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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垂落的胳膊，心底泛起愧疚。
他刚刚是想拉她的。
但他不能确保郑华瑾会拉于思彤。
关于于思彤的事情，他不想赌，也不敢赌。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此时此刻。
于思彤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胜过顾冉冉。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应承烨想去拉她的手，顾冉冉却是退后了步。
这是第一次，顾冉冉拒绝应承烨的主动亲近。
应承烨扑了个空，悬在空中的手不自然的握成了拳。
“冉冉，走，去医院。”
缓过神后，唐柠急忙拉起了顾冉冉的手，“霍骞韫，去开车，带冉冉去医院。”
“好。”
霍骞韫转身，小步跑回了停车场。
“滴滴滴——”
霍骞韫在路边摁了几下喇叭。
唐柠瞬间就拉着哭花脸的顾冉冉上了车。
却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唇。
转瞬即逝。
没人捕捉到。
霍骞韫今天开的车空间不大，满打满算就只能坐四个人。
唐柠和于思彤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顾冉冉的身侧。
副驾驶又被郑华瑾占了。
“第一人民医院，你想去就开车自己去。”
唐柠没好气的说。
话落，霍骞韫就发动了汽车，疾驰而去。
*
医院——诊室内
顾冉冉木着身子，眼神涣散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医生和唐柠还有于思彤交流。
“这怎么弄的这是？”
医生上了些年纪了。
看着哭的满脸泪痕的顾冉冉，心疼道。
“广告牌突然落下来，不小心砸到的。医生，这个伤口要缝针吗？需要打破伤风吗？会留疤吗？”
唐柠急急的出声，数不清的问题同时抛给了医生。
医生：............
他看着唐柠那副模样，抬手抹了下额头不存在的虚汗，
“小姑娘，你先别着急哈，我先帮她看看。”
“那医生你快看吧！”
于思彤憋了会，没憋住，出声催促。
医生：...........
怎么感觉站在旁边的两个小姑娘，比受伤的这个还要着急？
医生用酒精棉清理了下顾冉冉伤口周围的血渍，看着伤口，眉头越皱越深。
“这伤口有点深，大概率会留疤，破伤风也得打，缝针没必要。”
医生出声，无意识的把唐柠刚才提的问题都回答了一遍。
“那额头上的这个呢？”
唐柠小心翼翼的拨开她的碎发，发缝那赫然有个伤口。
不算大，但好像也挺深的。
医生看了眼，点了点头。
意思不言而喻，也会留疤。
唐柠默，虽然这伤疤碎发一遮，基本看不清。
但也算是脸上。
爱美是每个女孩子的天性........
发缝处有个疤痕。
还是自己最喜欢的男孩子带来的。
怎么想都觉得膈应。
等顾冉冉打完破伤风，处理好伤口，已经是晚上了。
唐柠和于思彤还怀着孕。
此时都是精疲力竭了。
“柠姐姐，思彤姐，承烨哥哥陪我就行啦！你们和姐夫回家吧！还怀着小宝宝，太晚睡不好。”
顾冉冉自从进医院来，就没说过一句话，这是第一句。
虽然语调和平时相差无异。
但微哑干涩的语调，一下子就暴露了她的内心。
“回去吧，给他们一点空间。”
霍骞韫握着唐柠的手，轻轻捏了下。
“嗯，好。”
霍骞韫和唐柠走后不久，郑华瑾和于思彤也离开了。
诺大的医院走廊，只剩下了应承烨和顾冉冉。
面面相觑。
相顾无言。
良久，应承烨放在大腿上的手慢慢蜷缩了起来，青筋显现，哑声道，
“冉冉，我送你回去吧！”
顾冉冉听着他一如既往的关心话语，艰难的开口，
“你....是不是喜欢思彤姐？”
虽是疑问的语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我.....”应承烨不想骗她。
“你明明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啊！”
她压抑了一下午的情绪但几乎就到了临界点，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眼睛红红的，豆大的泪珠不停的滚落。
任谁都会觉得她可怜。
“安静！这里是医院！”
他们正前方正好有个护士站，护士绷着脸，冷漠的提醒。
顾冉冉咬了咬唇，起身离开。
应承烨跟在她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
*
夜晚，医院门口的大街格外冷清。
初春未暖，夜晚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很冷。
应承烨走在后面，看着瑟缩起来的顾冉冉......
犹豫了半晌，脱下外套，走上前，披在了她的肩头。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披上去的瞬间，顾冉冉的眼泪就夺眶而出了。
“你为什么要答应订婚？”
她红着眼，斜睨他。
“没有理由拒绝。”
应承烨很坦然，他确实没有任何的理由，总不能跟父母说他惦记着已婚的于思彤，所以不联姻。
换做以前，他有可能。
但现在，应家远不如那时风光。
父亲不仅得防着外面的豺狼虎豹，还得看着应家的内鬼。
心里交瘁。
他不可能独善其身。
“冉冉，其实我是想跟你今天坦白的，没有想到你叫了她们给你看礼服。”
他解释缘由，顺便帮她把外套掖了掖。
“所以.....我一开始就不是你的首选，跟我在一起就是将就，对吗？”
顾冉冉哽咽着出声，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弱。
最后“对吗”两个字，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
应承烨抿着唇瓣，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我讨厌你！”
看他不回，顾冉冉把身上的外套扯下来，丢在了他怀里。
扭头就走。
背对着他的瞬间，她就抹掉了她脸上的泪。
她再也不是一年前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了。
她知道，她生活的世界是书中的，还有半年，自家的公司会出现不可逆转的危机。
唯一的途径，就是她去联姻。
但到那时，乐意娶她的，都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一个比一个差劲。
甚至还有家暴的！
相比于他们，让怀着愧疚的应承烨娶她，是最好的。
至少她还能保持原先大小姐的风光。
不至于被人困在笼中，成为任人玩乐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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