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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启望思绪流转的微妙表情,一分不差的落在周八眼里,他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想必容启望今晚回去,又得担惊受怕一晚上。
“放开,本世子也是你个小护卫能碰的?快放开!”容启望敛下心虚,态度强硬起来。
“容二爷,这位可是朝阳公主,敢动她一根汗毛,小心陛下撤了你的爵位!”周八毫无惧意,大力甩开容启望。
容启望踉跄几步才稳住被酒意裹挟的圆硕身体。
“公主也是我侄女,叔叔教训侄女,天经地义!”
容启望扶了抚歪掉的发髻,打着酒嗝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脚步甚至有一丝急促,像只急着过马路的大螃蟹。
回到府中,他便紧闭大门。
那批杀手被抓,他既要忧心自己被供出来,又要担心周八随时恢复记忆,将剿匪的事捅出来。
容启望睁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枯坐至日落。
老头子从外面回来,便见容启望一副死了爹的枯败模样坐在前厅,心口猛地一颤。
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日竟然能在家中见到你?”老头子满脸嫌弃。
他对二房一家已经失望透顶。
这些年他们的所作所为让安南侯府名声扫地,险些败落。
好在现在有了容屿白这个好孙儿。
托了容屿白的福,这几日朝中同僚对他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老头子不想管着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正欲回去,容启望叫住了他。
“爹,有一件事关侯府的大事需要你帮忙……”
“……”
‘啪——
“混账东西,屁股都擦不干净,你是想要了我们全家的命吗!?”
听的容启望杀人灭口没杀干净,老头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想他谨言慎行三十余年,临了了却要栽在败家子手里。
老头子在屋中来回踱步,容启望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良久,老头子稍稍镇定了些,问道:“那位主将呢,可有处理干净?”
周八只是一名护卫,即便他供出什么也能找到话头圆过去,最重要的是主将不能出现。
“我派人盯了他一段时间,除了将军府人,他没有和外人接触过。”
“而且那主将身中数箭,掉下悬崖时已经奄奄一息,崖下怪石林立,又有猛兽出没,绝无生还可能。”容启望笃定道。
“那就好……只要主将不出来请冤,一个小小护卫闹不出什么乱子。”老头子如是安慰。
“明日我去探探他的口风,再怎么说,安南侯府也是你大哥的家,他不会做对家不利之事……”
话虽如此,老头子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这几日的平静,好似有种风雨欲来之意。
……
翌日。
容启望难得的早起了一回。
胡氏来到膳厅时,容启望已经吃了一半。
踏进门槛,一股油腻的味道传入鼻尖,胡氏用帕子掩了掩口鼻。
“大清早的怎么吃的如此荤腥?”胡氏眼中满是不耐。
容启望瞥她一眼,没有搭理。
丫鬟将胡氏的早膳端上来,胡氏刚吃了两口,顿觉一股恶心感袭来,胃中翻涌……
“呕……”胡氏趴在桌沿干呕起来。
时间仿佛一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胡氏。
“我……我最近身体不适……”胡氏结巴道。
下一刻,油腻味再次飘来,胡氏忍不住又开始干呕。
去年老太太被胡氏扎伤腿后,二房夫妻俩的关系便降到了冰点。
胡氏从庄子上回来后,两人甚至连面对面的时候都少的可怜。
再想到她这几个月来突然的容光焕发,以及随时关闭的院门……容启望双眼微眯,有一种荒唐的猜想在心中升起。
“去请……”
“不用……”
“二爷,夫人……”
就在容启望要请大夫,胡氏急着拒绝之时,孙嬷嬷急匆匆跑来,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老夫人……老夫人醒了!”
‘哐当——
胡氏脸色唰的一下白了,颤动的身体带动桌上的碗筷落地。
白碗崩裂破碎,犹如此刻胡氏惊愕的面目。
容启望听到醒了那刻已经冲了出去,没有看到胡氏犹如死人的脸色。
“快……扶我回去!”胡氏浑身颤抖,牙齿都在打颤。
回到小院,胡氏马不停蹄地的收拾起行李,犹如土匪过境,将屋里翻的乱七八糟。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丫鬟跟在她身后收拾。
“盛道长呢?他在哪?”胡氏面上惊惧又急促。
“道长在……在颐华院为老夫人祈福呢……”
……
“抓……抓住他!”老太太醒来能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此。
丫鬟们面面相觑,不知她说的谁,暂时没有动作。
盛沛暗暗退到丫鬟们身后,避开老太太的视线。
老太太虽然睁了眼,但长久不用手脚,她此刻只有头能动,说话也不利索。
这半月以来,他在老太太床边假意念诵经文,想找机会弄死老太太。
可丫鬟们看的太紧,他无从下手。
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丫鬟打盹的机会,刚将被子蒙住老太太的头,哪曾想,老太太竟在这个节骨眼醒了过来。
她凄厉的大叫着,吵醒了丫鬟,而盛沛也错失了离开的机会。
见无人动,老太太气得面目扭曲,“抓……抓他!”看向盛沛的方向,目眦尽裂。
被老太太死人般的眼睛瞪着,丫鬟们脊背发凉。
“老夫人,抓……抓谁呀?”一丫鬟颤巍巍问道。
“娘……”这时,容期望冲门而入。
“娘,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容期望跪在床前,挡住了老太太的全部视线。
盛沛见此机会,偷偷挪动脚步逃出了屋子。
可还未跨出小院,一声怒吼在身后响起。
“站住!把他抓起来!”
容启望在听到老太太不停说奸夫时,便立即行动了起来。
他在不喝酒时,脑子还是能用的。
‘奸夫就只能是外男,而府中的外男只有这两个莫名其妙的道士。
再联想到适才胡氏的异样,容启望脖子青筋暴起,脸色涨的通红。
“把胡氏那个贱人给我带过来!”
胡氏正在来的路上。
她将包裹收拾好后,将其放到容诗瀚房中,便赶来救‘奸夫。
一路上心中祈祷着老太太还未说出来。
还未到颐华院便见孙嬷嬷带着一群丫鬟气势汹汹地走来。
到了二话不说将她扣押住带到了容启望面前。
见到被打的满口鲜血的盛沛,胡氏心弦崩溃。
事情败露时,就该离开的。
不,应该早日弄死老太婆。
“胡青莲,这个男人是谁!?”容启望狠狠掐着胡氏的下巴,眼中满是狠厉,“你到底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何必多此一问。”事已至此,胡氏破罐子破摔。
“容启望,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个不中用的东西,你能奈我何?”
她神色嚣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们分毫,我便将你杀人抢功的事捅出去,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不守妇道的贱人!胡青莲,你竟敢给我戴绿帽子,你怎么敢!!!”
容启望额间青筋鼓起,一双眸子充满血丝,几乎要吃人。
“捅出去!你也要有那个命捅出去!”他双手紧紧掐住胡氏的脖子,咬牙低吼,“老子现在就结果了你!”
“你个不要脸的荡妇,老子杀了你都没人敢说什么!你哪来的胆子威胁老子!”
“救……沛郎……救我。”
胡氏被掐的面色青紫,容启望使了十足的力气。
盛沛早已被容启望打的浑身颤痛,在地上嗷嗷惨叫,哪里有多余的力气。
丫鬟们也已被吓的腿软跪地。
“爹,你做什么?你快放开娘!”容诗瀚突的冲了过去,抓住容启望的手,想要将其拉开。
可他屁股上的伤刚好,本就气弱,哪里拉得动盛怒之下的容启望分毫。
“爹,你快放手,娘要被你掐死了……”
“滚开!今天她必须死!”不是为了偷人,而是为了他的秘密,今日这院中听到胡氏那句话的所有人都活不了!。
容启望死咬着牙关,双眼狰目圆瞪,宛若地狱来的恶魔。
就在胡氏翻起白眼,即将咽气之时……
‘哐……
半掩的院门被大力踹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鱼贯而入。
……
半个时辰前。
皇宫,金銮殿。
皇帝搓着发冠上垂下来的束带,百无聊赖地坐在龙椅上听着朝臣们争论一些没营养的问题。
外面太监来报,陈世子求见。
总算有了新事情,皇帝立马打起精神,“萱。”
“陈国公,你家世子何时回来的?怎的都没有消息?”有朝臣好奇问道。
陈国公闻言,抬眸看了安南侯一眼,随后幽幽叹了口气,
“我儿苦啊,出门八年,本想建功立业好娶贤妻,没曾想,辛苦得来的功劳叫旁人抢了去,还差点没了命……”
安南侯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微微侧头,余光落在陈国公身上。
“竟有此事?”朝臣惊异,“具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周围的几个老臣只是挂个官名,平日里并不做事,在朝堂也只是陪同,几乎日日都在私下说小话,聊八卦。
有了新鲜事,大家都止不住好奇,往这边凑了个耳朵。
“我儿今日上金銮殿便是因为此事,你们且听着便是。”
话音刚落,陈霁走进殿中。
“求陛下替微臣做主!”
陈霁声音响亮,震的安南侯府心头一紧。
“臣要状告安南侯世子容启望,杀人抢功,欺君罔上!”
此话一出,安南侯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跳了一日的右眼皮停止了跳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周围的朝臣纷纷撤了一步,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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