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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权力的秘境 > 第6章 浪里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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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骏马奔驰在萌新平原上,三只雄鹰展翅飞翔,黑白黄三条土狗窜前窜后。游浪骑着黑马,笑容如同天空一般绚烂,心情像海浪一样美到了极点。他和二哥从父王那里领到了一趟美差,去浪城迎接皇帝一行的到来。

    自从父王和大哥回来以后,他的时间就过得特别快。早上跟大哥、二哥一起练剑,下午溜溜狗放放鹰,晚上则是美酒加美女。父王忙着梳理国事,没时间管他们,让他觉得时光回到了从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但他已经十八岁了,必须做个有理想的男人,时间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掉。练习剑术和其它武术,是他每天的规定动作。而且三天接受林教头的一次考核,七天和大哥二哥比试一回。此生就算不能成为剑术名家,也要成为武林高手。因为他知道,将来他会像叔叔和大哥一样去做一名将军,甚至城主。

    当然,他还是一个爱好生活的人,美食、美酒和美女都是他所喜欢的。他不贪吃贪喝贪性,但求品味和趣味。他早就悟出其中道理,不会生活的人就不会工作,不懂享乐的将军就不是真正的勇士。不光战场上要能纵横驰骋,酒桌上和床第上也要来去自如才行。

    单凭这一点,他就觉得自己比大哥二哥要强。尤其是二哥,一天到晚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副忧国忧民的嘴脸,偶尔去泡妞还要专挑花魁。父王回来后,二哥就显得无所事事,但又不能把心绪放开去纵情。游浪也猜得出一点点,前几年很多事是二哥最终说了算,感觉就像个国王,但现在又会到了没有大权的世子时代,感觉肯定差很远。

    大哥回来时把九只小鹰分了,兄妹一人领养一只,还有一只留给父王和母妃。父王又把八条土狗分了,正好兄妹各养一条。二哥和二妹在这上面花的时间多些,游浪在这方面偷了点懒。

    二哥养的是只褐色羽毛白色腿毛的小鹰和一条黄色的土狗,他养的是纯灰色小鹰和纯黑色的狗,二妹喂养的是一只白脖子褐色小鹰和黄白花狗。她每天不去跟奶妈学习女红,却把小鹰“白头”和黄白狗“花花”训得很听话。成了兄妹三人的小鹰和土狗们的头儿,他和二哥的也常常搭在她那里一起喂。

    因此,浪城的这趟美差是少不了二妹的,就算她不要求,他和二哥也会商量着把她带上。怎能让一心想做女侠的二妹错过浪城切磋的大好机会呢?

    天一亮,他三兄妹就动身了。一出偃城就开始比赛:赛马、赛狗、赛鹰。你追我赶的跑了上百里,把跟随的二十多个护卫甩到几十里后。到了浪江边时,他觉得跑的太急,三妹肯定累得很,必须休息休息。同时,也让马喝口水,让狗喘口气,让鹰歇歇脚。

    在江边一棵大樟树下的青石上坐下来,他歇了口气就跟二妹打起趣来:“二妹,你天天穿得红艳艳的,晚上到了勾栏就特别惹眼呀。别让哪个江湖大侠给拐跑了,害得我跟二哥没法跟父王交代。”

    被红色衣裙映得脸蛋更红了的二妹扭过头,瞪大了眼睛,说:“三哥一张浪嘴,跟奶妈说得一个样,讨厌死。”

    看着江面的二哥转过脸,好奇地问:“哟呵,还有人敢说你呀,女侠?”

    二妹捡起一颗石子丢到水里,说:“可不,那个芈月奶妈,凶得很,说我针线活做不好,就像勾栏妓院的女人那样,只剩个好看的皮囊。气死我了,坏蛋三哥也这么说。”

    游浪他赶紧举起一只手,坏笑着说:“好好好,我以后不这么说。就说二妹天下第一美女,未来的皇后。好不好?”

    “我才不当什么皇后呢,只有姐姐那么傻,一心想当被男人管的皇后。”二妹说着又丢了一颗石子,引得她的花狗跳入水中去捞。

    二哥也指挥着黄狗下水去洗洗,同时丢了一段朽木到江里,说:“大妹这么想也没错,既然生为女人就做天下第一女。”

    游浪他抽出一支叫武龙的新宝剑,指着西边说:“二妹将来肯定到醉侠岛上当女岛主了,我得哄着你一点儿。醉侠岛上高手如云,别打得三哥摸不着门。”

    “算了吧三哥,你名字都是浪字,生来就是要在浪城的。一天到晚的演武场啊,勾栏啊,浪得多快活。那个鸨母潘金莲,令天下侠客痴迷。哈哈哈!”二妹对着水中的三条狗大笑起来。

    他和二哥惊讶地看着坐在中间的二妹,瞪着眼睛异口同声地说:“这你也知道?!”

    游云得意地笑着说:“我当然知道,别看我小你们几岁。都是那个奶妈,老拿这种话来吓唬我。”

    “二哥,以后得注意一点哦。”他看着二哥说。

    二哥伸出手在他头上抹了一下,说:“你自己得多注意一点。总是到处显摆。”又转脸对二妹说,“二妹也不小了,父王应该今年给你做笄礼。”

    “比我们强啊,大哥、二哥、我和大妹,都没过过成人礼。”他说完对江面叹了口气,似乎有太多遗憾。

    “那也怨不得父王,要怪就怪那个狐狸精,丰氏。”二妹说着就招手示意水中打闹的花狗上岸。

    二哥笑了笑,对二妹说:“父王回来了,可别再这么说母妃了。”

    “二哥,你怕什么呀。丰氏就知道一天到晚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天仙,还总躲在屋里不出来。我们兄妹四个,不还有大哥,五个人的婚事什么的她从来都不管。”游浪他说完就呵斥三条狗到一边去晒晒。

    二妹一边挥动手,跟他一起指挥三条狗到边上,一边说:“就是,父王病倒之后,我们五个人就跟没爹没娘的孩子一样,除了奶妈和总管之外,就是林教头教练武。”

    二哥看了一眼身后趴着的三只老鹰,回过头对他说:“三弟就别瞎起哄了,没人管你,你不是正好乐逍遥?我倒是想看看到了浪城,你是怎么赢过那些剑客的。”

    “哈哈,你们就瞧好了,看看教头帮忙挑的宝剑有多厉害。”他说着就把猛地插进腱鞘,听到咔嚓一声,露出得意的笑容。

    二妹诡笑着脸对二哥说:“我可不想看到三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说说二哥,你看中了哪国的郡主啊?“

    二哥挠着脑袋把脸转向江面。游浪他则挤出一脸坏笑,说:“这事儿我知道,肯定是穆罕国的郡主,罕剑的妹妹。听说很漂亮,还很有个性。叫什么名字……罕熙!”

    二哥转过头问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说你说怎么知道的?”

    “哈哈,前几年你跟罕剑在一块儿,总说他妹妹。”他说完也捡起一颗石子丢到江水中。

    二妹瞪着大眼睛问:“二哥,罕剑就是我小时候见到的,在咱们这儿做质子的那个?”

    二哥点点头,说:“是那个家伙,父王病倒几年后就跑不见了。等我抓到他,一定把他劈成两半!质子不乖乖待在偃城,偷跑还行?”

    游浪他搓了搓手,说:“那父王肯定要算这笔账,不再给穆罕国供应粮食。除非把那郡主再送过来给二哥。”

    二哥对他竖起一只手掌,说:“这话以后别乱说,论婚嫁之事,大哥还排在前面呢。”

    “二哥三哥,咱们不说了,走吧,早点到浪城,我想看大海。”二妹说完就站了起来。

    随后,他三兄妹就跨上马,在老鹰的引领和土狗的追随下,红月当空的时候飞驰到了九百里外的海滨城市浪城。虽说这是个不夜城,可二妹到达行辕的第一句话就是,“回去时还是坐船走浪江吧,骑马骑浑身疼。”然后,他三兄妹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游浪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他起床伸了伸胳膊张了张腿,就拿起他那把武龙宝剑,出了房间门。经过二妹房间时,听到里面鼾声如雷,他不出声地笑了起来:“真是个女汉子,睡觉跟男人一样打呼噜。”

    走过二哥房间时,没听到任何声音。他觉得不对,二哥睡觉不打呼噜才怪呢。他轻轻地将房门推开条缝,一只眼睛看到屋里空空的,床上没人。心想,二哥这家伙总是喜欢独立行动,这会儿肯定到春浪轩了。哈哈,赶紧去看看演武场上今晚谁是擂主,说不定能赢点彩头。

    行辕位于夜浪山脉的山麓,出门就可以看到紫蓝色的碧浪海。紫红色的晚霞掩映着海面的白色船帆,纷纷往码头靠拢。他知道,过了码头就到了临海而建的春浪轩,就是那名扬七国十六洲的人间天堂。吃喝玩乐、比武竞技、斗鸡博彩,花样多多。

    他一边看着海景一边往山下走,刚到山脚大路时,他的那条黑狗就呼哧呼哧地跟上来了。他把这狗取名“无影”,意思是在夜里咬人不容易被发现。同时,也是勉励自己把剑术练到无影的层次,对手还没看清,就被他一剑刺死了。

    穿过熙熙攘攘的码头,没多远就到了春浪轩。他还没走近,就有两个妖艳的姑娘迎了上来,问他玩什么节目。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张开双臂,两个姑娘就把肩膀送了过来。他们一边打情骂俏,一边扭扭捏捏地往屋里走。刚要进门,无影就嗅着地面往里钻,他怎么喊叫也没止住,便松开两姑娘,快步跟着无影往里头窜。

    七拐八拐地跑到三层飞廊上,他看见二哥和他那取名“雄黄”的狗坐在中间一张大桌子两边,喝着酒吃着干果和点心。他放慢脚步喘口气往桌子边走,无影就已冲到雄黄身边狗咬狗。二哥回头看了看他,继续摆动脑袋看两边的歌舞和比武。

    他把两狗赶到护栏一侧坐下,就和二哥面对面坐下斟酒解渴。大喝一口,他放下酒杯,笑着说:“二哥,你真不够意思,自己跑出来玩,也不叫醒我。”

    二哥丢掉手里的果壳,喝了一杯酒,说:“你睡的那么死,哪能大声叫你,把二妹吵醒了不就麻烦大了?”

    两兄弟相视着大笑起来。游浪他就提起酒壶斟酒,一边倒酒一边问:“今天的花魁是不是要拿下?”

    二哥轻轻一笑,指着擂台上手持大刀身穿猩红衣服的侠客,说:“看看三弟能赢得了他手中的大刀么?”

    “哈哈哈,”游浪他放下酒壶扭头看了看左边擂台,“你用林教头教的霸王枪肯定能赢,实在不行,哥俩一起上,看是他的日月刀快,还是我的武龙剑快。”

    “看看再说,先把肚子吃饱。”

    “对对,吃饱了有力气。或者我打头阵,你最后一枪收拾了他?”

    “你看这边,那个穿绿衣的姑娘跳得真美。”

    “咿呀,她的皮肤好白哟,就是今晚的花魁吧?”

    “按规矩应该就是,不知从哪弄来的。”

    “肯定是自由岛或者流民洲呗,七国中哪有长得这样的,那鼻子眼睛跟平常的姑娘都不一样。”

    “哈哈,你的眼睛还是毒,我看了半天没发现这个。”

    飞廊两边不断爆出的尖叫与喝彩声中,他哥俩边吃边喝边看。脖子来回扭动没多久,雄黄和无影对着楼梯口同时叫了起来。紧接着,二妹的花花凑到一块来了。哥俩又相视大笑起来,游浪他感慨说:“二妹就是机灵。”

    二哥连忙招手让红衣飘飘的二妹在舞台这一侧的护栏边坐下,说:“二妹,你看那个侠客怎么样?够威武么?”

    二妹拢了拢裙子,一边坐下一边说:“两哥哥真不够意思,这么好玩的地方,不叫我来。”

    “不晚,不晚。喝茶。”二哥一边说一边提起茶壶。

    “到这个地方喝什么茶呀,我要喝酒!”二妹说着就自己倒起酒来。

    游浪他指着头顶上的横梁,说:“二妹,你怎么把它们都带出来了?”

    “没有啊?”二妹放下酒壶仰起脸,“白头、黑脸、金嘴,怎么都来了!”

    “哈哈哈,还是二妹训得好,”二哥没有抬头看,仍旧指着擂台,“二妹,那个耍大刀怎么样?”

    游云回过脸,嘴唇抿了抿,说:“不怎么样,肯定不如你们,更不如我的穿肠剑。”

    他和二哥同时竖起大拇指,笑着说:“牛啊,二妹就是牛,大大的牛!”

    二妹大笑起来,一手抓了只油桃塞到两哥哥嘴里。二哥和他把拳头变成巴掌,猛地互击,嘴里的油桃掉了下来。三狗就争抢着滚动的两只油桃,三兄妹笑得前仰后合。

    就在三兄妹嬉闹中,擂台上传来洪钟般的声音:“谁在喊牛啊?啊!我就姓牛,谁想牛就下来!比试比试,看看谁牛!”

    游浪他一听就站了起来,凑到护栏边,说:“你牛啥呀?”

    “牛俊达!”擂主说着,大刀猛地戳地,木板缝中振出一阵灰。

    二妹也凑了过来,看着长着大胡子的牛俊达和他手上的大刀。游浪他嬉笑着问:“牛劲大?有多大劲儿?”

    “我懒得跟你嚼舌头,有本事报上名,下来!”牛俊达提起大刀,抖了抖。

    “本公子游浪,浪城的浪。”

    “我管你啥浪,海浪也牛不起来!有中下来!”

    两边的看客都拢到护栏边,齐声高呼:“牛俊达,游浪!牛俊达,游浪!”

    看客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游浪他感觉下不来台。他看了二哥一眼,得到眼神回应后,就纵身跳下。尖叫声和欢呼声立即掀起高潮。二哥也站了起来,和二妹一起扶栏观战。

    他在跳下的过程中就抽出武龙剑,顺势就劈向牛俊达。牛俊达横过大刀挡住他这一剑,紧接着用力一推,他就后退了两三步。然后,呼呼的刀风和闪闪的剑影交错起来。

    当牛俊达一刀劈来时,他用剑一档,感觉虎口发麻,立即往边上闪。然后,他就改变战术,不再跟大刀硬碰硬。他的腾挪躲闪让牛俊达气喘吁吁,突然大刀停下来,对他说:“啥东西,打不打?就知道躲。”

    他趁机刺出一剑,却被牛俊达一个横刀拍在后背上,踉跄几步趴倒在地。看客中立即传来轻蔑嘲笑声,还有干果水果砸过来。当他翻转身要爬起来时,牛俊达的大刀已经抡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看见二哥腾空跃下,大叫一声“慢着!”顺势在边上的兵器栏中抽出一支白樱枪,直扎向牛俊达。大刀长枪立即噼里啪啦大战起来,刀口和枪头碰出的火花让他回过精神来。

    缓过劲儿的游浪感觉太丢人,不把这个牛俊达杀死,他就无地自容,更别说今晚的美女头牌。他重新提起武龙剑,趁长枪大刀相战的时候攻击牛俊达的下盘。他哥俩联手几个回合之后,牛俊达只有抵挡的份儿,没有还击之时。

    擂台四周的气氛紧张了起来,看客们纷纷伸长了脑袋,瞪大眼睛,等待着血腥的一幕来刺激。有的把水果含在嘴里忘记咬,有的把酒杯悬在半空,还有的抱着身边的女人亲吻以示祝贺。

    “两个打一个算什么!”气氛被打破了,一个黑衣黑脸羊排络腮胡子的黑影操着两扇板斧跳上擂台,边加入搏斗边说,“俺是黑旋风李逵!”

    游浪他立即转身来拦截李逵,留下二哥和牛俊达继续进行长枪大刀相拼。但是,李逵的两扇板斧舞动起来也是风声喝喝,他再次感到剑不敌斧,边打边闪。擂台气氛又热烈起来,喝彩声和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紧张之中,一片红云落在了擂台上,是女侠二妹。她抽出那把穿肠剑,一会儿帮二哥去砍牛俊达的腿,一会儿去帮他刺李逵的后背。但她没有一次得手,反而有些添乱的感觉。

    几个回合之后,二妹似乎感觉两个哥哥都没占到上风,就仰头高喊:“花花!”

    二妹的话音未落,看客们的眼神又投向空中。黄白花狗领头,黑狗黄狗相随跳下。紧接着,三只老鹰也从梁上俯冲下来。一时间,擂台区让人眼花缭乱起来,狗叫声、鹰号声和看客的尖叫声混成一片。

    三只老鹰从上方攻击,他三兄妹在中部对战,三条狗往下盘攻击。牛俊达和李逵被他们困住了,想躲都没地方。擂台气氛再次掀起高潮,有人挥动香蕉皮,有人摇起来了铃铛,还有男人女人狂抖。

    “公子住手!”

    一个有力的声音让场面停顿了一下,手持长枪面有白字的林冲突然出现在擂台上,又对李逵大声说:“黑鬼,跑来干啥!”

    既然是师父林教头出来劝止,他和二哥二妹立即闪到一边,并喝令三狗和三鹰停止攻击。气呼呼的李逵还想抡着板斧追砍,却被林冲一枪挡住。李逵只好悻悻地收下板斧退到一边,牛俊达也趁机歇下来喘气。

    二妹在边上招呼三狗和三鹰,二哥杵着长枪擦着额头上的汗,他游浪则一边喘气一边问:“林教头怎么会在这里?”

    林冲放下长枪,走近一步,说:“我来找质子,没想到看到你们……”

    二妹环视一周,指着二层看客中的一个穿白襟红衣的齐肩短发小伙子,说:“是他吗?脸上那颗大痣!”

    他和二哥猛地抬起头,根据二妹指示的方位看过去,异口同声说:“就是他,快去抓!”

    林教头立即提起长枪去追,二哥丢下白缨枪从擂台上一跃而下,二妹也持着穿肠剑招呼着三狗三鹰一起去追。他游浪当然不能落后,在擂台上输了面子,就从罕剑身上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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