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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边烧黄裱边念叨:”神仙好,神仙好,神仙后裔多不了,世间尝冷暖,寿命长换短.”
燃烧着的那把木香突然’腾’地一声向上冒出半尺多高的火花,既而慢慢地全部熄灭,旁观的人均被这异常的景象吓了一跳,纷纷无声地跪到地上朝着神像磕头.
老太太拿着打火机想重新点燃炉内的香,可试了两遍仍然没有点着,老太太静默了半晌看着姒希仁和蔼可亲地说道:”它受不起你的香火,那边有凳子,你先坐到一边等着.”
当姒希仁站起来后,老太太再重新点燃香火时,香果然一点便燃着了,这一幕直看得明小伍目瞪口呆.
“从香上来看,你们应该去找一个穿白衣裳的女孩子,方位在正东,她属龙,身体应该有点残疾.”
“奶奶,你能不能给他们再说清楚一点?这个小伙子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一旁的郭竞听得稀里糊涂,他觉得单凭这么一点信息在人口众多的中国找人简直是大海捞针,老人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马不再出声,知趣地退了下去.
“会是谁呢?”明小伍暗自嘀咕着,姒希仁示意他取出早上买的那顶黄色的帽子送给老太太,只见老太太将姒希仁那缕头发郑重其事地装入黄帽子里,然后将它放到烧火做饭的大铁锅里,明小伍虽然对此心生疑惑但在这种神圣庄严的氛围下也不敢多说话.
“你给那个老太太的头发是干什么用的?”刚出了大门明小伍就不停地追问.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不该问的别问.”姒希仁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
明小伍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跟在姒希仁后面走得缓慢,姒希仁隐约能察觉出他心底隐藏着某种不安的情绪,她停下脚步等他跟上来故意岔开话题:”你觉得神婆口中的女孩子会是谁?”
“纪允晨.”
“没想到你这孩子看似呆萌,实际上还挺聪明.”
“你年龄很老么?还叫我孩子.”
明小伍仔细盯着姒希仁的脸庞,不想漏掉任何细节,姒希仁笑了笑没搭理他,随手拦了辆出租车钻进去,出租车司机是位长相和善的中年男人,不停地和姒希仁明小伍搭讪.
“你们也是来找香婆观香的吧?”司机一语道中.
“你知道她?看来她的名气挺大啊.”后座上的姒希仁向前倾了倾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香婆她说得超准,,天南地北上她这来观香的人不计其数,任何疑难杂症只要她那香一点,就没有看不了的..”司机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淘淘不绝的说起来,唾沫星子溅得方向盘上到处都是,看得明小伍有些恶心,也许是心理作崇,他总是感觉有一股莫名的臭味围绕着司机,似乎是司机的口臭,所以当司机说话时,他就尽量不吸气.
“十年前我得了脑溢血,送到医院时人都快不行了医院都不收了,好说歹说才勉强答应给做手术,手术当夜我妈在香婆家门口跪了大半宿,香婆在清晨念叨着我的名字给我办了办,结果手术真成功了,手术后的第二天晚上我就有了意识能够认人说话,连当值医生都感觉很不可思议.”
“香婆还能够治实症病?也就是巧合吧,哪有你说得这么邪乎.”
明小伍虽然亲眼目睹了香婆为人观香的过程,可心底依旧不能完全信服,总觉得这是一种心理战术.
司机看出明小伍半信半疑的神态.接着娓娓道来:”香婆本名叫邹梅梅,她的娘家是和我一个村的,我十七岁那年,村里来了个算卦先生,说我活不到三十三岁,我妈吓得拉着我就向先生磕头请教,算卦先生说他自己道行浅,没法破我身上这灾,凑巧正赶上邹梅梅带着孩子回娘家,算卦先生看见她第一眼,眼睛就亮了,他兴奋地一直念叨邹梅梅是我生命中的贵人,能解除我身上的灾厄,我妈当时一打听才知道邹梅梅和他大夫离婚了,所以才带着孩子回娘家长住,为了保我的命,我妈请了媒人三番五次地去上人家邹梅梅家里提亲,邹梅梅死活不愿意,当着街坊邻居的面立下此生再也不结婚的誓言,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结果我在三十三岁时竟然得了脑溢血,年纪轻轻的,谁也没料到我会得这病,我妈猛地想起了算卦先生的话,于是便找到了立了堂口当上出马仙弟子的邹梅梅,还别说她还真灵,我这条命算是保住了,而且术后恢复得很好,我又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受香婆指点我就每天就在这个村头等客人,来回接送接送客人,照香婆的话说就是帮她完成任务,渡渡世人,同时也为自己减轻上辈子的罪过.”
“你相信轮回?相信人有前世?”明小伍突然间来了兴致.
“当然相信,香婆说过我前世是个卖鱼的屠户,经常一锤子拍在鱼脑袋上,所以今生才会得脑溢血.”司机羞愧地闭上了嘴巴.
原来如此,怪不得明小伍总是闻到司机身上一股子臭味,仔细闻闻,这股子味道还真有点像鱼腥味.
“你会长寿的.”姒希仁朝着司机说了句.
“嘿嘿,但愿承你吉言,看在妹子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车费给你免一半.”司机笑呵呵地握着方向盘朝着前方傻乐,这一幕忽然让明小伍有点心酸.
“不用给我们减免车费,师傅您也不容易,还要养家糊口.”明小伍掏出两张百元钞票放到副驾驶座位.
“用不了这么多.”司机急忙地抽回其中一张,飞快地塞到明小伍手中,两人竟在车上来回推搡起来,见明小伍执意不收,司机索性把车停到了路边,车子刚刚停稳,只听”嘭”地一声,左前轮突然爆胎,司机傻愣了片刻,既而满足地长舒了一口气,,感慨地说道:”真幸运啊,车子如果晚停一会儿,咱们三人也会有生命危险的,这一百元钱救了我们三个人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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