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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印象当中只要我和叨哥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今天也是如此,自从离开公司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和我嘟囔着。
“你想什么呢?”坐在公交车上,叨哥看着有些愣神的我。疑惑的问。
“哦,没想什么,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
“我说到哪了?”叨哥显然是不太相信我的话。
“你说到踏实和灵活是不发生冲突的。”我愣神确实是真的,但是他的话我也一直在听着。他用这个问题自然是难不倒我的。
“想明白了吗?”看来没把我问住他是不会死心的。这个人就是有这个毛病。
我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的,所以我决定更不能让他问到。我仔细的考虑着他说的话,良久回答道:“差不多了。”
叨哥眼睛一亮“那你说说。”
我故意的清了清嗓子,抻着长音说:“这个踏实呀,就是不挑不选的意思。这个灵活呢,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不对?”我仰着脸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得意的神情。
“行啊,这两天涨劲不少嘛?”叨哥还是有点不服气的看着我说。
“那是,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咱俩这么多天没搭档了,你不得多呱几回。”我决心将挑衅进行到底。
“行那我再问你个问题,这回咱们带点儿彩头的。你要是答不上来,我就弹你十个脑崩,你要是答上来了,你就谈弹我十个。怎么样?敢玩儿吗?”
看着他一脸自信的样子,我决定和他玩儿到底。此刻我浑身都充满了自信,非得弹他十个不可。
“问吧!”我中气十足的说,心想不管你问什么问题我必须都给你答上来。
“这样啊,前两天你美琳姐带你,你说有人说她有暴力倾向,她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说是我?”
“这个.……”听到他这个问题我是彻底懵了,刚才满满的自信突然也一扫而空。
“啪!”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让你美琳姐收拾的多惨。”
“啪!”
“都是你害得!”
“啪!”
“.……”
叨哥发泄似得,在我头上弹了十个脑瓜崩。每弹一下都会附带一句话。
“你也太狠了点儿吧!”我捂着头,对他说。
“让你陷害我,这是对你进行的爱的教育。”
“这也算爱的教育,你这就是公报私仇。这么大人了还记仇。真丢人。”
吵吵闹闹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说心里话在公司里我最喜欢的搭档就是我师傅,和叨哥。和我师傅在一起走的时候,总是特别有安全感。因为我感觉出了什么事儿师傅都能给我摆平了。而和叨哥在一起则总是充满了无聊的欢乐,并且叨哥也是特别爱教我的。
转眼间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半,而我的业绩还停留在“零”上。
“老沙你怎么了?”叨哥看着一脑门子汗的我,担心的问。
“没事儿,这两天肠炎犯了。不是特别舒服。”
其实跟肠炎这件事儿并没有什么关系,直接的原因是因为我早上死要面子活受罪。为了不在薛辰面前露出吃相。硬是把一口都没吃的手抓饼直接给扔进垃圾桶了。
饿的感觉是真难受啊。以前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现在不一样儿了。每天负着这么大的重量,而且要不停的走,确实有点儿承受不住了。我感觉此刻我的两腿都在发抖。
“来过来坐会儿。”叨哥见我有点支撑不住的样子,急忙把我扶到一旁的座位上。
“你在这儿歇一会儿,我去给你接杯热水。”
我一把拉住他,“不用了,哪有师傅给徒弟接水的。”
“什么师傅徒弟的,你是我兄弟。兄弟病了哪有不照顾的。”
我感动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小个子男人在这一瞬间特别的高大。
其实严格意义来说,所有的带过我的人都算是我的师傅。只不过我们平常说的师傅都是带你入门的那个。不过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承认叨哥是我的师傅的。在公司里叨哥也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也是最多的。只不过我从来都没有叫过他一声师傅。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叫完一声心里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叨哥去了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手里不仅拿着一杯热水,而且还有一盒药。
“把药吃了,坐着休息一会儿。这大厅里也挺暖和的。”
“怎么买药了,昨天我师傅已经给我买过了。”
“没事儿,你肠胃不好多备着点儿。”
我拿出钱要给他,没想到他也和我师傅一样。执意不肯收下。只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今天来的是一个便民服务大厅,里面的人不少,有工作人员,也有来办事儿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不仅暖和空间也大。我手里端着热水。一点一点儿的喝下去。药也吃了一粒。因为确实饿的胃有些难受了。
还多亏薛辰早上给了我一盒牛奶,要不然估计这时候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简单的休息了一下,我起来开始工作。我感觉上午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紧迫感特别的强。行动力比平常快的多。这一个多小时估计见了得有三十个人。虽然效率一般,只出了两笔四十块钱的。但总算也是卖出去了。了却了上午的一桩心愿。
中午休息时间我接到了薛辰给我发来的微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七个字“师傅说我通过了。”
看的出来她很开心,我马上给她回了过去。
没有字只是一个鼓掌的表情,因为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你不为我高兴吗?以后就是同事了,你得多多关照我呀。”
“一定的。”我简单明了的回复了这三个字,后面还加上了一个笑脸。我也不知道我心里到底是不是高兴。或许有点儿高兴,也有点担心吧。自从她出现以后,我一直尝试着去弄明白一些事儿。结果往往以失败告终。到了现在我也只能暗暗的告诉自己,想不明白的事不如不去想,免得徒增烦恼。
吃过中午饭之后,我明显感觉到身体好多了。只是上午的效率并不高,我下午必须得加把劲儿,把上午的给补回来。
怀着这个想法我疯狂的行动着,由于上午的那个服务大厅不让我们进了。我和叨哥只好一人一家的去扫着门市店。
“老沙,你到哪了?我怎么找不着你了?”电话里叨哥的声音略显急切。
“我在前面十字路口的地方,正想问你往那边走呢。”
“怎么走那么快?卖出去了了吗?”
“刚卖了一个四十的。”
“行你在那等我一会儿吧,我马上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我无聊的现在路边点上了一根烟。等待着叨哥。没一会儿叨哥风尘仆仆的走过来了。
“你走的也太快了,这一会儿走了这么多家。”叨哥喘着气说。
“我这不是想提高点行动力,多见点顾客吗?”
“多见点顾客是好事儿,但是你不能着急,得做到保质保量。”
听着叨哥的话,我在心里反思着是不是每一家都做到保质保量了。答案是没有。可能真的和叨哥所说的一样,我真的有点着急了。
“行了,咱俩一起在做一家我看看你现在的状态。”
我知道叨哥的意思,下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卖出四十块钱。他是怕我状态上出现问题。
我打起精神,带着叨哥往一家店铺走去。尽管过程中我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活泼一些,但是出来以后叨哥还是对我说:“不行啊老沙。不够高昂。”
“那怎么办呢?”我知道他说的一定有他的道理。
“等一会儿,我想个办法。”说完他就低着头默默的思考着什么。
我知道他缺德的小宇宙可能又要爆发了,我警惕的看着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行人,才稍稍放下点儿心。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别和讨人嫌有关系。”
“有了!”叨哥突然眼前一亮。
“什么?”我怯生生的问,看他的表情多半是没什么好事的。每当他有什么损招的时候脸上都是这个表情。
“一会儿,你去装哑巴!”
我一听他说出这句话下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哑巴?哑巴咋卖货呀。”
“用手比划!”叨哥斩钉截铁的说。
“走,咱俩换一条街,咱俩先一起装一个。我给你做做示范。然后你自己装。”
看着他期待的样子,我知道又要倒霉了。那也没办法,谁让摊上这么个师傅呢。
走到一家卖蛋糕的店面前面,叨哥特意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低低的声音告诉我:“别说话,看我怎么装的。”
推门进去之后,店里的几个女服务员好奇的看着我们。应该是看我们这身行头不是来买蛋糕的。好奇我们是干什么的吧。
叨哥微笑着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
女服务员脸上的表情更加好奇了“你们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问到,我瞄了一眼她的胸牌,上面写着“店长。”
叨哥从包里面拿出试用品和毛巾,掩饰着产品效果。
“哦,推销的啊!”一个女服务员恍然大悟的说。
叨哥对着她,连连的竖起大拇指。紧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和鞋子。示意可以打理衣服和鞋子。
女服务员们互相议论着:“应该是能擦衣服能擦鞋的。”
叨哥又表情极其夸张的伸出大拇指挨个的比划着。
“多钱呀?”那店长问了。
我在旁边看着,心想这招还真行,这么快就问价格了。看来她们真以为我们是哑巴,一个个都很同情的样子。
叨哥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八块钱呀?”那店长高兴的说。看来是她能接受这个价格。
叨哥急忙连摇头在摆手。示意着那个店长不是八块。然后又反复的比划着这个“八”的手势。
“八十啊?”店长问到,这次的语气就没有说八块的时候惊喜了。反而带着点儿失望。
叨哥点点头,示意她说对了。
“那我不能买了,本来合计便宜的话就拿一个,支持支持你们。八十太贵了。”
我在想着叨哥会怎么回复这句话的时候,只见他手里拿着产品,伸手指了指那店长脚下穿的鞋。意思是想给她擦一下。
那店长看了半天反应过来了。“不用给我试,我真的不能买。你们谁要吗?”店长把头转向旁边的其他人,询问着。
“不要。太贵了。”
其他人的反应都差不多,叨哥见这种状况说了一句:“哎呀!憋死我了。美女你们买不买都没关系,我给你们试试吧。”
屋子里的人,听到“哑巴”突然说话了先都是一楞,然后集体的笑起来。
“原来你不是哑巴呀?”几个女服务员边笑边说。
叨哥也笑着说:“我不是哑巴,我是装的。”然后又指了指我:“他是真哑巴。”
好家伙,我刚要开口说“我也不是哑巴。”这可到好,一句话又给我憋回去了。我在后面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他看不到。
“美女们,给你们体验一下吧。买不买都没事儿。这个东西现在有活动,多买还能便宜呢。”说这话的时候叨哥已经恢复了正常。
那几个服务员,显然还没缓过劲儿来。一边笑着一边摆着手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好吧,那我们就走了。”说完这句话叨哥就拉着我的胳膊走出来了。临出门前我还隐约的听到里面的人说了这样一句话“这俩小子,跑这儿来装哑巴来了。”
出门以后我和叨哥也是一阵大笑。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太有意思了,笑死我了。在后面看你那动作很啥子似得……”
笑了一会儿叨哥突然说:“行了,下一个你自己装吧。我都给你做示范了。”
听到这话,我的笑意一下子没有了。
接下来下来又听叨哥说了一句:“我感觉光装哑巴,还不够。你在装个瘸子。”
“你干脆找个轮椅推我进去算了,我在给你装个老年痴呆。”
“别废话了,赶紧走两步。我看看像不像。”我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
“动作在慢一点儿。”
“哎,对。”
“幅度,幅度再大点。”
“好这就对了……”
叨哥一边指挥着,我一边步履蹒跚的跟着他走。
我认命的嘟囔了一句:“看来今天下午,我是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样子出现在顾客面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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