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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看着账本，从头到尾的仔细的看了两三次，觉得李聪与敏儿俩人是把干销售的好手。到底是大学生，悟性与能力就是与众不同。
大辉表示赞同，道：“天龙，我当初还想把他们分开卖，主要是考虑这营业款要经自己人的手，是你坚持全权交由他们负责，包括现金。事实证明，你又对了。他们两人不光生意做得顺，每笔生意都记在本子，清清楚楚，哪怕一只电风扇的叶子也没有落下。我给那边送电风扇时，看到有笔生意是这样的，有位顾客本来只需要一只小微吊，李聪把货给卖出去了，虽说只卖出九块钱，可他楞是多让顾客再买了一只落地扇，最后他大方地送了顾客两只很漂亮的玻璃杯。”
天龙笑起来，道：“那玻璃杯根本不值钱，还是我去进的货，两只加起来也只有两块钱而已。当时你不是还不愿进这些玩意儿，说虽然很漂亮，但都是送人的，净亏本。”
大辉一听，嘿嘿一笑。
天龙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道：“这钱有时候用对地方，十倍的利也回来了，可惜呀……”
天龙说完话，不由得甚是感慨，这么好的人才，自己却留不住啊。再过几天，货物处理处理，李聪他们也得走了。
大辉的心里也挺是不舍的，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筵，人家终究是要走的。
“拿好通知单啊，好好看看，都好好看看。”
此时，夜市管理员老张，正给每个摊位分送通知单，说是夜市下水道要在十天后重修。
大辉抓过那通知单，道：“怎么要修下水道，这不是影响咱们做生意嘛。”
老张机械似的重复道：“这是街道办的规划，有什么问题找街道办去。”说完又继续向下面派送通知单。
这夜市因为下水道总是堵塞的事，每年都要通很多次，每次还占用很长时间，搞得摆摊的与附近居民都怨声载道。天龙觉得一次性修好，倒也挺好，刚好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
夜，夜未深。此时正是天海夜市最繁忙的时候，整个夜市灯火通明，人山人海。
红枫街永丰百货商店虽也开着门，却因为店里突然断电，只点着几支蜡烛。
从门前经过的人也不少，但进去买东西的却没几个。里面的营业员见半天没人进店，都打起瞌睡来。
永丰百货商店的后院，程老板正在独自饮酒。屋顶上那只老旧的大吊扇正吱呀吱呀的转着。
程老板穿着个白汗衫，头发已有点花白，在烛光下看起来，显得甚是苍老。想起最近与柳记的争斗，自己始终处于下风。开业到现在不但没赚到钱，还光往里赔老本。
他长叹了口气，倒了满满一杯白酒，举杯一饮而尽。
程妻走进来，把手里的一盘牛肉放在桌上，挨着老伴坐下来，“我说永寿，少喝点，酒多伤身。”
程老板把酒杯重重一放，道：“还谈什么伤身？柳记要是这么乱干，我迟早被他们活活气死。”又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喝下去。
程妻话到嘴边又咽下，把牛肉盘子朝老伴前面挪挪。
“你瞧人家夏天龙，一个外地人，还只是一个摆地摊的，他怕过柳家父子吗？人家不是照样的卖电风扇，照样发财？咱们倒好，这开店的，连电风扇都没进到什么像样的货，这都叫什么事啊。这不是让柳家小瞧了我们吗？”程老板又连饮了两杯酒，脸色有点难看。
“话虽如此，可这强龙不压地头蛇啊，咱们何必要与柳记去争斗。”程妻柔声说。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地头蛇又怎么啦？天海市可不是他柳家的。”程老板瞪着大眼睛，喊起来。
程妻低着头，再不敢多言。
谁知程老板越说越来气，几口便把酒瓶里的白酒喝个底朝天，道：“什么柳记，老子死了就是化做厉鬼也不放过他，刚开业那天早上就敢在老子店门前倒了一大堆的垃圾，还敢暗地里断老子的电，往我院里扔死猫死狗的，我饶不了他，我……我……”程老板话还没说完，手拍打着胸口，呼吸急促。
程妻一看情况不对，知道老伴的老毛病又犯了，连忙去掐人中，并大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很快，营业员与邻居们便跑了过来，一看情况，大家都乱着一团。有人叫着说赶快把人送去医院。程妻这才清醒过来，连忙请人去找车。
……
夜市上，大辉飞似的跑到摊位前。
“怎么回事？永丰那里怎么像是炸了锅呢？”大辉刚到，天龙赶紧问道。
“永丰的程老板被柳家气得心脏病犯了，正送去第一人民医院呢。”大辉有些幸灾乐祸。
天龙右拳打向左掌，期待以久的机会怕是来了。
“这柳家，真该死。”天龙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想着如何的乱中取利。
大辉拿过杯子，连喝几大口水，心里很是解气，叫道：“程老板平时见到我们，可是总仰着脸看天花板的，咱现在心肠可不能软下了。程老板也活该死，一个人竟然独自饮了整整一瓶白酒呢。”
“真是造孽啊，我可听说这程老板因为心脏病的事，平时他可滴酒不沾，这次倒好，竟喝了这么多白酒，我看这次他怕是凶多吉少。”天龙似没听见，心里想着事儿，表面上却直叹气。
大辉点头表示赞同，道：“确实如此，就算救过来，只怕也要花掉很多钱。”
“大辉，你马上就去那边花店买只插满康乃馨、满天星之类的花篮，再买些水果，那好的营养品多买点。”天龙略一思索，连忙道。
大辉不知天龙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纳着闷问：“买这些干什么？”
“我要去医院。”
大辉张大眼睛，叫道：“天龙，你到底去医院干什么？难道是去看望程老板？哼，他死了倒好，让他平时总是狗眼看人低。”
天龙一瞪眼：“叫你去就去，怎么还在这里发呆？立马的。”
“好好好，去就去嘛，发什么火？”大辉连忙去了。
吴征看着大辉笑。
天龙摩拳擦掌，远远的望着永丰百货，眼里精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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