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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权力的秘境 > 第9章 大姐真会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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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咔嚓”的刀剑碰撞摩擦声在后山花园里响个不停,反射一道道耀眼的光芒,掠过树梢、花丛、假山的阴影。游云已是汗流浃背,但她的劲头依然旺盛。可能是眼睛看累了的花花狗趴在叠石阴影中打盹儿,白头鹰则站到树干上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浪城跳上擂台之后,她就觉得自己以前所学的都是花拳绣腿,挡不住一斧头。甚至,她还觉得三哥的剑术也很一般,一上场就就被人打翻在地,若不是二哥及时出手,三哥就会被人砍下一些东西来。二哥虽然剑术强那么一点点,但是也不能单独取胜。

    后来在等候皇帝的时间里,她上午就在行辕或者山脚海边练习,下午就去春浪轩观摩。她发现三哥虽然嘴里说着要当剑术名家,一进春浪轩就喝酒看舞蹈,再也不敢随便跳上擂台。倒是二哥练剑喝酒两不误,后来打了一场还赢得了花魁。期间,她的最大收获是找到了一个练剑的靶子——质子罕剑。

    比起她的剑术来,罕剑那更是空架子,爱挑战却经不起打。但是,这个罕剑挺讨人喜欢的,时不时递上茶水或者汗巾,还不断地*她出招。回到偃城的这几天,他很准时到后山花园来陪练。今天还带了把软剑过来送她,她很开心地收下,并取名“曲风”,意思是以巧取胜。

    “来呀,再来,看能不能把你衣服打碎。”她擦了擦额头汗珠,歇了口气,把汗巾往花丛上一丢,想起在春浪轩看到一个招式。

    “再歇会儿吧,二郡主。我想喝口水。”罕剑一手提着剑一手拢了拢鬓发,喘着气说。

    “不行,打赢了我才能喝水。”她说着就把左右摇摆得哗哗响。

    “等等,你的鞋破了。”罕剑往后退了两步,顺势指向她的脚。

    “不管,看招!”她从来都不在乎地衣服或鞋破了,继续上前挥动曲风,动作幅度更大,角度更多。

    “啪”的一声,罕剑坐到地上,被一块凸出的石块绊倒了。他一手摸着摔疼的尻一手持着剑做出投降状。她不由得哈哈大笑一通,站着看笑话。等罕剑站起来时,她就说:“还没出招就倒下了,看来这水你喝不成了。”

    罕剑一边陪着笑脸一边猛地勾出右脚,她被勾起左脚,她右脚正要单腿后跳,又被罕剑横扫过来的左脚给勾着了,“啪”的一声坐在地上。她气得立即一剑划过来,罕剑的胸襟被划开了。他慌忙丢下手中的长剑要捂住衣襟,哪知她立即向右上方抽提曲风,他腰带扣也被划开了。她笑得捂住肚子站起来,往叠石阴凉处走去。

    当她回头看时,那罕剑也爬起来,抓起剑就要追过来,却被一支剑挡在面前。若不他是及时停止,他的脖子就会留下一道口子。她立即怒吼道:“太子,你干嘛这样?”

    太子印象把蛇形剑从罕剑的脖子拿开,裂开狮子一样的豁嘴曝出大板门牙,笑着说:“二郡主,你没看出来?这小子哪里是陪你练剑,纯粹是在调戏你。”

    罕剑提着剑往边上挪了一步,说:“这是我们的事儿,要你管。”

    她一边走近一边说:“就是,你又不会剑术,要不你陪我练练?”

    印象晃了晃剑,背着一只手上前一步,笑着说:“好哇,不过你那软剑不好玩,我送把这个给你。”等她走近,印象一只手从背后拿出一把金色镶着玛瑙珠子的短剑,“这个才适合女侠。”

    她瞥了一眼印象手中的短剑,都着嘴笑:“好看不中用。”

    “你抽出来,我们试试?”印象一边说一边把短剑塞到她面前。

    “别上当,短剑跟长剑怎么打?”罕剑站在一边说。

    她一手提软剑,一手接过短剑,说:“那就我用曲风,和你这把短剑,先叫它……”她抬头向四周望了望,抽出短剑,“叫它‘大牙’吧,你看这牙齿够大啊!”

    “哈哈哈,大牙别掉了啊!”罕剑在一旁大笑着,抖抖手里的长剑,接着说,“我这颗牙还没长出来呢。”

    “你笑什么笑?有本事你来过两招?”印象说着就把蛇形剑挥了过去。

    “哐当”一声,罕剑用长剑挡住了蛇形剑。她一手曲风一手大牙插到他们中间,说:“不行,你们都是陪我练的,罕剑,你让开,我用大牙跟太子的蛇腰试试。”

    三个人立即分开。罕剑闪到一边,印象举起蛇腰向后一步,摆起了左手在前右手持剑齐肩的姿势,她改成左手大牙右手曲风架在面前。她大喊“看招”时,突然从叠石后面传出箫声。她知道是谁来了,反而立即展开进攻。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金属碰撞声,打了几个回合,印象突然“哎呀”大叫一声,她的曲风拍到他的后脑勺了。这时,箫声突然停了,罕剑立即说:“大郡主来了?”

    她继续趁势进攻,左右开弓把印象逼得不断后退,都没机会摸一摸他那被打疼的脑壳。大姐在她身后大声说:“二妹,怎能无礼放肆!”

    “咋的了?打疼你心上人了?”她停下剑,回过身说。

    大姐的小圆脸在阳光下更红了,生气地说:“太子来咱们家是客人,你怎能打着他呢?”

    她走上前,笑着说:“我就是要认真练剑。”

    “没事的,没伤着,练剑嘛难免碰着。”印象一手提着剑一手摸着后脑勺,裂开嘴笑着说,“大郡主,刚才是你吹箫?好听!”

    “母妃送我的,你想不想试试?”大姐说着就把紫箫往印象面前递,又对她说,“二妹,母妃叫你过去,她有话跟你说。”

    “好吧,我歇一会儿就去。”她回答一声就往叠石阴凉处走,身后却传来笑声。

    花花见到她过来就站起来摇尾巴,她没理它,放下剑就端起茶壶喝起来。一边喝一边朝他们三人那里望,看到印象果真接过紫箫去吹,吹了半天却不吹音。她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差点呛住。嘴里在咳嗽,心里却在笑:大姐还真会捉弄人,人家是兔唇,合不拢嘴唇怎么吹呢。

    不过,罕剑却把紫箫吹响了,还来上一段曲调。印象当下就脸红了,说下午送礼物给大姐,让大姐去弹琴给他听,那天弹琴的样子太美了。

    她听到这里就迈腿离开后山花园,花花三步两步走到她前头,白头鹰也悄悄跟了过来。一路上,她左砍右砍,小路两旁的花草被砍得叶子和花瓣乱飞。出了花园没多远,就到了自己的卧房,她把剑往墙上一挂,就喊仆人准备热水,她要洗澡。她知道,丰茹母妃爱干净得近乎洁癖,她这么一身汗过去肯定当头就挨骂。

    半个时辰过后,她走进了位于王宫正中心的大房子。前后左右都是花草树木掩映着,还有小桥流水和一小片竹林,住的环境和丰茹一样臭美。她平常都不怎么来,如果没得到传唤的话,这辈子也不会踏进一步。就算父王在这屋子里时,她也对这里没感觉。她更喜欢后山树林和城外郊野,天高地阔,舞刀弄枪才爽快。

    还没转到门口,她就闻到一阵牛奶香气和花香以及脂粉香气的混合味道。她闻不惯这种味道,想捂住鼻子和嘴,却怕站在门口的女婢看见,就加快脚步笔直往屋里冲。走进正堂却没看到母妃,她估计错过了时间,母妃此时可能已经开始泡澡了。

    她在屋里站了一会儿,瞧了瞧墙上的挂画和地上的花盆摆设,喊了声“母妃”也没见回应,就转身往外走。这里混合香味实在太浓了,她有些受不了。可正当她前脚迈出门槛时,后脚就被母妃的声音拉住了。

    “来了不坐一下就走啊?”母妃的声音很平静很优雅。

    她连忙转过身说:“我以为母妃在沐浴,就想着晚一点再来。”

    “你这已经来晚了,还要再晚一点?”母妃说着就坐到窗边的卧榻上。

    “我这是洗了澡换了衣服过来的。”她看了看新换的红衣服,又看看母妃和卧榻上的枕头抱枕之类的,估计香气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坐吧,你这身衣服还不错,红色很正。”母妃说完,微微一笑,向屏风一把椅子指了指。

    “你的衣服穿起来才好看。”游云她看了看那边竹椅,还是觉得门边上的吊藤椅比较好,就顺势坐上去。

    母妃看着她坐吊椅也没反对,却夸奖起来:“哟,出去一趟浪城,这嘴巴变甜了,看来以后你父王得让你多出去走走。”

    游云她抬起脚,晃了晃吊椅,感觉像荡秋千,暗暗觉得这个丰氏就是会享受。她晃了几下,突然问:“母妃唤孩儿过来有什么事吗?”

    母妃优雅地喝了口茶,茶杯还没放下就小嘴一张:“呵呵,没事你就不来看看我呀?还是跟男孩子忙得走不开?”

    “母妃,孩儿只是想练剑。”她立即停止了摇晃,感觉丰氏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果然,母妃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收敛了笑容,厉声正色地说:“一个女孩子练什么剑,奶妈说你好久没去学女红了。马上就到过笄礼的年纪,不会女红怎么嫁人?”

    这话她游云听得多了,不以为然,顺口就来:“孩儿还小,前面的三个哥哥和大姐都还没过成人礼,哪轮得上孩儿呢?”

    母妃却睁大那双杏眼,盯着她问:“要是婆家偏偏先挑上你了呢?”

    她回答的速度更快:“那也不行,没这个规矩。”

    母妃把白里透红的鸭蛋脸一扬,扫了一眼窗帘,爆笑一声:“哈哈,你还知道点规矩。成天跟男孩子泡在一块儿,不学女红也不学琴棋书画,这又是什么规矩?”

    她从来都不怕这个丰氏,到了这个不喜欢的屋子也不紧张,就实话实说:“我不喜欢成天闷在屋子里,看到针线就烦。”

    母妃一听,似乎受到了“不喜欢闷屋子里”的刺激,脸色大变,语气淡淡地说:“这恐怕由不得你。女孩子该学的东西还是得学,学好了再学点其他的倒还说得过去。”

    她眼睛往母妃的绣花鞋看了一眼,抬起头笑着说:“那我以后学半天女红和琴棋书画,学半天剑术行不?”

    没想到母妃理会她这一套,眼光变得有点凶:“一个女孩子总想着舞刀弄枪的,做啥?”

    “锻炼身体,保护自己呀。”她说着就从吊椅上站起身,立即挥动拳脚,碰的吊椅晃得更厉害,她的手背磕到吊椅支架上,疼得立即收手放到嘴边吹。

    母妃被她的举动逗乐了:“哈哈哈,女人生来是让男人保护的。女人是一朵花,男人是护花使者。”

    游云她感觉气氛轻松了许多,放下手,说:“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男人能做到的,女人同样可以,何必处处依赖男人。”

    没想到,母妃的态度又变了,声音不大而语气却很重地问:“你这念头是从哪儿学来的?”

    她又呵了呵手背,说:“没从哪儿,我就是这么想的。”

    “既然你有这想法,干嘛让男人惦记你呢?”母妃的语气有点怪。

    “谁呀?没有啊?”她觉得莫名奇妙,笑了笑便提高了声音,“我做我的,别人怎么看是他的事。母妃,父王回来了,你开心吗?”

    “哈哈哈,鬼丫头反倒问起我来了。你父王回来我当然开心呀,怎么了?”

    “那你当时怎么让他们把父王放进棺材里送走呢?”

    “这个话可不该是你问的哟。我唤你来,是提醒你,下午的宴会上可得懂点规矩。”

    “下午举行宴会?我需要什么规矩,少说话不喝酒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不过,还不够。要再打扮打扮,化个妆,涂点香脂。”

    “我才不要,难闻死了。”游云她说着,就顺势抬起那只磕疼的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母妃似乎又受到刺激了,怒气冲上她的脸:“你说啥?女孩子总不能像男人一样一身臭汗味儿,赶紧去找奶妈叫女婢帮你。”

    “我不要,我走了。”她边说边瞄了瞄门的位置

    母妃站起来,把手一挥,声音怪怪地说:“走吧走吧,一身的汗味儿都没洗干净,难闻死了。”

    她看了母妃一眼,二话不说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这间让她憋气儿的屋子。猛地出门时,她却和她父王撞了满怀。她连忙来了一个侧闪,从父王的腋下溜了出来。听见父王在后头说:“这孩子咋地了?莽莽撞撞的。”

    她没有回头,父王和母妃再说什么她也听不到。

    天天锻炼的她,身子很灵活,脚步很快,一转眼就跑过了小桥。

    缓下来时,她想不明白,母妃今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这几天跟太子和质子一块玩剑了?因为她不去奶妈那里学女红?还是因为她姐在传唤她之前跟母妃说了什么……

    不管那么多,他们怎么想怎么做是他们的事,她游云想做的事谁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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