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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只剩下了他一人。
纪安南揉了揉有些涨疼的太阳穴，一股来自昨晚的记忆就跟疯了似的涌进了脑海里。
想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蠢事后。
纪安南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的，整个人恨不得跟个鸵鸟一样埋在被窝里，“靠！”
他居然……
在她面前啥都没干，就因为上个药，就把自己给交代出去了？
幸好是趴着的，看不出来。
不然可就糗大了。
只不过……
纪安南的目光里满是纠结，怎么也没想明白，他竟然会因郁奈而情动，产生了那种想法。
分明在柳知露面前，从未发生过近乎类似的事情。
算了，不管怎样都影响不了他接近她，完成那个计划。
纪安南头疼的看了眼自己的裤子，准备去浴室换下来。
只，视线在落在了床头柜上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馄饨之时，瞬间愣住了。
他拿起了压在底下的便利贴，上面写着：记得吃早饭，空腹上课对胃不好。
看着还在散发热气的模样，应该是刚走不超过一小时。
“所以，她是在这里照顾了一夜，走之前还给我买了碗馄饨？”
纪安南的眼眶莫名的红了起来。
这种小细节，就连跟他相处时间比她还要久的柳知露都不曾注意到过。
他移开了目光，声音里却夹杂着几分颤抖与沙哑。
又带着独属少年的倔强，“又在烂好心，谁要这种没用的关心？难怪会傻到被人欺负！”
……
在早上回到公寓，打开门的那一刹那。
郁奈看着那道坐在沙发上的身影，眸里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阿湛？你怎么坐在这里，不去房间休息吗？”
顾湛站起身，来到了少女的跟前。
那张俊美的脸上有着一晚上未曾入睡的疲惫，黑色的眸子里也满是红血丝。
他的双手搭在了少女的肩上，嗓音里藏着几分不安，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平静，“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晚上都没回来？”
原本他以为她只是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所以才导致了晚归。
可当打电话过去问的时候，学校的老师说她今天是很早就没课回去了的。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就这样连觉都没睡。
坐在这里一直等，等到了现在。
这换做以前，是压根就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哪怕他再爱一个人，理智也绝对不会允许他做出这么荒谬的事。
但现在，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地位正在无形的发生了变换。
郁奈的眸光闪烁了下，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手底下的一个学生出了点问题，解决到现在才结束。”
“那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见了吗？”
“已经好几天了，这段时间你总是不回我，也不没有像以前那样，会主动给我分享你的行程了。”
话说出口的时候，连顾湛自己都愣了下，里面含着的是无比的幽怨，就像一个发现自己妻子出轨的丈夫一般质问着。
他移开了目光，唇哆嗦了下，“对不起，我不是那种想要强迫你时时刻刻跟我报备你的行程意思，我只是…只是太担心你了而已。
昨天你那么晚没回来，就跟突然消失了一样，我又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你，所以才……”
以前，在过了热恋期那段时间后，他看着那些时不时就弹出来的信息，只觉得有些烦躁和疲惫。
偏偏对方就跟永远不会感到厌倦的孩子似的，不厌其烦的分享着趣事。
可现在，等到她再也没了跟他分享这些的欲望，不习惯的反而变成了他。
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他们之间就一下变成这样了？
听着他有些混乱的语句，郁奈停顿了下。
眸底浮现出了一丝疑惑，“昨天晚上手机没电了，没有看见，你给我发信息了？”
“嗯……”
“我知道了，下次我要是晚归的话，会提前跟你说的。”
说着，便准备将自己身上的包放下，前往卧室里去休息。
眼看着人即将离开，又要再一次面临先前那般冷淡的局面时。
顾湛彻底按耐不住了，以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抱住了面前的女人。
“阿湛，你这是……？”
顾湛将毛绒绒的头埋在了她的颈肩处，嗓音里含着几分哽咽，仿若没有安全感的孩子那般，“对不起奈奈，我瞒了你件事。”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我害怕跟你说了以后，你会不要我。
又害怕不告诉你，等到某一天突然发现，会变得更难解释清楚。”
郁奈刚要挣脱的动作一顿，缓缓的松了开来。
眸内含着几分触动，声线里有着些许的颤抖，“你要跟我说什么？”
她在等，等面前这个人坦白。
也在等，等这个她给他的唯一机会。
许是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异样。
顾湛顿时就想感受到了鼓舞一般，想要将一切的真相都给说出来。
本来他和柳知露之间就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就连肢体接触几乎也没有。
反倒是这么遮遮掩掩的下来，才更容易让人误会和怀疑。
“其实在跟你相处之前，我曾经还跟……”
就在此时，‘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在静谧的空间内响起。
也瞬间打断了顾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顾湛深呼吸了口气，想要继续，“奈奈，我……”
‘叮铃铃——’
刚自动挂断的电话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大有种不接电话就一直打下去的感觉。
郁奈浅笑的看着他。
可那笑意却不达眸底，“去接电话吧。”
顾湛目光直直的看了她许久，到底还是泄了口气，“好。”
他认命的走向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方向，在清楚的看见上面联系人名字的那一刻。
眸底闪过了一丝烦躁与厌倦。
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觉得柳知露的出现对他的生活来说，是一种干扰。
心底那对美好明月的最后一次悸动也被泯灭的消失殆尽，有的只是隐隐生出的抵触。
他接通了电话，“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呜呜呜阿湛，救救我，快来……”
话还未完全说完，嘈杂的背景音里混杂着些许流里流气的地撇子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了霹雳乓啷的惊恐声，“啊，走开，你别碰我！”
闻声，顾湛瞳孔剧烈收缩了下，心里一个‘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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