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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春联,鞭炮以及各式各样的灯笼组成了这喜庆的一天。
印象当中每到每一年的这一天,白天的时候街上都会静的出奇。虽然我的老家在农村人本来就不是特别多。但是到了这一天你会体会到什么到万籁俱静。
处于这种环境下的人,自然就容易触发出一种叫做多愁善感的情绪。整整一天我的心里就和街道上一样的静。而静的同时也让我感觉到了一种无奈的痛。
自从回到家里以后父母就一直对我问长问短的。我并不觉得烦因为我感觉和父母交流一下是一种很不错的体验。虽然他们的思想里会有一些陈旧的东西。但是我感觉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因为他们的出发点是对的,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是希望你好。就比如包饺子的时候爸爸就一直在和我讨论我和小宁在一起同居的问题。
“现在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住,你俩的钱怎么花?”爸爸一边坐在椅子上包着饺子一边问我这个问题。
“一起花。”由于我手上有伤包饺子这件事就不能参与了。
“一起花也不是不行,你是男孩平常生活上用的你得多承担点儿。但是你不能一个心眼儿的把钱都给她。自己要保证手里有‘过河钱。’”
唉,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我早已经成年了,大学都已经毕业了。但是在父母眼中我始终是个孩子。不过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知子莫若父,爸爸不用详细的去了解就知道我挣得钱基本都交工了。
“你看看,又说对了。”爸爸说,见我不说话,爸爸知道他的猜想是正确的了。带着笑容看向妈妈。
“我儿子从小就傻,没有心眼子。”妈妈用手里的擀面杖擀着饺子皮,头也不抬的说。
“那个,”面对这种被揭穿的情况我的底气有点儿不足了。“咱俩现在吧,就是钱都放在她那里,我要是用的时候她在给我拿。我平常花钱大,她怕我攒不住。”
“有啥攒不住的?咱们不是不同意你给她花钱。俩人在一起你是男孩你多花点儿是应该的。但是你手里必须得留钱。现在你们还没正式结婚呢,以后的情况也都说不准,咱们就是怕你太实惠了。以后吃亏。”爸爸语重心长的说着。而妈妈则是更看重我的工作情况。从我回家到现在几乎每天都得打听一遍。而且只要见到表哥就会问。表哥自然也是什么都说,就连我手受伤这件事都没有给我加一点儿修饰,害得我被妈妈批评了一天。如果不是今天过年恐怕还得接着批我。
“我知道了。”简简单单的回答了这么一句。其实我心里挺不好受的,现在我最不想面对的就是感情问题。
过年的习俗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年三十的晚上有两件事是必须做的,一件事是放鞭炮,接神。另一件事是吃年夜饭。最近这二三十年又多出了一种习惯,就是看春晚。过年吗,就是得有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此外我自己还有一个习俗,那就是“守岁。”也叫作“熬年。”其实以前这件事也是过年的传统习俗之一,只是近些年守岁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
我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我也记不清楚了。不过养成的原因我还记得,不是我这个人喜欢传统文化。而是因为每年看完春晚之后就已经接近一点了,而大年初一的早上还要去给长辈挨家挨户的拜年,需要早起的。睡得晚起的早当然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所以我决定干脆这一晚上就不要睡了。等到拜完年之后一起补觉。
每年这个时候我是选择看书,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不过我没有选择平常喜欢看的小说。而是拿起了薛辰送我的那本《诗经》,这几天以来都是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她送我的这两本书我也是翻了又翻,看了又看。仿佛看着这些书就和看到了她本人一样。只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越看心里越不舒服,越看心里越烦。
我索性把书扔在了一边,并且闭上了眼睛。可是还是很不好过,闭上眼睛仿佛就是在看重播。只不过播放的画面不是来自于电视剧,电影,也更不是来自于春晚。是曾经和某个人在一起的一幕幕。那个人自然是薛辰。
从毕业的那天我们回头凝望,接下来是她第一次出现在公司门口。然后是重回学校,演唱会……所有的细节都是那么清洗的出现在脑海里,并且当时所有说过的话也都如真实般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现在感觉我的脑袋已经不再是脑袋了。它是一个电视机,或者可以说是一个电影院还是3d的那种。这样的画面和音效真是让我有了那种身临其境的效果。
猛然间我想起了一件事。我赤着脚跑下床,打开衣柜的门。把我工作时候长穿的那件黑色的棉袄拿了出来。在其中一个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吊坠。
当然就是薛辰送我的那一个。上面还刻着两句诗“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我把这个吊坠挂在脖子上,我想无论以后怎么样,我都不把它摘下来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又重新汤回到床上。把这个吊坠拿在手里反复的观摩。
《诗经》我是常读的,这首“风雨”我也读过不止一遍。只是我直到此刻才深刻的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不仅有那种夫妻相逢的喜悦,更透漏出求之不得的那种无奈。
正当我出神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这个时间了自然不会有人打电话,提示音自然是微信的声音。本来我不打算看了,毕竟这是特殊的一天,亲朋好友互相祝福在常见不过了。可是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拿了起来,这个时间还没睡觉的人可是不多了。会是谁呢?我的好奇心顿时冒出来了。
拿起手机我一下子就呆住了,竟然是薛辰!真的没想到是她,这几天以来她都没有给我发过消息。她一定真的生我的气了。虽然她的消息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新年快乐。”但是还是让我又惊又喜。
我都不知道我这几天经历了什么。本来是想理智的解决这件事,但是现在看来理智有时候也会让人痛苦,并且要痛苦的多。
我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的敲出了相同的几个字回复了过去。管不了谁输谁赢了。总之这种感觉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让我承认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也无所谓了。
回复了之后我眼睛始终盯在手机屏幕上。一动也不动,屏幕灭了就再次点亮。如此这般重复了几次,我想她应该已经原谅我了,要不然她也不会给我发这条消息了。既然原谅我了那么就应该会有下文吧。
一个小时之后我发现我想错了,这段时间手机一直很安静。也许她睡着了吧。一定是这样的,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白天,白天她一定会给我回复的。
这一夜我过得很不正常。没有看书,也没有看其他的东西。只是频繁的起床走动,一趟又一趟,一圈又一圈。我从没有感觉累过,我发现这样走过几圈之后我的心能老实一会儿。
第二天一上午我见了很多的人,叔叔大爷,姑姑舅舅,哥哥姐姐。总之平时不常见到的亲人我基本上是都见全了。大家对我的评价出奇的一致:“又长高了,也不那么不爱说话了。”听着这些评价我心里不只是高兴,更是多了一种成就感。看来我选择销售这份工作是没有错的。进步不只只是我自己认为的,也是旁人看的到的。
只是等我回到家的时候这种成就感就迅速的被挫败感代替了。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就是我没有收到“那个人”的回复。或许她也在忙着拜年,毕竟全国都在过年。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想我还是先睡觉吧,也许一觉醒来的时候该来的就来了。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话:“这样下去,这个年恐怕我是过不踏实了。”
事实上我是正确的,当我醒来之后看见的是满天的烟花,耳边都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该来的并没有来。而且第二天也没有来。我的心里多出了一个新的想法,她这条消息是群发的,只是不小心把我也给算进去了。她并不是原谅我了,只是一时的疏忽而已。无论怎么忙回复一条消息的时间总是有的。
接下来我便有了一种生无可恋哦感觉。这种感觉抽烟已经不能够起到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缓解作用了。那么我该怎么做呢?喝酒吧,也许喝醉了我就睡着了,睡着了我就什么都不会去想了。
一口酒下肚的时候我就发现身体已经有些反应了。浑身都很痒,我知道这是我轻微酒精过敏的反应。所以我很少喝酒,只是今天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就是要醉,而且要醉到不省人事。最好醉到能把什么事情都忘记。
这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仅仅半瓶我就几乎断片了。都已经记不得我是怎么倒在床上的了,只是梦里都是电影,准确的说是纪录片。那些回忆还是一遍遍的重播着。
第二天上午,我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的。犹豫了好久我才接通了电话。只是电话里的声音让我彻底的清醒了。
“你快点儿到l市火车站,我在这里等你。”是薛辰打来的,还没等我说话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在确定我不是在做梦之后,就迅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就急急忙忙的跑出了门。我怕她会等的太久。
l市就是我的老家。只不过我生活在农村,离火车站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春节期间交通又不是太发达,我只能花了比平时多几倍的价钱打了一辆出租车。
当我到达车站的时候薛辰正站在那里无聊的东张西望着。我快速的跑到她面前,大声说道:“你疯了!大过年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说完我变直直的看着她。而她也直直的看着我。
好久她才说了一句:“这两天交通太不发达了,要不然我早就过来了。”
我没有什么话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同时努力的控制我的眼泪,不让它流下来。这一刻我明白了,什么理智的选择,都只是我自作聪明而已。
渐渐的我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变得有些高傲了。
“你还不认输吗?”她说的同时瞥了我一眼。
“认输?认什么输?”
“你还想赖账吗?那我问你,那几天你跑到我家楼下直勾勾的盯着我家的窗户看是什么意思。”她的表情越来越得意了,仿佛抓住了我什么把柄。
还没等我说话她继续开口:“还有,你跟踪了我三天又是什么意思?你如果不认输的话那么请你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话确实让我吃惊不小。我以为我做的很隐秘。怎么她都会知道?
“这也巧了,那天晚上送外卖的提醒我说楼下有一个变态直勾勾的在楼下站着看着我家的窗户。让我小心点可能是要对我图谋不轨。当时我很害怕,把门都锁的严严的。而且整整一夜都没有休息好。只是第二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发现地上多了许多烟头,仔细一看就是你抽的那个品牌。我想不会那么巧吧,变态和你抽一个牌子的烟。那个变态应该就是你。晚上下班的时候我特别注意周围的动静,果然就发现了你。”
听完之后我不禁有点儿无奈了,没想到我这样的行为竟然被当成了变态。
“你怎么解释?”见我傻呵呵的站在那里,她出声问着。
“好吧,我认输了。我承认我爱你。”这个时候一切的伪装都没有必要了。我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我并没有等来她的回答,她整个人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
“知道你爱我就够了,不要纠结其他的,剩下的看缘分吧。”
我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想让她停止抽泣。看来这场闹剧完全是我的愚蠢造成的,这个年纪想要用理智打败情感真的是太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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