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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川剧变脸其实就是耍花招而已,变脸的手法大体上分为三种:抹脸、吹脸,
抹脸是将化装油彩涂在脸的某一特定部位上,到时用手往脸上一抹,便可变成另外一种脸色。
变脸是运用在剧情中塑造人物的川剧艺术的一种特技。此外,还
吹脸只适合于粉末状的化妆品。有的是在舞台的地面上摆一个很小的盒子,内装粉末,戏子趁机将脸贴近盒子一吹,粉末扑在脸上,立即变成另一种颜色的脸。
说白了川剧变脸就是江湖中的小杂耍,小把戏,到了后来,有些人甚至给这一些小把戏称之为国宝,绝活,奇观,动不动便将大师的桂冠扣在这些戏子头上。
方十三请来这一帮sc变脸可是别有一翻意蕴,看着赵喜儿和张元芳看着精彩的川剧变脸,说道:“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有些人就是不着活,明明唱的是忠心的红脸,脸一抹却成了奸邪的白脸,有些人唱的是坚诈的白脸,脸一抹却成了邪恶的黑脸。”
陈旭和老道自当方十三发出这一番感概很自然,但那燕客欢却沉吟不语,很明显方十三这段话是说给赵喜儿还有张元芳听的,但却两人却丝毫没有察觉,看着燕客欢表情不自然,还以为方十三这段话是从陈旭所说的判词“眼神充沛,却目有余光,代表你乃内心复杂,正邪相间”延伸出来的。
赵喜儿这会看到众人在宴席上菜过五味,于是朝着张元芳递了一个眼神,而张元芳却迟疑地看着方十三爽朗而笑,那一张出生处死以来的表情,而迟迟不动手,有意回避这陈旭的眼神。
赵喜儿生气地抬起脚望地面上一跺,拿着一个酒壶,脸上马上眉开眼笑,说道:“俗话说得好,无酒不成欢,我今天为大伙,在座的嘉宾备了一壶金碧源酒厂生产的剑南春,来,我为大家满上。”
敢为是赵喜儿早已经有了勾结张元芳,谋夺方十三财产的念头之后,就精心准备着,特地在市区一位制壶师傅那里去打造了这一把银光闪烁的酒壶,这一把酒壶中藏有两份酒水,一份剧毒无比,喝后丧命,一份是没有毒的,只要轻轻按一下酒壶上提把的突起,两份酒便能自动调换。
燕客欢站起来说道:“敢劳嫂子倒酒了。”
赵喜儿满脸笑吟吟的样子,站在燕客欢的面前,纤纤小指轻碰了一下开关,给燕客欢面前的玻璃杯满上,赵喜儿自然是不能毒害了燕客欢了,等一下毒死了方十三,她和张元芳出面嫁祸给老道,还需要他主持大局呢。
赵喜儿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早已经被方十三看在了眼里。
别看方十三平日里大大咧咧,此人可是粗中有细,在那个动乱年代年级十几岁就在社会上到处和学生搞串联上北京,历练出来的眼色寻比常人,就算是别人将蒙汗药倒进了酒水中麻翻他,他也能闻得出来,不然这些年来躲得过明枪也躲不过暗箭。
那大头小子方伟男告诉他这一切,他心中多长了不止十个八个心眼。
赵喜儿逐一给在座的客人的玻璃杯满上,一步一摇来到了方十三的身边,将面前的两个玻璃杯都给倒满了。
赵喜儿先举杯喝下,听到众人齐声大赞这酒甘醇清冽也附声应和说道:“十三,这酒倒是劲挺大的,你也喝了吧,等一下我可还要你借力一下,抱我归闺房呢。”
张元芳咬着牙齿,心情极为紧张,本以为方十三会毫不迟疑地将杯中酒水给喝下,没有想到的是,方十三却龙不吟,虎不啸地说道:“夫人还没有碎呢,何须我借力,不如再将这一杯酒喝下吧。”
赵喜儿顿时惊得背脊发汗,面如死灰,咬着嘴唇,举起了玻璃杯,送到方十三的嘴边说道:“十三,我喝了,你还没喝呢,这不公平呢。”
方十三一双虎眼顿时充满了炽烈的火焰,拍案而起,大声吼道:“你这个臭sanba,我供你住,供你吃,让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竟想着毒害于我。”
铿锵一声,赵喜儿心中无比慌张,手中的酒壶砸在了地面上,地面上因为酒水掺进了砒霜,砒霜的化学成分是碳酸,碰到地面上,遇热就会产生化学反应,产生气体,这时冒出了一阵阵热烈的毒气。
陈旭和燕客欢面面相觑,陈旭看着师父说道:“啊呀,师父刚才这酒水有毒。”
方十三心中更加气恼,一双大手一个牢靠抓住了赵喜儿的粉颈,捏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将那有毒的酒水灌入了赵喜儿的喉咙。
方十三身为一位民营企业家,岂不知道法律,他这么做也是有经过事先安排的,既然赵喜儿要毒害自己,却让他灌入她的口中,在场之人即日见证,方十三有恃无恐,大可以在警方面前说自己是正当防卫或者是别的什么理由,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便可以安然脱身。
这时赵喜儿身子一挣,双手抓住了喉咙,大声咳嗽起来,头发散乱不已,如同当初落难之时,身子打着趔趄,须臾,口中喷出了一股鲜血。
赵喜儿双眼瞪着,身子往后面倒下去,脸上的笑颜如花。
张元芳痛苦万分,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吼,马上冲了过去,抱住了赵喜儿的身子,蹲伏在地面上。
“不要,喜儿我不要你死。”张元芳声声悲戚。
乃是张元芳的哭嚎声,让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方家别墅中的帮工和方姓长老乱作一团,那一向调皮捣蛋的大头小子竟然也被吓哭,陈旭也面容哭丧着。
唯有那老道端坐在桌子上,如如不动,口中念着无人不冤,有情皆苦。
方十三一声恶笑,气得掀翻了桌子,站在张元芳的身边,叫喊道:“元芳,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跟随我一辈子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竟然勾结这狼心狗肺的女人,意想谋害我身家性命,若不是我宝贝儿子偷听了你们的话,告诉我,我今天必死无疑。”
那燕客欢更是哭笑不得,没有想到今天的宴席上还牵扯出一场家丑了,竟然还是兄弟勾结大嫂,妄想谋害丈夫身价财产。
燕客欢的表情让方十三看在眼里,此时更加恼恨不已,说道:“这贼婆娘该死,但是你张元芳是我的兄弟,我更恨不得让你不得好死。”
张元芳忽略了方十三的狂怒的咆哮声,捧着赵喜儿的脸颊,泪流满面,哭泣道:“喜儿都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
赵喜儿脸色惨白如灰,双手轻轻颤抖着,捧住了张元芳的脸颊唱起了当年在粤剧名楼戏曲公司中成为杨柳社戏院当家花旦的成名曲:帝女花之香夭。
“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鸳鸯侣相偎傍,泉台上再设新房,地府阴司里再觅那平阳门巷。”
赵喜儿身世可怜,长于富户之家,但在大运动中却不幸家事破败,最后颠沛流离,陷身于娱乐场所,身子污浊,再到后来嫁入方家别墅,在没有离婚的事实婚姻下只为了心爱之人而偷情犯奸,就算是在先代社会,那也是道德沦丧,节操扫地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也在面相测算上早有判决了,也难怪老道和陈旭给他算命判词一致。
或许她本不该这么做,或许不是命运捉弄,或许能和所爱之人,执手相看,长相依偎,相夫教子,自古美人多薄命。
赵喜儿白如亮贝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嘴唇,流出一丝鲜血,满脸红晕。
张文芳此时如同是亡国的崇祯一样,心情痛苦到极点,嘶吼道:“喜儿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赵喜儿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说道:“没有,我快死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苍白的脸色,我想让你永远都记住我最美丽的容颜……。”
赵喜儿话刚说完,双手垂下,便香消玉殒了。
张元芳揽住了赵喜儿的小蛮腰,将她的脸贴近了自己胸膛,眼睛微眯,脸上露出明显的笑容,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人的灵魂都解脱了。
方十三咬牙切齿,说道:“贼婆娘死了死得好,元芳事到如今你还不潘然悔悟吗。”
张元芳嘶吼着:“你不配说这样的话,这些年来,你什么时候又将她当成算女人一样来看待,他只不过是摆在别墅中的一个花瓶而已。”
张元芳拔出了一根手枪,像豪门中的富商,一般上都在警察局部门申请保镖护卫,而且还可以申请一份配枪协议,像张元芳这样的人在中国内地禁枪的条件下,想拥有一把枪,却也不难,此时他持枪面对着众人。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惊慌不已,陈旭连忙挡在了老道的身边,说道:“师父,徒儿保护着你。”
老道摇头叹息说道:“不用,让开吧。”
在场的人方十三没有带枪,甚至是燕客欢这样的川南商会副会长也没有带着保镖前来,在人家府上赴宴,如果带保镖,表示对人家的提防,更是一种不信任,不尊重的表示,更何况如果保镖擦枪走火,场面一定不可收拾,只不过有门卫守护着。
方十三咆哮道:“张元芳你想干什么。”
张元芳笑道:“我曾和你义结金兰,发誓不求同月同日生,只求同月同日死,但是我心中不认你是我的兄弟,喜儿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不是我的兄弟,就你不配和我同死。”
张元芳看着赵喜儿的芳容,慢慢举起枪对准自己的胸口上,扣动着火舌,砰的一声,子弹打穿了自己胸腔。
方十三近乎抓狂,奔向前去抱住了张元芳的身子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傻,就算你做错了,要了我的命,我也会原谅你,因为你是我的兄弟。”
张元芳左手护着自己的心窍,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是假惺惺,我也不瞒你了,当年赵喜儿作为粤曲名楼公司当家花旦,来你公司的舞会上唱戏,我两阔别一十六年相逢,我和她两人脉脉泪眼相看,你难道没有看见吗,当她却成了你的妻子。”
“啊”的一声咆哮,方十三说道:“兄弟,不是这样的,我记得当初她在台上唱的是gd粤剧《帝女花之香夭》,我原本以为你是被剧情感染而落泪的,要是哥哥知道她是你的旧人,爱她想念她,我一定会将她让给你的。”
当时的粤剧帝女花香夭,讲的是明思宗崇祯皇帝长女长平公主在十五岁时,许配太仆之子周世显,闯王李自成攻入bj两人在干清宫前连理树下重相交拜,然后双双自杀殉国,剧情感人肺腑,广为流传,当时方家别墅的女佣都哭了,方十三做如此之想,也无需多怪。
方十三一言解释出了当年的兄弟两人彼此绝口不提的误会,这时候的张元芳方才释怀。
“哥哥,是我错了,但我今生只爱喜儿一个女人,你若姑念我们的兄弟情分上,还希望你能够将我们合葬在一处。”
张元芳说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躺在身边的赵喜儿,伸出左手去握住他的右手,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死了。
方十三却抱着张元芳的身子一边哀嚎,一边说道:“二弟,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你。”
数日之后,灵堂之上,放置着张元芳还有赵喜儿的两口棺材,老道竟然没有离开,和陈旭留了下来。
陈旭心中敬重张元芳是铁骨柔情的男子汉,虽然他少年闯荡江湖,手上沾了不少鲜血,但却如天上鸿雁,一生绝恋情雌,便在灵堂之上一遍又一遍地念诵着度人经,希望他们灵魂得到解脱,相伴永远。
而老道黯然情伤,这件事上好像触及到他心中的块垒,当念经诵佛的几个夜晚,夜深人静之时,陈旭听到老道口中念叨着:曾经花落覆人头,今朝花开徒留连。有情莫怨相思苦,曾是夜香梦里人。
陈旭不知道老道的情感经历是怎么样的,作为一个小孩子也无从了解,面对着这一个老道,陈旭感觉如同一个谜海,关于他的一切都让人难以捉摸。
甚至是老道是如何成为瞎子的,陈旭有好几次问了他,老道都是不回应,有一次他还发火了,这是在老道身上极少出现的,于是陈旭也不问了,但是陈旭在内心里断定老道之所以成为瞎子,这一定不是天生而来的,肯定是遇到了某一个事件造成的。
陈旭和老道暂住几天之后,便向方十三辞别,方十三将两匹大黑马还有一些钞票送给了陈旭和老道,作揖道:“往日必有后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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