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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在男人面前，容貌温婉的女人被击中了后脑勺，鲜血一滴滴滴落在了地面，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响。
郁奈对着他露出了多日以来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温柔浅笑，“你没出事，真好……”
在话落的那一瞬间，身体也终于支撑不住了。
在顾湛惊恐的目光下，缓缓往下坠。
“不要！”
顾湛就跟头失去了理智的猛兽似的，脑海里的那一根弦断裂，在不断的嘶吼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抱住了即将与地面近距离接触的女人。
心脏的某一处好似被一只大手给狠狠捏住了般，窒息的让人喘不过气，不安与绝望的负面情绪交织缠绕。
顾氏的继承人，顾家小公子头一次这么狼狈，这么的害怕自己会失去面前这个人。
更多的是对自己过于自负的怨恨。
而周围的几人看见这一幕，也都呆了。
似是没想到居然会突然冲出一个人来当替罪羊。
更让他们觉得恐惧的是，那已经即将到达的警笛声。
“警察来了，快跑！！！”
此声一出，那些人就跟惊弓之鸟似的。
也顾不上其他了，全都冲出了巷子口。
只是为时已晚，全都被逮捕进了警车里。
到最后，就连顾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
只知道这一晚的经历与变化，让他无法适应与接受。
“快医生，快救她！”
顾湛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跟刚从血桶里出来似的，浑身都染上了鲜血。
只是他却还死死的盯着那被放在另一个救护担架上的女人。
那些人下手多重他是知道的。
特别还是在拿着钢管，以想要他命为目的，击中了她的后脑勺。
他不敢想象，要是没了她以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先生，您先别动，现在伤的实在是太严重了，再不止血的话，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顾湛挥开了那些为他处理伤口的手，目露出了哀求之色，“先别管我，去救郁奈，算我求你们了……”
话还未完全说完，一晚上积攒的疲惫便如潮水般涌来。
尤其还是在拥有伤重的基础下，也让他彻底昏了过去。
……
等到顾湛醒来之时，周围已经换了个全新的环境。
昨晚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
许是想起了什么，顾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把拔掉了挂在手上的点滴。
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狼狈的下了床。
却因没有注意到脚边的物体，而被绊倒在了地上。
这番闹出的动静，吓到了刚端着托盘进来的护士。
她连忙上前，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一边，“先生，您身上伤的很严重，需要静养，还不可以……”
顾湛从地上爬了起来，棱角分明的脸上，伤痕不仅没有折损他的半分美，反而还给他增添了几分战损美人的感觉。
他嗓音嘶哑的问着，犹如穷途末路的旅人，“郁奈呢？”
被这一张俊美脸的美颜冲击，护士愣了下，有些脸红，“什，什么？”
“就是昨天跟我一起被送上救护车的那个女人，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
“经过一晚上的抢救，已经从急诊室里出来了，只不过她现在伤的很重。
虽然保住了命，但伤的是脑子这个关键部位，还在重症室里观察，具体会造成什么影响得看后续。”
护士尽职尽责的说着，“不过家属得先做好心理准备，目前检查到里面有很大的一块淤血，极大概率会有失明的迹象……”
听到郁奈从诊室里出来，性命无忧后。
顾湛高高悬吊起的心总算松了口气。
可这丝庆幸，却在护士接下来的那一句话里尽数消失殆尽。
脑子就像被一块砖头给狠狠砸了一下似的，一片空白。
顾湛多情的桃花眸里浮现出了几分茫然，“失，失明？”
“是的，恢复的时间不定。”
“可能一两个星期，可能几个月，也可能是一辈子，得看脑子里的淤血什么时候消失。”
闻声，顾湛浑身的力气都仿佛在这一刻被抽走了，手指冰凉。
迷茫的说了句，“带我去那间重症室。”
“好的先生。”
在护士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那间郁奈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顾湛站在走廊过道上，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场景。
视线从那心电图上逐渐移到了带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
没有了印象中那样活泼生动，有的只是令人折磨和抓狂的安静。
后悔的情绪几乎快要淹没整颗心脏。
郁奈这个傻子！
都这种时候了，明知道这么危险，明知道他是因为另一个人才陷入的这番境地，为什么还要冲过来帮他挡？
要是她真的因此失明，永远都不见天日，那么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当初他听她的话，不去那里就好了。
这样是不是……
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顾湛眸子里的光一点一点变得黯淡了下来。
他刚转过身，就被迎面而来的拳头给砸到了脸上，狠狠的被掀翻在地。
只见，收到消息赶来的符敛弯着腰，攥起了他的衣领，眸里好似含着无尽的怒火。
咬着牙，一字一句。
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温文尔雅，“顾湛，你他妈的可真有种啊？
为了一个旧情人，把你老婆搞成这个样子，你还真是够可以的！”
“她对你这么好，你到底是怎么下的了手的？！怎么，现在她半死不活的躺在里面，你满意了？”
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符敛只觉得荒谬与不敢置信。
荒谬是因为顾湛，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外人，牵连到自己的妻子。
而不敢置信，则是因为俞奈是伤势。
在听到郁奈被击中后脑勺的时候，连刚谈好的上亿合同都顾不上了，订了距离最近的机票就连夜回了国。
直到后来在听到她转危为安，保住了一条性命后，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一到医院，看见他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只有种想要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
甚至还想把脑子掰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做的。
符敛口中吐出的那一句句话，就像一把利刃，接连射中了心脏最深处。
顾湛也没抵抗，只是仰着头。
寻求着能够缓解这其中的一丝丝愧疚与痛苦，“符敛，你打我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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