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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谁给了我鬼瞳 > 第77章 米晓和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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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米晓……”军哥瞠目结舌地瞪着淋成落汤鸡的女孩子,她谁也没理,急冲冲地往内屋走,白狼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米晓,你不是说回家看看住两天再回来么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米晓低着头,右手把湿顺的卫衣领子往上一提,轻轻地把肩膀从白狼手中挣出来,简单地嗯了一声,快速上前走去。

    她冷漠的反应让白狼觉得很无趣,气氛一时冷场,白狼也懒得跟在她屁股后面寻东问西,索性一屁股坐下来一口气喝掉了整杯白酒,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朝着米晓的背影瞄去。

    无意中看到米晓湿淋淋的长卫衣身后有一大片白乎乎的渣渣,沾了很多大小不一的泥点子和草屑。

    或许是没赶上大巴车,外面又下着雨,或许是在回来的路上摔得,白狼没多想。

    军哥给自个的媳妇田婷婷使了个眼色,田婷婷放下手中的面馍,紧跟着田婷婷向着隔断睡房走去,边走边招呼:“米晓,你房间所有的东西我都没动,快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

    “这个女孩儿是谁啊?”姒希仁瞅着军哥问道,军哥还没来得说话,冷冬抢先回答道:“她叫米晓,比我们早来一个星期,一直住在军哥的店里,说是来旅游的,不过看着不像,好像是来找什么药材,经常一个人往山坡上跑。”

    说着,收回了按着水杯子的手,拨了拨额头前的碎发,笑呵呵地望向姒希仁,明小伍狠狠地用眼睛问候了他一下,端起水杯递到姒希仁面前,姒希仁接过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小口,复放下杯子,专注地盯着冷冬,似乎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冷冬清了清嗓子,明小伍还以为他会讲个长篇故事,谁知他挠了挠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米晓这个人不大合群,平时除了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看书,就是往山坡上跑,大家都不怎么了解她。”

    “噢。”姒希仁淡淡地抬了抬下巴,把目光落向军哥,军哥缓缓地说道:“米晓其实和冬子一样,是来找人的,她第一天来时曾拿着张照片神秘兮兮地问我照片上的小伙子来没来过,她说那个小伙子是她表哥,好几年前来陕北旅游,失踪了——”

    他刚想继续向下说,冷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识趣地闭上嘴巴。

    “陕北这一块,绵延几百里都是些山坡沟壑,平原很少,孤人一个人来这地儿玩,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迷路,山沟沟里又有野狼出没,人很有可能没了。”冷冬语罢,低着头端起杯酒一仰而尽,脸上布满了悲戚的神色。

    一时,整桌的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有些悲凉的味道,顾之诺好心地夹了一筷子菜汲到冷冬的碟子里,心疼地注视着冷冬,刘佳佳大大咧咧地给冷冬满上酒,毫不忌讳地说道:“冬哥你快别这个样子了,你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这不警察都帮忙找了么。”

    明小伍愣了片刻,从刘佳佳的话音中听出来,冷冬的姐姐应该也是在陕北这一带失踪的,冷冬来这个地方,十有八九是为了找他姐姐。

    “你不懂,她怀着孕,万一出个事,可是两条人命……”顾之诺叹了口气,以怜惜的目光注视着冷冬,她这么一说,冷冬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倒竖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明小伍和姒希仁均一愣,互相看了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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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婷婷走到过道尽头,向里一推门没推动,门让米晓在里面给拴上了。

    “米晓,你没事吧?”田婷婷站在门外关切地问道,她生怕米晓会想不开,在自已的店里做些个傻事,这个姑娘从第一天来时就看着和别人不大一样。

    米晓把门打开一条缝,只露出半边侧脸和一只眼睛:“嫂子,你能帮我个忙吗?”

    田婷婷一愣,“行啊,什么忙?”

    田婷婷虽然有点小财迷性格,可骨子里却是和军哥一样的豁达热情,心地好得很,米晓还没提让她帮什么忙,她就先一口答应下来。

    “你帮我打点热水,再拿点酒精、棉球和纱布来可以吗?”米晓小心翼翼地问道。

    “咋地了?你受伤了?伤哪儿了?快让我进去看看!”田婷婷有些着急,米晓这孩子平时虽然不爱搭理人,但她就这不爱说话的性格,一点不娇气,不咋哄,若是磕磕碰碰的小伤,她连提都不会提,如今却给她要纱布、酒精之类的,看来伤得不轻。

    “嫂子,先说好了,你别和军哥冷冬他们说。”米晓依然一脸谨慎。

    “好好,你快开门!”田婷婷嘴上说着,心里盘算着她再不开门就下楼去招呼人来撞门。

    米晓将门开开半米,田婷婷侧着身子挤了进去,只见米晓右边的侧脸被湿糯的长发掩没着,另一侧的脸颊极其苍白,米晓等田婷婷进来之后,又迅速地锁上门。

    “伤到哪里了?”田婷婷不由分说地上前去撩她的衣裳,只听见米晓‘啊’地一声躲到一边去,

    “疼、疼……”米晓的眼泪又快掉下来了。

    她这一嚷嚷吓得田婷婷的手立即停要半空中不敢动弹:“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没、没事。”米晓颤颤巍巍地脱下衣服,,一道长长的疤痕自胸膛至肚脐上森森然呈现在田婷婷眼前,似被人用利器重重划伤,上面有的地方结了血痂,有的还在往外浸着黄色的血水,就边她的脖子上亦有一块带血丝的淤青。

    “这是谁伤的?……是不是有人想谋财害命?”田婷婷一声惊呼吓得不由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小点声。”

    “谁干的?奶奶的,把一个小姑娘伤成这样,真他妈没人性!”田婷婷激动地爆起了粗口。

    米晓笑了笑:“不是被人打的,我自己摔的,我上山坡上找药,脚一滑在山坡上掉了下来,情急之中我抓着一根野枣树,结果没抓稳,一下子滑了下来,你也知道山坡上尽些灌木。”

    “自己摔得啊?”田婷婷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她凑上前去,本想看个清楚,米晓却一把抓起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挡住自己的上身。

    “可我总觉得不像灌木划的,更像是……,怎么说呢,反正也不像是刀子划得,像一根大粗针头从上到下这么划的。”田婷婷讷讷地比划着。

    “没那回事儿,就是我自己摔得,嫂子,咱家有纱布吧?”

    “谁家备着那东西呀,没事儿,你先拿条毛巾把身上擦擦,伤口湿了会发炎,我上镇上卫生院拿点。”

    “谢谢你啊嫂子,让你受累了。”米晓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天已经黑了,外面还下着雨。米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别、别去了嫂子,天都黑了,我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没事儿,你放心!”田婷婷朝米晓笑笑,后退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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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哥正给白狼倒酒,白狼仍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军哥‘啪’地照着白狼的头一记:“又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你是不是又想人家米晓了?拉倒吧,就你这模样老得都快当人家小姑娘的爹了!”

    “我就是长得着急了点,年纪又不算大!”白狼一脸不服气地反驳道。

    “行了哈,你比米晓快大一旬了,这年头漂亮的小姑娘都靠不住,你还是找个能一心一意和你作伴,老老实实看家的得了。”

    “哼哼,大黄对我倒是一心一意,也会看家,难不成你想让我和它过一辈子?”

    白狼深深地瞪了军哥一眼,军哥听了他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想明白什么意思时,扑哧一下子乐了,刚喝到嘴里的白酒顿时从口腔里和鼻子眼里喷射出来,呲了对面的刘佳佳一脸,他一边笑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佳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欲哭无泪,巨嫌弃地从纸抽盒里捏出一张纸仔仔细细地将脸从上到下抹了个遍,咬牙切齿地说道:“军哥,你是不是得脑血栓了,怎么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哈哈,对不住了佳佳,你……白哥刚才说要和他家的大狗过一辈子,我一时觉得好笑,没……忍住。”

    军哥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笑得脸都胀红了,

    一直只听他们说话默默不语的姒希仁讷讷地开口问道:“原来大黄是只狗啊?我还以为是个长相不佳的女人。”

    她的一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就连一直严肃的冷冬嘴边也弯起了好看的弧线,毫无疑问,军哥再次将口中的食物喷了佳佳一脸,气急败坏的佳佳猛地站起来,将凳子往后一踢,酱着一张苦瓜脸跑去厨房洗脸了。

    受到众人嘲笑的白狼,一时心里烦燥无比,酒劲有点上头,眼前竟变得有些模糊,他索性也去洗把脸,于是便一边走一边掏烟。

    打火机刚窜起火苗子凑到嘴前烟还没点着,就听见米晓哼哼哈哈地呻吟声,他一愣,捧着烟和打火机朝米晓的房间望见,只听见丝丝两声,下巴隐隐地传来灼痛,还有烤肉焦糊的味道,随军着灼痛感加深,他这才意识到胡子让打火机的火苗子?r着了,猛地把打火机和烟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想起米晓刚才那奇怪的举动,白狼摸着下巴来到米晓的房间,他犹豫了一下,刚想推门进去,一想到她回来时衣服是湿透的,有可能在房间里换衣服,他还是停了下来敲了敲门,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内已经传来米晓的声音:“嫂子,这么快?”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米晓的目光与白狼的目光相互对视的那一刹那,微笑倏忽冻结眼底,僵硬与慌张飞快地浮上脸颊。

    再然后,米晓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飞快把乌黑的长发撩到脖子前面,她若不这么做,白狼或许还不会暗生疑心,但是她这么一做,明显是在提醒别人,脖子上面有她想要掩盖的东西。

    果然,白狼立即起了疑心,他上前一步将她顶到床边:“你撩头发干什么?”

    “没、没啊,只是个……下意识动作。”米晓有点慌张,一慌张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床上,因动作太过剧烈,触及胸前的伤口,她‘啊’地一声,捂住了胸口。

    白狼立即蹲下身子,紧张地询问道:“怎么了这是?”情急之下去拉米晓上衣的拉锁。

    米晓被伤口折腾得疼痛难忍,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听哧拉一声,拉链一下子拉到了腰部,整个上身凉嗖嗖的,……更要命地是为了上药容易一些,她根本就没穿内衣。

    下一刻,白狼的脸上呈现出无比震惊和愤怒的表情,因为太过气愤以至于脸庞都胀红了。

    白狼鲜红欲滴的脸庞在米晓的眼底中一览无余。

    忽然被人侵犯偷看了胴体的尴尬如一根火柴倾刻间将她的愤怒点燃,她毫不犹豫地照着白狼的脸蛋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蹲在地上的白狼似乎还未明白过来她为何打她,她接着又伸出手给了他一记,这一记来得太狠,牵扯得胸口剧疼,

    “啊!”米晓一声尖叫,疼得缩成一团。

    过道那头听到米晓的喊声,纷纷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米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过道那边乱成一锅粥,房间的两个人却出乎人意料地安静,二人只是彼此注视着对方,各自眼中的愤怒简直如旺盛的大火似要把对方烧得连渣儿都不剩。

    脸上犹自带着巴掌印的白狼先冷冷地开口:“说、胸口上怎么伤成这样?”

    话语中浸出的狠戾让人不由地心生畏惧,米晓的内心颤了几颤,她裹紧衣服故作强硬地顶嘴道:“关你什么事啊?你是我什么人啊用你管!咸吃萝卜淡操心!”

    白狼一时词穷句短,竟想不出话来反驳她,不过静下心来仔细想想,\t她说得也有道理,她只是个旅客,他于她而言,也就是个路过的中年大叔而已。

    只不过她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想起自己是因为关心她才拉开她的衣服,却平白无故地挨了她两巴掌,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发什么火呀,还打人!”

    “打人?我打得不是人,是色狼!”米晓哼笑一声。

    白狼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骂自己,一时间气结,说话磕磕巴巴:“我,我怎么就色狼了?”

    “我没穿内衣,你、你还拉我衣服!”

    “有、有什么了不起的?看都看了,大不了我负责,再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为了看看你的伤口。”

    “借口!你怎么知道我的胸口有伤?你就是色狼!分明想趁我难受的时候吃我豆腐。”

    两个人正僵持着,身后忽然传来军哥口吃的声音:“你……色狼?……吃豆腐?”

    米晓和白狼只顾着吵架,丝毫没有留意到因为刚才自己的喊叫声太大,已经把正在吃饭的一桌人给招上来了。

    趁着人们还没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伤,米晓飞快地把白狼推搡出来,麻利地关上门,门被关上的瞬间,目光恰好与白狼的眼睛对上,白狼的表情,又心疼又愤怒,米晓心里忽然油然而生一种异常的愉快,透过尚未闭合的门缝给了他一记无比鄙夷的白眼。

    不关门还好,一关门更加坐实了众人的怀疑,误以为米晓被白狼欺负的军哥,气冲冲地一巴掌拍在白狼的后背上:“你小子是不是傻?你刚才对人家做什么了?”

    “我哪干什么了?”白狼刚才挨了米晓的两巴掌,脸上还火辣辣地疼,这下子又让军哥打了后背一下,火气蹭蹭地往头上窜。

    “没干什么好端端地让人家米晓打了两巴掌,瞧这两边的红印子,笨蛋,你难道想对人家霸王硬上弓啊?”军哥满脸怒气上瞪着他,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我……我……”白狼此时百口莫辩。

    “你什么你?”军哥一口打断他的话。

    “愚蠢,就算你想对人家霸王硬上弓也得分个场合呀,好歹找个没人的地方!守着这么多人,你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军哥连连摇着头,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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