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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世上有这样一种特别的人,他们似乎每天都在快快乐乐的生活着,可是每当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才会感觉到他们有多么的无奈。而这种特别的人的出现往往是因为两种原因。一种是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另一种是有一个他们得不到的人。
我曾经就是这样一种人,现在的薛辰也是这样一种人。如果她不是,她就不会过着现在这样的日子。我无法想象今天如果我不来接她,她将会经历什么。她自然会安全到家,可是到家之后呢?她会不会崩溃?她会不会为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而赶到不公?
我想我不应该让她再继续这样下去。我经历过所以我了解这种痛苦,那种辗转反侧,那种百爪挠心的感受没有经历过得人是永远无法体会的。
吃过晚饭之后,已经接近八点钟了,风雪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样大的雪近年来并没有袭扰过本市。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它回来,也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跑到了薛辰的家里。也许这就叫做天意,也许这就是给我们的一个机会。一个结束这种痛苦的机会。有些事情或许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时间越长错的就越厉害。既然如此就不如早些了断。
“我该回去了。”说着,我起身要走。
“在等一等吧,风雪并没有渐小。你现在出去会很难受的。我也不会放心。”她语气出奇的平淡,只是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我。似乎她也知道,将要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了吧。
我默默的坐会在椅子上,动也不动。我在酝酿,我现在需要的是勇气。
“我想,我们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良久之后我还是开了口。虽然声音小的不如夏天里的一只蚊子。可是我确定她已经听到了。
她美丽的眼睛闪过一丝光彩,又迅速暗淡下去。“你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已我在想逃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把我的想法都说出来。“这样不公平,对你不公平。”我不知道我到底下了多少次决心,才把这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什么不公平?”她的脸色变得很差。
“你这样不累吗?你过得开心吗?”
默然,她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只不过眼睛里已泛起了水光。
“你怎么知道我不快乐?”
“因为我见过,我见过你发疯的样子。一个人是压抑了多久才会那样去宣泄情绪?”说话的同时我已经不敢在看着她的眼睛了。我害怕她的眼泪,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想了结这件事,我不想临阵退缩。
“那又怎么样?我感觉这样很好。虽然有时候我会压抑,但毕竟快乐占据大多数的时间。”她的语气当中,充满了倔强。我知道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向我低头的。
“结束吧,不要在继续下去了。去寻找你的幸福。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只是你要的我真的给不了,真的。与其这样耗下去,不如早点了结。”
“不!”她站起身来大喊着。随即面前的桌子被她掀翻在地。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不想听。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双手捂着耳朵不停的大喊大叫。随即又蹲下身子“呜呜”的哭泣。
我怎么能这样?看着她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洁白的地板上,我在心里反复的问这自己。这样做对她真的好吗?没有答案。我的心也在痛。痛的似要滴出血来。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眼中的泪水。“起来吧,别这样。你不觉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荒唐吗?”
“是,我是很荒唐。我荒唐到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的喜欢上了一个人。我荒唐到喜欢上了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
哭泣声音并没有停止,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喊出这些话我的心里的痛又加深了一层。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我太自私了。我明知道这件事是不会有结果的,我还要接受你对我的好。才会把事情闹到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我喜欢这样对你,也习惯了这段时间来自你的照顾。你说我累,说我过得不开心,你错了。这段时间以来,有些时候我觉得我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你难道连这样的幸福都要拿走吗?”
今天之前,她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她的眼睛也一直都很动人。可现在她彻底的失控了。我害怕她的声音,更加害怕她的眼睛。害怕到我不敢再去说话。
“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这样。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相处的不一直都很好吗。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在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让我等到你结婚,那时我会彻底死心的。”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而我却看着窗外。风雪终于渐渐的小了。可是这一切结束了吗?
我站起了身子,背对着她说:“别再傻下去了,到处为止吧。听我的话,我不忍心看你一直这样下去。时间越长结果越坏。我们就这样吧,这段时间和你一起经历的,我确实很快乐。这应该足够让我们去回忆了。”
我想这将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吧,我想我是对的,我想我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了。为了她,也为了我,也为了小宁。这是一盘两者都输的棋,如果继续弈下去或许连观棋的人都不会好过。
“对不起了,薛辰!”这是我心里的话,我不能在回头去看她一眼。我不能前功尽弃。也许她伤过这一次以后就不会在受伤了,短痛终究比长痛要好。“祝福你,薛辰!”
在心里默念完这最后一句话,我迈出了我的第一步。紧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每迈出一步我的心里都会痛一分。每迈出一步我的头都会晕一些。直到我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时候她才从背后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你别走,别走。求你了,你今天冒着这么大的风雪过来接我,难道就是想告诉我这些?那我情愿你今天没有出现。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求你别把我现有的都拿走。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以为曾经有人是爱我的,可是不是,都不是。他们为的是得到是占有。我以为我很容易就会找到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可是我又错了。我并没有遇见一个比爱他们自己更爱我的人。也许只有你会这样,我不会看错的。你别走,我一定要争取一回,一定要……”
听着她的话,我沉默了很久。不能说我没有一点动摇,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居然发现我是发自内心的舍不得。我真想回过头去告诉她“我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可是我不能了。我已经害得她够苦了,不能在继续了。
我转过身,把两只手都扶在她的肩膀上。我真不知道她瘦瘦的肩膀到底能承受多少“重量。”慢慢的,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摸她的脸颊。我没有心情去体会这种感觉了。我想做的是怎么才能让她好起来,让她重新的快乐起来。
“别哭了,也别想了。早点睡吧,一觉醒来这些不开心的就都过去了。”
转身,再次像门的位置走去。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次无论怎么样都不可以在回头了。
“等一等!”身后又传来了她的声音,我又停下了脚步。
“你想走,我不再拦你。但是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难道对我就没有动过心吗?”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
有没有,有没有?这是我自己问我自己的话。此刻我彻底的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那好!我不勉强你。你走吧!我不信你对我没有动过一点点的心思。我已经放下了我的所有。如果你真的对我一点心的没有动过,那么半个月之内你都不要理我。如果你做的到,那么我就认输了。我会从你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我一声不响的走出了门,没有再回头。可能我做的是正确的吧。走到外面,每天送她回家的位置。我停下了脚步,风停了,雪依然在下。我伸出左手,掌心朝上,任由一片片雪花落在我的手心上。我很喜欢这种凉冰冰的感觉。
我回过头,望向她卧室的窗户。就这样站着。不知道多久直到她卧室的灯亮了,我知道她不会有事了。也许只要过了这半个月她就完全的好了,到那时候我们也许就不会在见面了吧。
“傻丫头,如果我心里没有你,今天我就不会忘乎所以的大老远跑过来接你。如果我心里没有你,今天我就不会对你说这些话了。如果我心里没有你,我也不必急于做这样的了断了。了断并不是因为我心里没有你,只是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只知道今天晚上这种想法很强烈。也许是从很久之前开始的,也许只是我自己不敢承认,我自己不敢去爱。现在我依然如此。”
她房间的灯依然亮着,仿佛她的身影就在窗边。也许这只是我的幻觉。
“我多么想在看你一眼,如果这样再也不见了我会不会就此抱憾终身?你已经赢了!我输的很彻底,我绝不允许我自己做一个朝三暮四,的人。可是现在发生了。真的对不起,虽然已经发生了我仍要制止。对你是真的爱,对小宁也是一样的。这么久了,我不能不对她负责。或许我应该接受你的建议,我承认那是个好办法。可是我怕有一天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那样的我不配爱你。”
灯灭了,或许她很累。她已经睡下了。她应该好好休息的。希望醒来之后她是一个全新的自己。继续做一个阳光开朗,倔强坚强的小公主。不在被任何羁绊,终有一天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薛辰我爱你!”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想把我对她说的却又不想让她说的话,在心里都默念完了。我只感觉我很冷。
那个会捡起雪球打我,不开心时会让我去陪她散步看电影,会让我和她一起回家去冒充她男朋友,那个我在学校里见到的第一个女孩,也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转过身木然的走着,没有辨别方向。没有寻找回家的路。我只想走走,一个人走走。我宁愿做一个在夜里游荡的行尸走肉,或许这会让我的心情好一些,也许走累了回到家里我就会睡着了。睡着了就不会在想起她了。
夜是那么的黑,雪花自然在空中飞舞着。只是有一些会落到我的脸上,和我的眼泪融合在一起,一起化成水流过我的面颊。我无心去顾及那种感觉。我只想走走。走到走不动了为止.……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因为我昏沉沉的根本没有一点力气。我闭着眼躺在自己床上,时而清醒时而沉睡。我做了好多梦,自从毕业以来我的生活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认识了师傅,认识了叨哥,认识了美琳姐。她们把我从一个说话都会脸红的学生变成了一个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推销员。我喜欢这个职业,我更喜欢他们。
后来我的生活里又多出了一个薛辰,一个喜欢我的薛辰。她把我的生活折腾的鸡飞狗跳,总是让我迎接一个又一个的难题。可是我竟然也爱上了她。
我的生活似乎一下子变得好精彩,可我现在却感觉我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师傅他们今天在哪里卖货,我也不知道薛辰今天的心情是怎样的。
我知道的只是我的头很疼,我很想睡觉。因为在梦里我可以见到所有人,和那个刁蛮泼辣的小公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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