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7 谢群珠推艾掌珠进火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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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来告诉你，谢群珠是怎样对待你的大姑姑艾掌珠的，对她是怎样迫害的。这件事我依旧从艾掌珠的婚姻大事开始说起，显然谢群珠又把这一件事看成一次‘报仇的机会’——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艾龙田的婚姻大事耽搁了几年以后，又将你的大姑姑艾掌珠的婚姻大事给耽搁了。艾龙田结婚之后，谢群珠自然而然地又将矛头指向了艾掌珠——你别看你的大姑姑现在长得这样，其实她刚刚出生的时侯长得也是挺不错的，她是瓜子脸，又继承了她的母亲我的白净的肌肤和她的父亲那大大的眼睛。她从小活泼好动，聪明伶俐，十分讨人喜欢，只是由于在她六七岁的时候曾经生过一场怪病，就是有一天夜晚，她的右眼突然疼痛难忍、泪流不止，她哭了整整一夜，我听着她的哭声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这深更半夜的，你叫我到哪里去找大夫？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医生可没有行夜医的习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她，哄着她，我和你爷爷老两口是纠了一夜的心：女儿从未如此，今夜这是怎么啦？我们夫妇俩是一夜未睡，我们夫妇俩轮流将她抱在怀里哄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女儿的右眼再也睁不开了，眼珠子也陷了下去，眼角里还流着像泪水一样的液体，里面还带有血丝——从此，你的大姑姑艾掌珠的那只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而且当时的农村医疗水平也有限，什么吊水之类的事情听还没有听说过呢，那时都是用中药，还要看医生有没有时间。像这样不常见的病大多数的医生听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如何治疗了。因此，她的右眼就再也没有能够睁开，后来人家也很自然地给她起了一个外号：‘独眼龙’。来相亲的人别的地方不挑，就挑眼睛。

    “你的大姑姑眼睛瞎了一只以后，我对她更是百般疼爱，从小没有过过太穷苦的日子，太穷的人家她就不愿意嫁——当然我们也舍不得让她嫁过去，而稍稍富贵一点的人家又看不上这‘独眼龙’了。因此，你的大姑姑艾掌珠的婚姻大事又成了我的一件很头疼的事情，谢群珠却又将这看成了她的一次‘报仇’的机会，她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的……

    “——谢群珠的娘家的村庄里有一个出了名的呆霸王，身体高、块头大，只是人是相当地老实，看上去目光呆滞，有些笨头笨脑、傻里傻气的，更主要的一点就是他对他的母亲和哥哥嫂嫂的话是言听计从，在他们的面前，他可以说是一只最忠实的牧羊犬。而他的哥哥嫂嫂却又是相当地蛮横和不讲理，爱占小便宜的人，谢群珠的心里想道：‘我只要让艾掌珠嫁到这户人家，她有个忠厚老实的丈夫和老奸巨猾的公婆和兄嫂，她以后也就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如果她的丈夫再时不时地去找她些麻烦，她将可能永无宁日。’谢群珠想到这里，心里便悠然自得起来，她想着想着似乎好像她的阴谋已经得逞了一样，她沉醉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大笑起来，于是，一天午饭过后，她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因为午饭过后大家都要去农田里干活，她突然对我说道：“‘妈，古来的俗语，“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现在妹妹艾掌珠年龄已经大了，她的婚姻问题不仅让你感到头疼，其实这也一直是搁在我的心坎儿上的一块心病。’“‘哦？是吗？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妈——瞧你说的，虽然我们之间以前虽然有一些误会，那也确实是我的错，不过那是因为当时我刚刚失去了母亲，过于悲伤的我有些失去了理智，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怎么能在记恨我呢？——更不能因此怀疑我对妹妹的诚意啊！’“‘哦？是吗？没看出来呀！学会关心人啦？也学会说话啦？如果要真是这样就算我们祖上积德了！那我问你，你有没有物色到什么合适的人选呀？’“‘妈——我正是要来和你商量这个问题的，在我娘家村中有个小伙子，年龄和二弟相仿，比大妹子长两岁，人长得挺不错的，人品也端正，又极为老实。我想，让大妹妹嫁给他，大妹子一定不会吃苦。’“我听了之后稍稍思考了一下，大女儿如今也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她的婚姻问题一直是挂在我的心目中的一件大事，心想既然大儿媳妇儿有门路，不如让她说说吧，最主要的是人老实，老实的人才靠得住。于是，我对谢群珠说道：“‘可是，这我又不认识，该叫谁保媒呢……群珠儿啊，你能不能做回媒人，保回媒呢？’“‘妈呀，你瞧你说的，你看我这年纪轻轻的，我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些事情呢？’“‘可是，你要是不保媒，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要不我去帮你找个人保媒吧？’“‘找个人来保媒？找谁呀？’“‘找一个媒婆保媒就可以啦，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人家是老媒婆，有经验，在我们那边不知凑合了多少对夫妻呢，所以，人家就直接叫她媒婆。’“‘那好吧，就这样吧，这件事我就麻烦你了。’“‘妈，您说这句话就太有些见外了，您还当不当我是您的儿媳妇儿呀？我既嫁到你们府上，和妹妹就是一家人，况且我又是嫁给了你的长子，刚才我就说过，‘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哪里谈得上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