻嘻的姚乐怡和脸色阴郁的殷儒靖。
\t“你说什么?你敢被别的男人迷死?”殷儒靖伸出一只手臂夹着她的头,语气不善。
\t“哎哟,我只是开玩笑嘛。痛死了啦。”姚乐怡被勒的差点喘不过气来,拼命挣扎。
\t“你们两个!不要在孤家寡人面前打情骂俏好吗?在我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弱小心灵神补刀,简直没人性啊!”高宇峻没好气地看着这对欢喜冤家。第一次见殷暖暖的弟弟,老实说,眉目之间还真有几分相像。
\t姚乐怡好不容易把殷儒靖的大手扯了下来,轻抚了下胸口喘着气狠狠瞪了他一样,才回头对高宇峻说:“高主任,真佩服你,我就说嘛,怎么你对待殷殷和对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原来……”姚乐怡满脸的坏笑。她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高主任早就喜欢上了殷殷,只是平时根本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仔细想想,其实很多迹象都已经很明摆着了。殷殷啊殷殷,医院的两大帅哥都为你着迷,你说是不是好事呢?
\t高宇峻头疼地抚抚额头,叹了口气。
\t“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到的?”
\t“不早不晚,该听到的东西都没漏掉。”殷儒靖在一旁搭腔。本来还气得像冲上去揍一顿齐允浩,幸好被姚乐怡紧紧地扯住,两人才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
\t“那你们怎么不出来责问下他?”高宇峻没好气地说。
\t“有你呢,哪用的着我们上场!而且,齐主任能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了,不是吗?”姚乐怡一开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才渐渐找回了真实感。
\t“你们真的觉得,他能找到我姐吗?”殷儒靖疑惑地问。
\t“只能交给他了不是吗?我相信如果他都找不到,我们就更别想了。”高宇峻轻侧着头说。
\t“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等消息还是?”姚乐怡抬头看向他们两个。
\t“找个地方坐坐吧,确定找到人再散。”殷儒靖提议。
\t“也好。不过就得麻烦你载我了。现在我只能坐11路公交车了。”高宇峻苦着脸指着自己的双腿。
\t“哈哈,没问题,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个茶餐厅,我们大家都没有吃饭,就去那里解决。”姚乐怡笑着走在最前面。
\t后面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有默契地叹了口气,跟着她走向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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