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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刚紧握双拳。
跟随着楚三灾走到山门脚下，封绝宁、爬墙虎、小红秀，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赵大刚看到小红秀，一眼就认了出来。
“小……红秀……你怎么这副模样！”
他看着姑娘的模样，眼中怒意与心痛生疼。
从小时候在山上起，他就把小红秀当成妹妹照顾。
几年不见，她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瘦弱不堪，一看就是经受了多年的折磨。
虽然这几天，封绝宁已经给她置换了一身新衣服，不再那么破破烂烂。
但小红秀的身上，还是有许多的疤痕。
小红秀一脸茫然。
“诶……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仿佛睡了一觉，我就变的瘦了好多，还高了一点！”
“然后哥哥们都长高了，脸变的更成熟了一些……”
“诶诶，我们在做梦吧，赵哥哥！”
她满脸笑容。
可这笑容，却令人心碎。
因为被删除了记忆，所以她的思想十分模糊，被删去好几年这样大跨度的记忆，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赵大刚一把抱住她，咬牙说道。
“小红秀，以后哥哥一定保护好你！”
随后众人踏上路途。
半道上，赵大刚和楚三灾谈论起来，当年发生的事情。
“师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师父突然就不见了，然后官府的人便来抓人，逼问我们你的下落……”
“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哪里，他们只能动用极端手段，对一群小孩子用酷刑。”
“杨小花、宋明小弟……都在折磨中死了……”
赵大刚说出了好几个名字，逐渐泪眼模糊。
“后来他们发现逼问不出来什么，就把我们卖到了一些宗门当药人、或者是黑窑当苦力。”
他咬着牙，声音愤怒。
楚三灾轻轻拍了拍他，安慰道。
“没事，我回来了，别人再也不能欺负咱们。”
“嗯。”
赵大刚擦干眼中的模糊，看向爬墙虎。
“您就是当时的那只壁虎精吧？”
爬墙虎闻言，面色微惊。
当时他就是化原身壁虎，潜入那宗门中，找到了赵大刚的位置。
没想到赵大刚能认出自己！
“当时我看到那壁虎，体型肥硕，极为有特点，而且气味也和您很像。”
这个世界，鬼神精怪的存在并不稀奇。
就连小孩都知道这是个诡异的世界。
赵大刚虽然长得憨厚粗糙，但内心却是很细腻的。
“是我。”
爬墙虎笑道。
赵大刚又看向封绝宁。
他挠了挠头，问道。
“这位是……”
封绝宁微微一笑，上前。
“你不记得我了吗，大刚哥。”
“我是封绝宁。”
赵大刚有些惊异。
“没认出来，你长大了，也变帅了，小封。”
封绝宁已经与当年模样不同，变得成熟了许多，脸庞棱角更加分明，不再是曾经的小屁孩了。
“当时官府的人来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人，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
封绝宁摇了摇头。
“押送我们的路上，我趁机逃了，很可惜我没能救你们……”
封绝宁紧握拳头，有些自责。
赵大刚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就说你小子机灵。”
“走吧，我们去找张陌山。”
楚三灾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
张陌山在塌牙城，当一位账房伙计。
众人花费了几天几夜时间，终于赶到。
这里是一座有些残破荒凉的小城镇，只有约莫几百人居住在这里。
众人到处打听。
最终，在一处卖中药的店铺里，找到了张陌山。
他出身儒生世家，乃是书院子弟，从小就读万卷诗书。
所以被师父掳掠而来之后，他也充当起了其他孩子的老师。
楚三灾认字，以及认识这个世界，有许多都是他教的。
众人走入店铺中。
一股浓烈的药味，传入鼻尖。
“你们要什么药？”
张陌山身躯单薄，脸上神情淡漠。
似乎，完全没有认出众人。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清点着药材。
“陌山，我是三灾。”
楚三灾说道。
张陌山闻言，眉头一凝。
他再定睛一看，仔细观察。
这才认出赵大刚、封绝宁。
“是你们……竟然还活着。”
他声音冷漠，丝毫没有欢喜。
“陌山，你最近过得好么？”
封绝宁问道。
张陌山冷哼一声，十分疏远。
“哼，我本是书院世家弟子，本应考取科举，当个小官，过着平淡的日子。”
“结果被老头子那疯子，拐到山上去，一辈子都被毁了。”
“那段往事我不想回忆，事到如今，你们又何必来找我……”
他眼中，有一抹悲愁。
“陌山，师父已经死了。”
封绝宁缓缓道。
张陌山闻言，眸光一凛。
当年楚三灾和师父失踪，随后官兵就上门了。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师父被我亲手斩杀，你应能安息。”
楚三灾说道。
张陌山闻言，仰头一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杀得好，杀的好啊。”
赵大刚叹息一声。
当年楚三灾和师父失踪后，他们得以打开师父一直不让他们进去的那个小屋子。
一进入其中，就发现全都是孩子的尸骨。
那一刻，哪怕年龄再小的孩子，都明白了。
“我一直觉得师父是个好人，起码他给了我一个家，我之前就是一个流浪的小乞丐。”
“哪怕最后他吃了我，在那之前，我也得到了一阵快乐的时光。”
赵大刚说道。
“但这只是对我而言，对于原本有家的你，他确实极恶……”
“对了，陌山，既然你有家，为何不回去？”
张陌山闻言，面色平静。
“我回过我家。”
“可我张氏，九族已被诛灭，只因为我是那枯老山上的孩子，与楚三灾有染。”
张陌山的声音，有些颤抖。
楚三灾闻言，心神微震。
因为自己的存在，大家都受到了牵连……
“我记得你不是被卖到山云宗当鼎炉了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赵大刚问道。
张陌山缓缓摇头。
“那宗门内，有一女弟子看上了我，让我当他仆人，我伺机逃下了山。”
张陌山说着，眸光中显露出一抹难过。
为了逃出那个地方，他付出了太多。
其实当时他甚至有机会得到那个宗门的功法，进行修炼。
但他实在是忍不了，将活人当做鼎炉的方式。
所以他选择了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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